一匹黑色的駿馬上,李昕手中的馬刀猶自不斷向下滴着鮮血。
冒頓部的活人都被趕到了一起,上百渾身是血的戰士眼中透着不屈的眼神。
在剛剛進行的戰鬥中,冒頓部的五百能戰之士被斬殺殆盡,餘下的也都個個負傷。
“投降,我可以饒你們不死!”李昕朗聲說道。
“卑鄙的漢人,隻會偷襲,有本事的我們正面打一場!”一個冒頓部的漢子大吼道。
這漢子可以持刀的右臂已被砍斷,身上盡是鮮血,猶自罵個不停。
李昕的戰馬緩緩來到那漢子的身前,口中說道:“降還是不降?”
“不降!不降!”漢子大吼。
“撲!”
下一刻,那漢子一顆滿是鮮血的人頭滾到了李昕戰馬的腳下。
那戰馬的馬蹄動了幾下,李昕又來到了另一個北狄漢子的身前,口中問道:“降,還是不降?”
“不降!不降!”
被抓的近百北狄漢子不斷掙紮着大叫,竟然沒有一個人退縮。
李昕深吸了一口氣,怪不得北狄人能與人口數倍于己的漢國将對峙,甚至打壓得漢國隻能防守,這些北狄人所具有的勇敢和尚武精神遠比漢國人要強的多。
李昕有一種感覺,如果讓北狄再繼續強大下去,那麽未來的漢國必然會陷入巨大的危機,當中原王朝衰落之後,北方遊牧民族必然趁機入主,在自己原來所在的那個時空,甚至還發生了五胡亂華,北方的漢人幾乎被斬盡殺絕,而李昕,絕不允許這樣的事件在這裏發生!
“殺!”
冰冷的殺意從李昕的口中散發出來,下一刻,一片血雨腥風,近百北狄漢子的頭顱被砍掉,濃重的血腥氣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對于李昕來說,既然這些北狄人不敢屈服,那就隻有殺掉他們,不止是爲了未來行動的順利,更是爲了摧毀北狄人的抵抗意志。
這麽多年來,北狄人每年都要騷擾漢國的地方,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屠城事件,無數邊境的百姓死于北狄人的刀下,更有數不清的人被北狄人虜到草原上做奴隸。
李昕要讓所有北狄人都見識漢國人的力量,讓他們再也不敢正視漢國!生出觊觎之心!
以血止血!
以殺止殺!
對待豺狼,如果選擇退讓,那麽豺狼就會吃人,隻有拿起戰刀,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四周的氈房已完全被燒着,每個漢人和稚邪人的口袋裏都裝滿了财寶,臉上都露出興奮而又嗜血的光芒。
李昕對着上百名被冒頓部人抓來的漢人奴隸說道:“想死還是想活?”
“将軍,我們要活下去,我們不想再做北狄人的奴隸!”奴隸們紛紛叫道。
“那好,拿起刀槍,騎上戰馬,跟我走,殺光這些北狄雜種!”
“殺光北狄雜種!”
這些漢人奴隸平時被北狄人壓榨,沒有一絲的尊嚴,現在,他們終于赢得了自由,一時之間,群情激憤,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走!”
李昕大吼一聲,下一刻,百餘漢人奴隸一個個紛紛拿起馬刀,跨上戰馬,緊随李昕身後。
如暴雨狂雨,一千餘騎瞬間消失在冒頓部沖天的大火之中……
“殺狄!殺狄!”
李昕部衆所過之處,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就如同一股草原上刮起的卷風,聲勢越來越猛,越來越大!
三天的時間,李昕所部長途奔襲五百餘裏,連滅一十三部,包括冒頓、野狼、白羊等部紛紛被滅,所有能持弓上戰場的男人盡皆被殺盡。
與此同時,各部落中的漢人奴隸紛紛加入李昕的部隊,以至于李昕的部隊雖十數戰,但人數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三天之中,由一千餘人變成了兩千餘人,聲勢大振。
各地的漢人奴隸聽到這個消息後,個個精神振奮,很多奴隸不斷出逃,尋找李昕所部,而附近的北狄部落個個心驚膽顫,陷入惶恐不安之中。
白羊部,一片屍山血海,整個部落已被燒成了一片赤地,幾百具無頭屍體散布于地上,看起來異常血腥。
老薩克帶着三千本部騎士來到白羊部的時候,白羊部已經不複存在,殘存的一些老幼婦孺個個陷于饑寒交迫之中,僅能勉強維持不被餓死。
看到老薩克的騎兵,這些白羊部幸存下來的老弱病殘的眼神極爲呆滞,他們知道,草原上的人都是弱肉強食,白羊部已經完了,如果想要活下去,他們隻能加入其它部落才行。
而其餘的部落,隻會要一些年輕的女人和孩子,用來給他們繁育後代和做苦力,至于那些老人和病弱的人,無論是哪個部落都不會收留他們,等待他們的,隻能是死亡。
沒有人祈求别人的同情,因爲每個人都知道,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人會同情他們……
老薩克看着白羊部的慘狀,怒從心起,口中低聲說道:“這已經是第十三個部落了,三天之中,連滅十三部落,這個李昕,真是鐵血手段!”
“将軍,從時間上判斷,李昕所部過去大約有半天的時間,如果我們全力追擊的話,明天有希望追上他們。”
“嗯,立即追擊,同時通知各部落加強防範,不要讓李昕偷襲!同時通知附近各城,加強戒備,不要讓李昕鑽了空子。”
老薩克知道,被滅的十三部,絕大多數都是被李昕所偷襲,或是他們有所防範,李昕絕不會這麽輕易得手。
“諾!”
一個北狄戰士應了一聲,将幾隻信鴿放飛。
“追上去,不能讓李昕逃了!”
“諾!”
三千鐵騎緊随老薩克,沿着李昕前進的方向追了過去。
至于白羊部的那些老幼病殘,卻是無人理會,隻是由其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