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聲音放輕,悄悄的回了澤輝苑。
芬蘭也回去休息了。
晚上,某人蠢蠢欲動。
唐晏甯以明天早起爲由果斷拒絕。
想起她抱着小孩子時,眉眼裏的溫柔喜悅,顧懷生的莫名的想到了以後,他們有了自己孩子的畫面。
如玉的眼眸變得溫柔,但是體内的燥熱卻平複不下來,最後,他以想要孩子的名義,再次得逞了一次。
似乎提到孩子,唐晏甯總是有點愧疚。
他的年歲,确實可以當父親了,想要孩子無可厚非,奈何,她的身子不知何時才能恢複。
其實她不知,即使她現在身子大好,顧懷生也不會讓她現在有孕的。
在懷生眼裏,她年歲終究偏小,本來曾經想着至少等她及笄再圓房的,他都沒忍住。
萬不能在讓她現在有了身孕。
聽說婦人産子都是在鬼門關走一遭,體質好一點的尚且容易點,體質盈弱的,真真的是九死一生。
他不願意讓她多擔一絲風險。
他擔心,也害怕,所以,一定是等她身子大好,再過兩年才有這個打算。
要孩子不過是一次一次騙取她的柔順妥協的手段罷了。
因爲這招,總是屢試不爽。
第二日,唐晏甯醒來收拾妥當就去了相府,顧懷生沒有跟着,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唐晏甯在端陽苑呆了一天,除了奶娘抱走喂奶,幾乎都是她抱着,稀奇的不行。
小家夥醒了,睜着眼睛眨巴眨巴的,唐晏甯興奮帶他去四處看。
宋姨娘哭笑不得,說,孩子這麽小,是看不見的,過兩個月才能逐漸看清。
但是唐晏甯依然逗弄的樂此不疲。
小丫頭跟在她後面轉,時不時的嚷着自己也想抱弟弟。
昨夜她隻知道娘肚子痛,本來是巴巴的守在門外的,最後熬不住,還是睡了過去。
今兒一早醒來就跑過去看娘,發現娘懷裏多了個粉嫩白胖的小弟弟,也是稀奇的不行。
一個月後,唐晏禮滿月,唐恒擺了家宴慶祝。
畢竟是庶子,不可能大肆宴客的,隻能自家慶祝慶祝。
這次家宴,唐雲一家也出席了。
唐晏彬也從國子監趕了回來,一家人,難得全部聚在一起,一個不落。
可見唐恒對庶次子的重視。
相府一向空曠的膳廳裏,此時坐滿了人,一個個面上皆是喜氣洋洋。
唐晏甯走進來時猛地見到了唐晏玉。
她身穿杏色茉莉襦裙,頭發不再是少女的常見款式,平添了一份成熟。
她看到唐晏甯的時候,也是一怔,眼中情緒翻湧了半天,才主動走過去,親切的喚了一聲三妹。
語氣溫柔,眉眼溫和。
讓唐晏甯覺得一陣恍惚。
七八個月的時間,似乎讓唐晏玉一下子成長了起來。
唐晏甯禮貌的回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和她寒暄了幾句。
關于前面的不快,誰都沒有提及。
唐晏甯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前塵往事,慢慢淡化……
她現在出了相府,有了懷生,不想和唐晏玉和唐晏清再有什麽牽扯龃龉。
隻要大家相安無事,便可。
關于溫子謙之死,溫德始終有芥蒂,本來唐恒降級了他還暗暗高興,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月,竟然又恢複回來,溫德在不滿也不敢造次,一如既往熱情且帶着一絲讨好的和唐恒攀談。
唐雲連連恭喜了哥哥幾句,又抱着唐晏禮不舍得撒手,一副慈愛姑姑的樣子。
又拿出自己準備好的禮物,給唐晏禮的也是一個長命鎖,不過不是金的,而是翡翠玉的,一看就價值不菲。
給宋姨娘的是一對藍玉手镯。
宋姨娘有些驚訝,連連推辭,唐雲笑的溫婉,說她爲唐家開枝散葉有功,這是應當的。
她還待推辭,唐恒眼神示意她收下。
宋姨娘這才含笑接過,連連道謝。
唐雲又接過了孩子,抱的歡喜,見孩子吐奶了,忙把孩子遞給了奶娘,一副擔心的樣子,手卻在桌下悄悄的用帕子使勁兒擦了擦,一股奶腥味。
唐恒再重視,也隻是一個庶次子,溫子傑一家前來,怕是心裏也不屑的。
唐晏彬從最開始禮貌性的和顧懷生唐晏甯打過招呼後,便再沒有同他們說話。
溫子傑和唐晏彬是同一年的,隻是相差幾個月而已,稱呼唐晏彬一聲表哥。
他對唐晏彬态度格外熱絡,言辭隐隐帶了一絲恭維,借着八股文和唐晏彬攀談了好一會兒,多半都是在誇贊他。
說他文采斐然,定能一舉進入一甲。
話語之間隐隐影射出顧懷生的三次落榜。
顧懷生聽到這微不可查的彎了彎唇角,并沒有介入話題,自顧自的斟着酒,時不時給阿甯夾菜。
聽着溫子傑對待八股文一番“獨到”的見解。
唐晏彬捕捉到了顧懷生唇角那微不可查的弧度,忍不住乜眼,眸光帶着探究。
唐恒也敏銳的聽出了外甥的意思,咳嗽了一聲,溫子傑當下便有眼色的岔開了話題,笑着恭賀舅舅。
唐晏清還是坐在輪椅上,和姑姑攀談着,溫氏時不時的搭腔。
一頓飯,吃的尚算其樂融融。
期間孩子哭了,奶娘抱下去喂奶,宋姨娘不放心,提前離席。
唐恒笑着準許。
屋内歡聲笑語,桌上觥籌交錯,宴席氣氛正濃。
唐晏甯看着一張張笑的開心的臉龐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這其中,有幾個是真心祝福的呢。
宴席未曾結束,她便借口微醉,身體不适起身告辭。
唐恒幾輪酒下來,也有些微醺,聽他們要離席并沒有阻攔,反而叮囑她們一路小心。
出了相府,一陣微涼的夜風劃過,唐晏甯打了個激靈。
“醉了?”顧懷生上前準備攙扶着她。
唐晏甯搖頭,“沒有,才幾杯而已,怎麽可能醉?”
這次家宴女眷居多,自然也備了果子酒,口感清淡,有些微甜,比過年時嘗到的果子酒好喝。
唐晏甯雖喜愛,但也知道酒量不行,控制住隻飲三杯。
顧懷生打趣兒,“這個果子酒看似清甜,但是比之前大嫂買的果子酒度數高呢。”
唐晏甯撇嘴,“高又如何,才三杯。”
仿佛爲了證明自己沒什麽事兒,她推開他的手,自己上了馬車。
芬蘭本欲上前攙扶的,也被她拂了下去。
顧懷生笑了笑緊随其後。
在馬車内,她熟練的躺到他的懷裏,揪着他垂下來的一縷發把玩着,“剛剛溫子傑語氣暗諷,爲什麽不還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