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寫着‘HOTELL(旅館)’字樣的歐式建築,紅銅色的門打開,先出來的是個瑞典當地的中年女人,她稍稍彎腰,手裏提着白色的婚紗裙擺,然後,一位穿着婚紗的年輕女孩驚豔了不少人的目光。
沒有濃重的新娘妝,簡單的歐式公主頭,部分頭發往後收攏綁辮,其餘自然的放下,讓一切看上去極其美好。
有男孩一腳踩着單車踏闆,雙手握着單車的車把,沖新娘吹了聲嘹亮的口哨。
新娘回頭,朝他們露出羞澀的笑容。
這群遊客裏,有個名叫程洋的女大學生來自中國大陸,她隻覺得新娘有些眼熟,卻不是她的校友,絞盡腦汁的回想,直到新娘走出幾步遠,她後知後覺的記起來,這是國内某位富商娶的第二任妻子!
兩年前,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對方的新聞。
又因爲後來真相的反轉,讓她們這種混迹網絡的學生記住對方。
程洋望着接受路上行人祝福的新娘,對方臉上,洋溢着發自内心的微笑,時而與熱情的路人擁抱。
也有金發碧眸的男性剛巧經過,從手裏的花束裏抽出一朵紅玫瑰,送給漂亮的新娘,一邊笑着說‘gratulations(恭喜)’。
從旅館到教堂差不多百米遠,海風吹拂過教堂的每個角落,空氣中,有着海水鹹鹹的味道,宋傾城行至教堂的拱門前,微微忐忑,旅館女店員早已等在那裏,見到她,把一束白色捧花遞過來,同時笑着送上祝福:“best/wishes/for/you/two。”
走進教堂,宋傾城看見穿着牧師禮服的白發女士,對方抱了本聖經,含笑看着不遠處的她。
郁庭川一身西裝革履,正站在牧師的身側。
有所感應,他跟着扭頭看過來。
宋傾城捏着捧花,仿佛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教堂側面,兩個孩子坐在椅子上,挨着頭不知道在玩什麽,然後,她的視線裏,是朝她伸出手的郁庭川。
湛藍的天際,陽光燦爛。
郁庭川長身立在那,黑色的西裝禮服,襯得他愈發挺拔,湛黑的眼眸蘊藏着溫暖,嘴角是淡淡的笑容,平和,又讓她感到踏實。
這天下午,宋傾城隻記得是旅館老闆娘替她罩上頭紗。
等她走到郁庭川的身邊,雲寶突然跑過來,抱着她喊媽媽,小皮鞋踩在婚紗裙擺上,留下兩個髒兮兮的腳印。
看着小搗蛋鬼,又不能把他怎麽樣。
最後,是郁庭川把兒子哄走,告訴他爸爸媽媽現在有點事要辦。
小家夥第一次看到媽媽穿這麽長的裙子,站在邊上,睜大圓碌碌的眼睛,趁着爸爸不注意,重新哒哒跑過去,抱着宋傾城的腿要花花。
沒辦法,宋傾城隻好把捧花交給他玩。
結果,小家夥拿到捧花卻不走。
整個身體都靠在她身上,就像一隻耍懶的樹袋熊。
眼看儀式要被耽擱,郁庭川隻好讓Joice把小兒子牽走,Joice知道這是婚禮,拉着弟弟走到椅子旁,看牢他不讓他再去搞破壞。
牧師的禱告,并不像電視上看到的那樣。
不是千篇一律的誓言模闆,沒有‘I,XXX,take/XXX/as/my/husband/wife’,禱告中的每一句話,似乎都經過精心的準備。
“What/really/matters/in/life/is/love(生活裏,真正重要的是愛)。”
“We/do/not/know/how/many/thousands/of/blessings/have/been/said/here/and/now/today/it/is/you(我們不知道這裏已經說過多少祝福,現在輪到了你們)。”
……
“There/are/three/things/that/last/for/ever:faith,hope/and/love(有三件事是永遠存在的:信念、希望和愛)。”
宋傾城靜靜聽着,眼眶一陣溫熱,這樣的一幕,或許隻在電影裏見過,可是現在,她自己就站在這裏,身邊是她愛的男人,跟前是爲他們祈禱祝福的牧師。
這一刻,她也在心裏默默禱告,希望陪着她愛的人直到生命盡頭……
牧師:“Exgs/now(現在交換戒指)。”
當那枚鑽戒套進無名指,宋傾城彎起手指,再去看郁庭川的左手上,他戴的,還是當年她買的鉑金戒指。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也襯得那枚鉑金戒更有魅力。
戴上戒指,郁庭川沒發表緻辭,隻是掀起那層薄薄的頭紗,目光溫柔的注視着她,爾後扶着她的削肩,低頭親吻她,蜻蜓點水的一吻,卻飽含缱绻之意,宋傾城不禁閉上眼,回摟着他輕輕的回應。
一時間,天地之地,仿佛隻剩下彼此。
再次睜眼,她的眼底有淚光。
郁庭川深情的看着她:“感謝命運,在我還沒老去的時候,把你送到我的身邊。”
“……”宋傾城抿唇微笑,眼淚先掉下來。
她覺得自己這樣很矯情,卻忍不住,将近三年的婚姻,稍縱即逝,認真去回首,沒有蕩氣回腸的激情,每天都過得平淡無奇。
就是這樣的平淡,讓她心生衆多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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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一首北歐風格的歌曲《Liekkas》,很好聽,歌詞也很美——
璀璨星空下
我在尋找着
北極光的征兆
天空中北極光
蜿蜒變化如舞
不忍打斷的寂靜中
呼吸回響
微風輕嘯
像是你在耳鬓低語
緊握着我的手
撫摸着我的臉龐
輕聲說着甜蜜的情話
像那樣安慰着我
請再抱緊些
那樣,我才不會感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