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甯覺得懷生剛剛進去,應該還沒有開始脫衣洗吧,便想也不想的推開了耳房的門。
入目,便是懷生準備走進浴桶。
衣衫盡褪。
就這麽毫無遮掩的站在浴桶面前。
轟……
唐晏甯覺得腦子裏炸開了一朵花。
反應慢了半拍。
顧懷生微帶驚訝的看着妻子,狹長的眸微微上挑,“一起洗?”
聽到這句唐晏甯終于反應過來,轉身就走,砰的一聲帶上了門。
震得門框都抖了三抖。
聲音大的連屋外的桑荷都吓了一跳。
這深更半夜,猛地一聲響,還是有點吓人的。
唐晏甯背靠在門闆上,滿臉绯紅。
雖說,雖說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但是,但是,她還真沒有這麽毫無遮擋的且直白的見過他的身材。
夜晚他們從不點燈,白天,白天,她也不敢睜眼。
她的心有些砰砰跳。
耳朵上也迅速的蔓延上了一層紅。
房内傳出某人低低的笑聲和水波撩動的聲音。
他應該進了浴桶了。
唐晏甯覺得臉頰熱的燙人,忙去到了一杯茶喝下去,降降溫。
這一杯茶下肚,她終于又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腦内頓時什麽想法都沒了。
在耳房門口急的來回踱步一番,她忍不住問道:“懷生,你好了沒?”
耳房内沒有水聲傳來,顧懷生幽幽道:“好了。”
“好了快出來。”她催促道。
她話剛落,耳房的門就被打開了,顧懷生穿着中衣,頭發還在滴着水,手裏拿着布巾,系帶松垮垮的系着,水珠随着他擦拭的動作,有幾滴沒入了衣領内。
唐晏甯來不及欣賞這讓人遐想的出浴圖,快速的閃身進耳房,鎖了門,去了恭桶邊。
顧懷生愣了一下,終于知道她剛剛爲何會突然推開房門了。
笑了笑,他繼續擦拭着頭發。
然後内力凝聚掌心,微濕的頭發開始逐漸變得幹燥。
唐晏甯從耳房出來,便見他坐在床邊又開始給自己烘幹頭發,因爲剛才的事兒她仍覺得有一絲赧然,便随意岔開道:“你這内力挺實用的,能不能教教我?”
自從他祁山居士的身份被發現後,便沒有隐藏自己會武功的這件事了。
唐晏甯的頭發長,自然沒那麽快幹,偶然一次顧懷生給她烘了一次頭發,唐晏甯稀奇的不行,後來便上了瘾,洗完頭發後便單等着他過來給自己烘幹。
對話本子中提到的内力,更爲好奇,之前也嚷過想學。
顧懷生眯眼,“真想學?”
“恩恩,難嗎?”
顧懷生淡淡道:“不難,我傳你點就行。”
“傳給我?這還能傳?”她疑惑道。
之前讓他教的時候,怎的沒說過還可以傳。
“嗯,可以。”
“是不是傳了之後我就可以自己烘幹頭發啦?”唐晏甯的眼眸有些熠熠。
“嗯。”
唐晏甯此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别扭,一雙眼亮晶晶的盯着懷生,摩拳擦掌的問,“怎麽傳?掌對掌?”
話本子裏畫的高人好似都是這麽傳的。
顧懷生松開已經幹了的頭發,神情平淡,“待會兒聽我指揮就行。”
“哦哦。”
他下去準備吹熄了燭火,卻瞥到唐晏甯已經盤腿坐起,一副認真的樣子。
他又坐了回去,不熄燈了。
唐晏甯按照話本子上的姿勢擺好後,認真的問,“我有了内力,也可以飛檐走壁嗎?”
顧懷生道:“不能。”
“能踏水無痕嗎?”
“不能。”
“能将東西化爲齑粉嗎?”
“……不能。”
唐晏甯皺眉,“那能做什麽?難道隻能烘幹頭發?”
“……能強身健體。”
“哦。”和她想象的内力有點不一樣。
她又問,“那傳内力對你有影響吧?會損失你的修爲吧?”
顧懷生道:“還好。”
“那我隻要一點就可以了,夠我日常烘幹頭發就行。”
這幾天懷生不在,都是她自己絞幹的,費了不少時間。
顧懷生道:“好。”
“那我用内力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心法口訣類的?”她問。
顧懷生想了想,“是有套心法,回頭教你。”
“哦,難嗎?”
“不難,好了,背對着我。”顧懷生道。
唐晏甯乖乖的轉了過去,背對着他。
顧懷生雙掌開始凝聚着内力,拍在她單薄的背上,緩緩開始輸送内力,“平心,靜氣,不可有雜念。”
“順着體内的氣息走。”
唐晏甯突然覺得四肢百骸起了一股熱流,暖烘烘的。
去年中秋她不慎中藥的時候,懷生也用内力幫她驅過一次毒,但那次是一股氣息在體内外散,遊走,帶着攻勢追逐和這種溫暖的氣息有點不一樣。
她放空心思,用心的感受體内的那股無法形容的氣息。
一盞茶後,顧懷生收了掌,額頭滲出細密的汗。
唐晏甯卻覺得神清氣爽,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連之前的腰酸都好了不少。
她興奮的回頭,便看到懷生額頭的汗,立馬緊張道:“是不是你内力輸送太多了?我跟你說了我隻要一點的。”
顧懷生搖頭,“不多,隻有我的十分之一而已。你底子太弱,一次不能承受太多,這一點内力可以助你打好底子,強健身體,日後,我在分次傳給你。”
年前高熱那次過後,唐晏甯已經開始注重了飲食,增加運動,鍛煉身體。
但是顧懷生還是覺得恢複的太慢了,今兒她提起了這茬,剛好他傳給了她一些内力,助她底子穩固些,吸收好一些。
唐晏甯用袖子幫他拭去了汗,有些自責道:“不要了,不要了,我隻是一時興起,你何必真的依着我,我又沒有武功,要内力也是浪費。”
她還真以爲傳一點内力對他沒多大影響呢。
修煉武功的人,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内力,都是日日苦練積攢下來的,誰也不會輕易動用内力隻爲了給人養身體。
顧懷生捉住她的手,“好了,睡吧。”
唐晏甯乖乖的趴在他的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暖。
嘴角不自覺彎起。
“心情很好?”顧懷生突然問。
唐晏甯道:“還不錯。”
顧懷生撫了撫她的頭發,“睡吧,明天要早起,你起晚了,我就不帶你去了。”
“嗯,好,我一定早起。”
某人信誓旦旦的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