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錫山問:“怎麽不接?”
“是騷擾電話。”宋傾城把手機放回包裏。
陸錫山隻當她不願意在自己面前跟人講電話,至于是誰打來的,他的餘光,又投向那枚男士腕表,若有所思。
這時,服務員把菜端上來。
宋傾城仰起頭:“麻煩幫我拿兩個小碟子過來。”
服務員說:“好的,您稍等。”
宋傾城毫不吝啬地回了對方一個微笑。
等到服務員送上碟子,宋傾城給自己跟陸錫山每人一個,又往碟子裏倒上醬醋,全程無視陸錫山有些凝重的面色,邊把醋壺放回去邊開口,語氣很輕松:“這家的鍋貼味道很不錯,以前我來吃過幾次,叔叔你可以嘗一嘗。”
陸錫山沒去拿筷子,心事很重,想的都是公司近兩個月的财務狀況。
那位劉總已經表現出撤資的念頭,目前全靠葛文娟拖着。
陸錫山想了想,終究開口:“那天聽音樂會怎麽樣?”
宋傾城笑:“挺好的。”
見宋傾城沒有多漏話的意思,陸錫山隻能把自己的想法挑明:“傾城,你也不小了,雖然還在讀書,有些事卻不能一直拖着,你看什麽時候方便,約那位出來,談談你們的事。”
“這個……”宋傾城有些爲難:“那我下午去恒遠的時候,先問問他。”
陸錫山去拿茶杯的手一頓,擡起頭看向自家侄女。
‘恒遠’兩個字,猶如平地響起驚雷。
陸錫山當然不認爲宋傾城是在跟恒遠的小職員談戀愛,不說現在桌上這枚名表,和那天黃昏停在陸家門外的豪車,從顧家壽宴回來那晚,宋傾城還說過一句‘今天晚上,叔叔不是已經見過他了麽’。
能參加顧老生日宴的,可都是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陸錫山的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又覺得不太可能,不管是年齡還是其它方面,都顯得匪夷所思,哪怕宋傾城有一張好臉蛋。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再去看那塊手表,竟覺得以前遠遠的瞧見那人佩戴。
男女關系,要到哪一步,才會把貼身之物落在對方那兒……
宋傾城喝下一口水,幽幽地道:“本來想再等等的,等關系徹底穩定了再告訴叔叔,怎麽說這都是兩個人的事,我不好一個人擅作主張,叔叔你說是不是?”
陸錫山沉吟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那晚借你西裝的人,是恒遠的老總郁庭川?”
宋傾城莞爾,變相的默認。
“……”
陸錫山難免震驚,沒想到一語中的,許久才問:“你跟郁庭川怎麽認識的?”
“他是我同學的長輩。”
宋傾城語速一頓,看向陸錫山:“叔叔不希望是他麽?”
陸錫山心裏千回百轉,但更多的是松口氣,他慢慢笑起來:“隻要對你好,不管是誰,叔叔都不反對。”
宋傾城聞言,唇邊綻開淡淡的笑容:“他對我很好,叔叔放心吧,這次我不會輕易放手的,畢竟像他那樣關心我照顧我的男人,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遇到。”
……
吃過午飯,宋傾城獨自回住院部。
外婆正靠在床頭,戴着老花眼鏡織東西,這段日子,老人家身體好了不少,聽到開門的動靜,往宋傾城身後看了看:“你叔叔回去了?”
“嗯,”宋傾城反手輕輕合上門:“叔叔剛接到電話,先回了公司。”
老人家把針線籮放床頭櫃上,等宋傾城在床邊坐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笑容和藹的問:“最近是不是在處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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