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胡亂猜測,本小姐剛剛好在樓上親眼目睹了全程,需要什麽證據?”
“哦,這麽說你看見了就是證據,那剛剛我也看見你授意你家小二故意來轟趕我們,率先挑起事端呢,這是不是也可以作爲證據?證明并非是我們胡攪蠻纏。”
唐晏甯這句話也是猜測,望月酒樓做的這麽大,要是這般待客之道,早就垮了。
這小二一看也是做了些年頭的,不是完全沒有眼色之人,能這般不留情面的爲難她們,多半有人授意。
而這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蘇月被怼的一陣心虛,強自道:“你胡說,胡說,我才沒有。”
唐晏甯繼續道:“我們有事見你們掌櫃,誰知道你們小二卻刻意刁難,收了銀兩不辦事,還出言諷刺,态度傲慢,敢問這京城第一酒樓就是這般待客之道嗎?”
聽到她說收了銀兩一直在旁邊默默裝死的牛全大聲嚷道:“你胡說,我才沒有收你家的銀兩,區區一兩銀子而已,我豈會在乎?店裏随便一個貴客打賞的都比你們給的多。”
語氣不經意還是帶了一絲傲慢。
雙兒氣不過,上前道:“你撒謊,你明明收了我們五兩的銀錠子,結果就還給了我一兩碎銀,不信你讓我們搜身,你身上肯定還有一個完整的五兩的銀錠子。”
牛全有恃無恐的看了她一眼,眼角甚至帶了一絲猥瑣,“來啊,你來搜啊,我躺這任由你搜。”
一個清白的姑娘家去搜一個男人肯定是不合适的,這牛全就是故意這般,讓她難爲情。
眼看着雙兒被他的話漲的滿臉通紅,牛全更得意了,眼神打量着雙兒,不屑中甚至帶了一絲輕浮。
“衛無,去搜。”唐晏甯冷冷道。
“是,夫人。”
一看是剛剛那個把自己甩出去的男子過來,牛全眼裏的得意立即變成了驚恐,使勁兒往後挪騰着,嘴裏嚷着不要,不要,我不要這個劊子手搜。
話語剛畢,衛無已經欺身到他面前,在衆目睽睽之下,從他身上搜到了那五兩銀錠子,還有一串珍珠手鏈,一枚青竹松蘭玉佩,還有幾兩碎銀子。
他把搜到的呈現在衆人面前,圍觀的人頓時明了,一片嘩然。
這望月酒樓的小厮如此不厚道,可見酒樓的管理者人品。
蘇月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牛全,真是沒出息,五兩銀子也貪。
她本以爲那個丫鬟當時推搡的時候,牛全真的還了五兩了呢。
牛全不管衆人的指責大聲嚷嚷道:“不是,這不是我身上的,是這個人剛剛借搜查的名義放在我身上的。”
他極力辯駁着,眼底還有一絲驚訝,那五兩銀子當時他明明順手放在客廳的花盆底下了。
爲得就是以防萬一待會被那婢女拿這個做筏子,怎的還被那人找到了?
而且還塞了幾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人群中突然有個豐腴的婦人站出來吼道:“這不是我的珍珠手串嗎?我剛剛還以爲是丢了,沒想到竟被你這厮偷了去。”
另外也來了一個公子盯着那枚玉佩怒道道:“這枚玉佩是在下的,乃是家師所贈,珍貴無比,怎的也被你這小賊順了去,本公子竟然都沒察覺。”
一連有兩個指責牛全透了東西,那之前收的五兩銀子不管怎樣都已坐實。
衆人看向那小厮,開始了嘲弄指責。
能在望月酒樓消費的,哪一個身份不比一個小二強。
牛全急的也不顧身上的傷,兀自哇哇大聲解釋着,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看着牛全極力的撇清解釋,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出言諷刺道:“呵呵,這小二莫不是沒了辯駁之詞給急的,這等衆目睽睽看見的事兒,也能颠倒黑白。”
“這有什麽不能的,你看剛剛他對那個小婢女的态度,趾高氣揚的,還說人家消費不起,一看就是愛慕虛榮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一位衣着體面,看似也是個商人的中年人,道:“要我說啊,這望月酒樓該好好整頓了,别什麽人都收,這種谄媚的小人要是擱在我店裏,早就八十大闆打出去了。”
沒人理會牛全的嚷嚷,都是在謾罵指責。
衛無什麽人,早就瞥到了牛全放在花盆底下銀兩的小動作。
他放個東西要是還能被衆人察出破綻,那這個前皇家暗衛可就白當了。
眼看着這群看客議論着議論着就議論到酒樓的聲譽上了,蘇月也有點慌了,素手一指,呵斥道:“你們不要被這個人騙了,牛全平日裏是有些貪财,但是定不會偷竊的,肯定是這人剛剛借機放在他身上,蓄意栽贓給我們的。”
當時衛無拿出來五兩銀子她沒仔細看,但是後面有人說到偷竊,她才反應過來。
酒樓的下人都是經過培訓上崗的,偷盜的後果除了見官府,還有終身不被京城任何一家酒樓錄用。
這等嚴重刑罰下,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而且牛全要真是眼皮子淺到這種地步,也不會在大廳做了這麽久的小二了。
這定是那衛無趁人不備故意放的,嫁禍于她們。
這等事關名譽之事,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唐晏甯微微一哂,“呵,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你說栽贓就栽贓,當群衆是瞎了嗎?衛無搜身的時候角度可是一點沒有避諱衆人,大家看的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蘇月強自道:“你不要信口雌黃,眼見未必爲實,你這護衛說不定手法高超蒙蔽了衆人呢。”
“既如此,那二小姐不妨也叫個人演練一番,看看能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偷龍轉鳳,一次放這麽多東西進去呢。”
“你……強詞奪理,能做到這般神不知鬼不覺,定是個高手,我一時半刻去哪兒尋這種高手給你演示。”
“二小姐既然尋不到人演示,又無證據斷定是我們放的,便這般指責,看來你斷事當真是全憑臆測呢。”
“你……你……”
不待蘇月反駁,她緊接着道:“望月酒樓不愧是京城第一大酒樓,店裏的小二是不是專挑顯貴的侍候?就因爲我們穿着素淨,便以貌取人肆意污蔑轟趕,這般有色待人,捧高踩低,貴酒樓的品性可真是讓人……擔憂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