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已經有人跟着起哄:“既然這位記者朋友說的都是真的,那應該馬上報警!”
“恒遠高層作風問題如此嚴重,如果這次不嚴肅處理,讓我們這些小股民如何再相信你們?”
眼看場面要不受控制,恒遠工作人員紛紛上前攔住鬧起來的股民。
在座的記者,紛紛拿着話筒跑去采訪當事人。
在重大新聞面前,他們早已忘了和恒遠‘報喜不報憂’的約定,現在隻怕搶不到第一手猛料。
“你好,我是南城晚報的記者,宋小姐是麽?剛才那人說的事情,是否全部屬實?你跟郁庭川先生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你懷孕的事,家裏人是否知情?”
“你父母同意你和一個大你将近十七歲的男人來往嗎?在這個過程裏,你是被逼還是自願的?”
宋傾城臉上沒什麽血色,分不清是懷孕引起的難受,還是被記者咄咄相逼導緻的不适,包上被她掐出了指甲痕,周遭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紛至沓來,那一刻,各種質問聲如潮水般湧來,仿佛要将她齊頭淹沒。
郁庭川已經收回視線,當機立斷:“保安過去,把現場的媒體記者暫時請到外面。”
“你以爲這樣就能封鎖消息麽?”鬧事記者高聲道:“恒遠在南城再一手遮天,也不能越過道德與法律的界限!還是,你怕受害人說出真相,這件事再無回旋餘地?”
被記者團團圍住的宋傾城卻突然開口:“法律上規定,十八周歲成年,我出生于1994年6月,早就算不上未成年。”
女孩故作鎮定的聲音,透過記者手裏的話筒,瞬間傳遍整個宴會大廳。
這番話,也讓事态發展出現反轉。
鬧事記者一臉訝異:“你明明還是元維的高二學生……”
“高中複讀的學生多了去,”璀璨的水晶燈照耀下,宋傾城的眉眼越發栩栩動人,隻低聲開口:“就算我真的未成年,也不是郁先生誘……”那個詞,她終究沒說出口,“是我喜歡他,是我,”她的喉間一緊,突然詞窮。
周圍的目光又變了樣,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多。
那記者又道:“如果你是怕被報複,所以不肯說出真相,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會持續關注這件事——”
宋傾城卻打斷他:“這就是全部真相,現在女孩子都喜歡大叔,喜歡事業有成、性格穩重的老男人,我跟郁菁是同學,去她家的時候碰到郁先生,郁先生人很好,而且……長相也不差,身材又特别棒……”
最後兩句,顯出小女孩心思,讓全場不少人啼笑皆非。
那記者還不死心:“你說的情況,和我們報社接到的曝光信裏的描述不一樣,你也說你現在有身孕,我之前也拍到你們去婦保的照片……”
“那封曝光信是我寄的。”宋傾城說。
記者:“……”
宋傾城眼周泛紅,卻還是強忍着:“至于懷孕的事,他根本不知道。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麽大,那時候我聽說他要訂婚,喜歡他的女人又那麽多,我有些吃醋,也怕他真的就這麽結婚了,所以一時想不開寫了那封信。是我無理取鬧,嫉妒心強,也是我……一直纏着他不放,跟他沒關系。”
所謂的刑事案件,不過是一場女人争風吃醋的鬧劇。
原先義憤填膺的股民,這會兒也看起熱鬧,對着宋傾城指指點點。
甚至有人說:“我女兒要這樣,我非打死她。”
聲音不輕,引得不少人附和。
那些目光如芒在背,宋傾城下意識攥緊雙手十指,拿過包從座位起身,那些記者卻堵住去路又開始新一輪的追問,有人舉起相機,閃光燈咔嚓咔擦地不停,似乎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表情。
隻是下一秒,那人的手腕就被攥住,相機也被取走。
宋傾城看着擋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彷徨不定的心神瞬間平靜下來,她知道,自己賭赢了。
記者們沒想到郁庭川會出面,有短暫的錯愕。
拍照的人已經回過神:“我的單反——”
有記者趁機把話筒伸過來:“郁總,如果這位宋小姐所言屬實,您打算如何處理後續問題?傳聞,您不日将與顧氏千金訂婚,今天發生的事會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恒遠集團今年的資産年盈利總值雖然同比增長13。7%,但其名下酒店闆塊,連續兩年遭遇盈利問題,2015年業績更是受到海外項目影響,虧損擴大至2。34億元,恒遠對此有什麽挽救措施?”郁庭川說的話擲地有聲:“身爲經濟類記者,這才是你今天應該關心的問題方向,而不是像個不入流的狗仔,揪着别人的隐私不放。”
那記者面紅耳赤,連帶着其他人跟着往後稍微退了退。
郁庭川講完,喉結稍有滑動,他脫下西裝外套,罩住了宋傾城整個人,低頭看到她輕顫的眼睫毛,随即将人攬進自己懷裏,然後護着她一路走出記者跟股民的包圍圈。
周遭,依舊十分吵雜。
甚至又有相機快門鍵響起。
宋傾城低着頭,靠在男人堅實的胸口,隔着襯衫面料,感受到他的體溫,還有強勁穩健的心跳。
這一刻,似乎再大的暴風雨,在這一角港灣,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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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說一下~
老酒爺爺明天要五七,今明兩天老酒有點忙,不斷更,但更新時間應該在九點左右,特告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