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很歡喜的吧。
主仆兩人又細細的說了瑣事,雙兒還詢問了姑爺的傷勢,眸子裏帶着擔憂。
畢竟當時兩人混戰厮殺的時候,都受了不少傷,而且姑爺可能更爲嚴重。
他爲衛無擋的那一刀,雙兒看見了。
當時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了,姑爺若是出了什麽事兒,小姐該怎麽辦。
她真的是幹着急,還沒用,最後被擒住做了人質,想想都慚愧。
唐晏甯安撫了她兩句,說沒事,姑爺身體恢複的也很好,也很幸運,碰到了他的師傅前來。
姑爺的師傅,是一位醫術奇人,造詣頗高,姑爺已無大礙。
雙兒這才放下了心,又對小姐提到的師傅好奇了一瞬,不過沒問。
姑爺的身份,她就算再笨,也知道不簡單。
唐晏甯又和她絮絮叨叨的說着,也順帶說了說堤壩的事兒,一切平安,萬事順遂。
雙兒仔細聽着,又說在山洞多無聊,要啥沒有,整日下雨,哪兒也去不了。
說的渴了,雙兒扭頭去端茶,轉頭時,唐晏甯看到她脖頸處有點點的的淡紅,被衣領埋住,隻露出了一點點,不是那麽近的距離,她都沒注意到。
她是過來人,盡管是很淡的痕迹,還是猜出來了。
雙兒正說的興奮,突然發現小姐不吱聲了,好奇問道:“小姐,小姐?”
唐晏甯回神,沖她笑了笑。
“小姐,你怎麽了?幹嘛這樣看着我,可是我穿着哪裏不妥?”
雙兒低頭,打量了下自己的小厮裝。
還暗搓搓的想着,難道是裹胸纏的松了,讓人瞧出異樣了。
唐晏甯搖頭,猶豫了一瞬,還是問道:“雙兒啊,那個,你老實告訴小姐,這十幾天,你和衛無,有沒有……有沒有……越矩?”
她問的含蓄。
孤男寡女,且兩方心意相通,咳咳,有點幹柴烈火。
衛無看着再冷心冷性,但是不可否認,也是個男人。
聽小姐這麽問,雙兒剛剛消下去不久的的紅暈“騰”的一下又浮了上來,蔓延到耳尖。
頭垂得很低,跟鴕鳥似的,聲如蚊呐的說了句,“對不起,小姐,你當時囑咐我的,我沒做到。”
聲音帶着愧疚。
唐晏甯眸子突然瞪大,看雙兒這樣子,他們真越了?
啊啊啊……
她的心裏有點崩塌。
不知道是不是重來一世,她看雙兒的時候總有種看晚輩的感覺,有種辛辛苦苦培養這麽大的女兒,突然被人拱了的感覺。
穩住,她語氣嚴肅了兩三分,“你們,成了嗎?”
還是在确定一下比較好。
雙兒性子一直大咧,于這方面更是單純,許是不知道,越矩也有程度。
雙兒這才擡起頭,眼睛眨啊眨的,睫毛撲閃,“成了啥意思?小姐。”
唐晏甯老臉有點紅,咳了兩聲,正色道:“那你告訴我,你和衛無,到了哪一步?”
與其讓她解釋何謂成了,還不如讓雙兒自己說呢。
雙兒又垂下了頭,手攥着衣襟,指甲扣着上面一個脫線的線頭,面上赧然,還是坦白道:“就是,就是睡在了一起。”
睡在一起…………
唐晏甯手扶着胸口捶了一下,“爲何要睡在一起?”
雙兒嗫喏的解釋,“因爲山洞隻有一張床,隻有一副床被,我不想衛無受涼,衛無不想我受涼,就就就……”
兩個人,郎有情妾有意的,不想對方受苦,彼此着想,而且又是陰雨天,前幾天,夜裏确實寒涼的緊。
事急從權,可以理解。
唐晏甯眉頭舒了舒,還是厚着老臉問了一句,“那,那就隻是是睡在了一起是吧?”
後面還想問一句,沒有做别的把,但是她止住了。
實在沒好意思問出口。
雙兒的頭低的更甚,有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
但是還是很老實的回答了。
“他,他,他親了我……”
“……還有嗎?”
雙兒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
衛無隻是每晚抱着她入睡,親了親她。
隻有一次動作沒克制,手沒了規矩。
除此之外,都是很老實的。
也正是那次沒克制,在她頸項上留下了痕迹。
雙兒膚色尤爲白皙,印記消除起來較慢。
聽到這,唐晏甯的心放了放。
發乎情,止乎禮。
他們還沒有到那一步。
不然衛無就禽獸了。
心裏安了安,她叮囑了雙兒幾句,又告訴她,沒成親之前,人前要避着點,不然被人瞧見,容易碎嘴。
雙兒點頭跟搗蒜似的,連連保證。
唐晏甯心下盤算,回去後要盡快選個日子給雙兒安排了。
~~
衛無被主子帶回了書房。
顧懷生本打算先讓師傅過來幫衛無看看傷勢如何的,但是師傅關在屋裏,似乎在搗鼓什麽丹藥,兩耳不聞。
顧懷生便作罷,想着晚飯過後在看也是一樣。
于是和衛無在房裏商談了一會兒,将那日的事情的始末大緻講了下,并且吩咐了他一件事。
既然背後之人已經露出了水面,他們不可能再坐以待斃。
總要未雨綢缪。
兩人聊了不多會兒,丫鬟們就來敲門,稱晚膳已經備好。
顧懷生起身,衛無緊随其後。
這次吃飯唐晏甯吩咐廚房做了許多好吃的,有很多是雙兒愛吃的菜色,想必兩人這十幾天,也沒正兒八經吃過一頓。
滿滿一桌,有雞有魚,有葷有素,看着頗爲豐盛。
還備了兩壺好酒。
沒辦法,師傅愛喝。
吃飯時雙兒推辭不上桌,畢竟她隻是一個丫鬟。
唐晏甯沉下了眉眼,不高興了。
在她眼中,雙兒從不是一個丫鬟,而且回上陵後,雙兒出嫁,日後就再也不是丫鬟身份了。
雙兒知道小姐的脾氣,隻好謝過,又哄了小姐幾句,才上桌。
衛無起先也是推辭,但是顧懷生直接發了話,“一起吃吧。”
他就坐下了,沒辦法,主子的命令,他一向不違抗的。
吃飯時,唐晏甯屏退了一衆丫鬟,沒留人跟前服侍。
衛無這次來沒有見到其峰。
顧懷生傷勢大好之後就先讓其峰回上陵了,畢竟不能太久離開了人。
兩廂剛剛坐好,葉老前輩才慢悠悠的踱步過來,手裏還甩着酒葫蘆。
一看清老者的樣貌,雙兒頓時瞪大了眼睛,“老爺爺,是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