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挂完點滴回到家,她扯下床單揉成一團扔進洗衣機,然後回房間,倒在棕榈床墊上睡起午覺。
這一覺,宋傾城睡得并不安穩。
迷迷糊糊中,有些片段在腦海裏回放,真實到每個細節都那麽清晰。
宋傾城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夕陽西下。
拿起手機看時間,下午是五點多。
她擡手攏了攏淩亂的長發,怔怔地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一會兒過去,才趿着室内拖鞋去衛生間,洗漱完,又把床單跟衣服洗好晾起來,連帶着房間也簡單拾掇了一遍。
要去扔垃圾前,注意到櫃子上那盒被拆開的東西。
她沒有一并丢掉。
打開抽屜,放了進去。
宋傾城拎着垃圾袋去了趟樓下,路過那家小店,有個穿紅裙的女人正坐在門口抽煙,濃妝豔抹,對方跟小店老闆耳語了幾句,兩人目光興味地打量着扔完垃圾回來的宋傾城。
上樓時,那個紅裙女人也跟過來。
女人走在宋傾城身後,搭話的語氣很随意:“長得這麽标緻,窩在這裏委屈你了,我倒是認識幾個會所的負責人,你要是有意願,我可以介紹你進去。”
說話間,宋傾城已經走到三樓,掏出鑰匙來開門。
女人見她這麽油鹽不進,不免覺得被落面子:“裝什麽清高,誰不知道昨晚……”
回應她的,是重重甩上的防盜門。
“什麽玩意兒……”女人輕嗤一聲,搔首弄姿的走了。
夜裏,宋傾城準備睡覺,躺下去,肩膀卻被硬硬的東西硌到。
拿開枕頭,看到一枚男士手表。
正是昨天晚上郁庭川戴在左手腕上的。
宋傾城把鋼表握在手裏,轉而去看自己的手機,從早上到現在,沒有任何電話短信,她抱着自己曲起的雙腿,過去好久,終究還是把通話記錄裏那個号碼存進了手機通訊錄裏。
……
第二天白天,宋傾城去醫院看望了外婆。
推開病房的門,發現陸錫山也在,陸錫山正陪老人家說話,氣氛很融洽。
陸錫山每周都會來一趟醫院,看到宋傾城進來,他的神情更加溫和:“今天休息?”
宋傾城淡淡微笑:“跟同事調了一天班。”
陸錫山點點頭,又繼續跟外婆聊天,話題無外乎是詢問老人家的身體狀況,說一些關心體貼的話,宋傾城放下手裏的水果,給陸錫山重新泡了杯茶。
見時間差不多,陸錫山叫上宋傾城一塊去醫院附近的餐館吃午飯。
正值飯點,菜上的不快。
陸錫山問了宋傾城最近的情況,對于傾城在哪兒兼職,他并不清楚,隻當她是在超市或私人店裏當收銀員。
幾句話之後,氣氛陷入緘默。
陸錫山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回去的同時開口:“你姐姐馬上就要回國了,我跟你嬸嬸商量了下,認爲你還是搬回來住比較好,你在外面租房子,叔叔也不放心。”
宋傾城莞爾:“可是搬回去,有些事會不方便。”
陸錫山正想問什麽事,宋傾城的手機響了,她拿過小方包,因爲包的空間不大,隻能先拿出一些東西才能取手機,陸錫山幾乎一眼就捕捉到那枚男士鋼表。
那手表,一看就很名貴,是商務人士偏愛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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