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坐在裏面,偏頭看向反光鏡,波瀾不興,注視着電動車漸行漸遠,腦中卻閃過那日在學生宿舍的情形,還有這個男孩和宋傾城在便利店打鬧的畫面。
原本往左側打的方向盤,他的手勢微微一改,轎車沒有掉頭,而是駛向外邊的車道。
……
沈徹鎖好車,三步并兩步地跑上樓。
敲了門,過去大概五分鍾,宋傾城才出來打開防盜門。
宋傾城還穿着睡裙跟牛仔衫,臉色卻是極差,沈徹看她一副萎焉的樣子,趕緊閃身進屋,擔心的連聲問:“怎麽回事?昨天不還好好的,是不是發燒了?”
說着,伸出手去摸宋傾城的額頭,卻是一手黏濕的冰涼。
與此同時,他注意到宋傾城脖子和鎖骨處的吻痕,心裏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宋傾城開口:“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可能因爲太過虛弱,連語氣都顯得缥缈。
沈徹看她走路有些打晃,餘光瞥見了牆角的垃圾桶,那裏有大團的紙巾,還有用過的安全套,包括床頭櫃上,擺放着岡本的盒子,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個房間裏發生過什麽事,他頓時紅了眼圈,拉過宋傾城的手臂問:“哪個混蛋幹的?”
宋傾城看他一臉氣急敗壞,知道他誤會了,微微笑:“沒人強迫我,我是自願的。”
自願的……
沈徹立刻反應過來,說出自己的猜測:“你跟郁庭川在一起了?”
宋傾城沒有否認。
“你瘋啦!”沈徹不禁拔高聲音。
“我隻是做了一直想做的事。”
“如果你真想,就不會是現在這幅鬼樣子!”
宋傾城莞爾,然後輕聲道:“你應該看出來,我沒多少力氣跟你拌嘴。”
沈徹沒再繼續說什麽,哪怕心裏依舊煩躁,等宋傾城換好衣服,用小電驢載着她去了附近的醫院。
宋傾城挂的是婦科。
等号的時候,坐在一幹待診病人裏,比起旁人的遮遮掩掩,她的神态過于坦然。
輪到她,醫生做了番檢查,最後确診爲下面有些發炎。
在宋傾城去接就診卡時,已經快五十歲的女大夫語重心長地說:“回去告訴你男朋友,再年輕氣盛,有些事也要節制,省得傷人傷己。”
……年輕氣盛。
宋傾城想到郁庭川的年齡,好像跟這四個字挂不上鈎,然而這麽一想,倒有些被取樂的意味,對上醫生的眼睛,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我肯定會轉達給他的。”
沈徹買了早餐回來,宋傾城已經在輸液室裏打點滴。
“醫生怎麽說?”沈徹問。
宋傾城打開外賣袋子,頭也沒擡:“這種事不好告訴你。”
沈徹看着她:“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什麽‘什麽打算’?”
“郁庭川。”沈徹說了三個字。
宋傾城拿生煎的動作一頓,随即把話答得輕描淡寫:“一夜情,419而已,總不能逮着一時的情難自禁,要他對我的後半生負上責任。”說着,她用叉子舉着一隻生煎遞過來:“吃不吃?”
看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沈徹恨鐵不成鋼,幹脆把頭撇向另一側。
……
與此同時,雲溪路八号園。
顧政深熟門熟路地推開栅欄門,一眼就瞧見别墅前那塊草坪上,黑白邊牧犬正銜着球狂奔,司機老趙則站在邊上拿着水管洗車,老趙以前是郁老的勤務兵,後來爲了家裏轉業,剛好碰上郁老退居二線,後來郁老去了療養中心,又把他指派過來給自己的孫子開車。
這要算起來,郁庭川的确可以喊老趙一聲叔叔。
顧政深跟老趙打了聲招呼,視線看向别墅裏:“郁總在樓上睡覺?”
他剛去過恒遠,得知郁庭川今天歇了。
“在後頭遊泳呢。”老趙說着,頓了一頓:“今天早上八點左右才回來的。”
顧政深點點頭,直奔别墅後的那方泳池。
。
清澈見底的池水,在陽光照射下,泛起層層波動的耀眼光澤。
顧政深看到躺椅上的浴巾,兀自拖了把椅子坐到遮陽傘下,拿起旁邊冰桶裏的一罐啤酒,打開易拉罐的拉環,仰頭喝了幾口才解渴,剛把啤酒放回桌上,那邊郁庭川也已經從泳池裏上來。
郁庭川隻穿了條黑色泳褲,身高腿長,赤着結實的上身,每一塊肌肉都散發出令人迷戀的男人味,完全沒有步入而立之年的身材苦惱,他随手取過一塊浴巾擦了下濕發,問顧政深:“什麽時候過來的?”
“就剛剛。”顧政深答。
說話間,眼尖地發現郁庭川精瘦的腰際有幾道紅痕。
像是被女人指甲抓起的。
顧政深翹着腿:“你昨晚沒回來睡?”
郁庭川沒有正面回答,他在躺椅邊坐下,看到桌上那個文件袋,是顧政深帶來的,兩人談完公事,顧政深又把話題繞了回去,用手隔空指着郁庭川的側腰:“你這傷可不輕,哪兒找的貓,野成這樣子?”
男人之間,尤其是私底下,聊天大多葷素不忌。
郁庭川卻拿下巴朝大門那邊努了努,下起了逐客令:“不是趕着簽合同,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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