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聽着他話裏的輕松,不似作假,也就沒再說什麽安慰的話語,隻問他:“那你什麽時候去瑞士?”
“簽證還沒下來,加上别的安排,最快也要下下個月。”
宋傾城道:“你走的那天,我送你去機場。”
片刻後,沈徹回複:“行吧,隻要你不煩見到我媽。”
在沈徹和蘇霖交往後,陳岚對宋傾城的态度轉好,按照沈徹自己說的,他媽就是個捧高踩低的主,見宋傾城婚後過得好,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有了着落,自然而然就放下心裏的那些芥蒂。
過年那會兒,家裏親戚送來兩箱柚子,還是陳岚主動提了宋傾城。
沈徹出國,已經是入了冬的12月。
2018年的年底,滿15個月的小郁先生已經能自己從客廳走到玄關處,再摸着路搖搖晃晃的走出别墅,機智的扶着兩側的柱子,在夕陽的餘晖裏,一步一步邁下台階。
孩子開始看臉認人後,晚上不肯再單獨睡,就算餘嫂在嬰孩房裏打地鋪陪着也無濟于事,小家夥半夜醒過來,沒瞧見爸爸或媽媽就哭鬧不休。
最後,視兒如命的郁先生,把孩子和嬰兒床一并搬到了主卧。
那天以後,鸠占鵲巢的雲寶小同志,每到夜間,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在父母各自做事的時候,他蜷着兩條胖腿,已經裹好尿不濕,兩腳心互對,自己靈活的拿着奶瓶喝水,一雙烏黑漂亮的眼睛四下張望。
搬進主卧的三天後,雲寶成爲大床上的一員。
起因是——
某天淩晨,宋傾城突然醒來。
打開台燈準備上廁所,剛坐起身就被牆上晃動的黑影吓住。
她轉頭去看,發現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站在嬰兒床上,小肉手攥着床圍欄,沒有哭鬧,目光清亮,見她發現了自己,小家夥開始咿呀咿呀說鳥語。
然後,孩子他爸也被吵醒。
宋傾城從洗手間回來,發現孩子已經在大床上睡着。
小家夥歪躺在枕邊,一隻胖乎乎的腳丫擱在爸爸的腹部,另一隻腳搭着被子上,郁庭川正幫兒子扯下睡衣蓋住圓滾滾的小肚皮,他看向兒子的目光,讓宋傾城莫名羨慕這個自己懷胎八個月生下的孩子。
沈徹離開後,宋傾城和他保持着三天一聯系。
雲寶小同志自己會拿勺吃飯的那天,宋傾城錄了段視頻發在朋友圈,點贊的有不少人。
薛敏留言:“像小天使。”
宋傾城看到留言,再回頭瞧一眼故意把飯碗打翻在身上、捏着勺子敲餐盤的壞家夥,有些無奈,也有些頭疼,不認爲這是天使,更像小惡魔。
11月,陸錫山離開南城去了餘饒。
陸錫山做了許多年服裝生意,哪怕後來陸氏敗落,但管理經驗是有的,薛敏現在接管家裏的生意,請陸錫山過去幫忙,陸錫山考慮了幾天,不想後半生靠着那點積蓄和養老金庸庸度日,同意了薛敏提出的建議。
陸錫山出獄沒多久,葛文娟母女就上門找過他。
那天,母女倆在公寓外鬧得不可開交,引得領居和小區保安圍觀,成爲小區裏人前人後的八卦談資。
宋傾城那天不在陸錫山那裏,是薛敏事後打電話告訴她的。
薛敏會知道,也是通過住在陸錫山隔壁的大媽。
葛文娟來找陸錫山,剛坐下就直奔主題,要讓陸錫山拿出婚後分到的财産,陸家徹底不做生意後,日子不像以前寬裕,葛文娟的娘家條件不錯,但她不可能靠兄弟養着,陸韻萱和慕少安結婚後,爲了争口氣,在金錢方面的投入不小。
聽到葛文娟張嘴就要五百萬,陸錫山的臉色不好,他沒這麽多現金,葛文娟見他不肯痛快給錢,當即提高聲量,猶如張開血盆大口的惡獸,用手拍的桌面陣陣作響:“沒錢?你不是分到了一間商鋪,賣掉少說三百萬,韻萱不是我一個人的女兒,還是你想留着這些财産給誰?”
葛文娟素來精明,哪裏肯這樣放過前夫,冷笑道:“這麽多年,女兒都是我在照顧,你這個當父親的,給她買過什麽?現在離婚,你倒好,拿了财産就想給你的私生女和小情人,我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陸錫山氣得面紅耳赤,當場反駁:“在孩子面前,你少給我胡說八道!”
“陸錫山,我怎麽胡說八道了?”
葛文娟冷笑更甚:“我嫁進你們陸家,沒過過一天舒坦日子,你父母是怎麽蹉跎我的,我可都還記得,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裏清楚,你對不起我,也對不起韻萱,别說是要你給五百萬,就是讓你把所有财産交出來也不爲過!”
陸錫山站在餐廳的桌邊,面對咄咄逼人的葛文娟,沒去管不吭聲的陸韻萱,隻看着葛文娟道:“過去的事我不跟你争,不代表我心虛,我父母入土這麽多年,你還在外抹黑污蔑他們,以前我不說,是想圖個家和萬事興,我父母是做了錯事,他們唯一做的錯事,就是讓你成爲陸家的兒媳婦!”
葛文娟聞言,掄起桌邊的熱水壺砸向陸錫山。
一時間,爆裂聲乍響。
陸韻萱攔着罵聲尖銳的母親,把葛文娟強行帶出公寓,一番争吵毆打,離開前,陸韻萱隻丢下一句話:“爸,你太讓我失望了!”
陸錫山被開水燙傷,宋傾城去醫院探望。
也是那天下午,陸錫山告訴她,他打算去餘饒幫薛敏打理工廠。
宋傾城沒有說不好,尊重陸錫山自己的決定。
元旦期間,南城發生了一樁醜聞。
發現當事人之一是葛文娟,宋傾城手握着鼠标沉默,葛文娟和以前的老同學交往過密,在某個晚上,被那同學的老妻在酒店捉奸在床,對方也不是善茬,絲毫不顧忌葛文山的面子,把自己老公和姘頭的床照傳得到處都是。
------題外話------
昨晚沒更放在評論區的小番外~
《郁家有女》
小郁先生在他四歲那年有了妹妹,在妹妹長到3歲那年,小小少年有了煩惱。
每天傍晚放學,小郁先生背着書包回家,總會重複類似場景——
女王郁:“是誰回來啦?”
有氣無力的小郁先生:“是我,我的女王陛下,您的禦前帶刀侍衛。”
女王郁:“是雲寶雲愛卿麽?”
一臉麻木的小郁先生:“是的女王,就是微臣。”
女王伸出小手:“現在允許你扶我起來,去花園裏走一圈。”
“嗻。”小郁先生彎腰往前。
别墅前的草坪上,女王郁用稚嫩的聲音說:“雲愛卿,你看,這是朕爲你打下的江山。”
小郁先生:“能和女王站在這裏,是臣的榮幸。”
女王郁:“雲愛卿,看到這些你開不開森?”
小郁先生:“呵呵,你開心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