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甯恭敬的應是,屈身行完拜别禮,往台階下走去。
幾十節台階下雙兒已經急急的等在那兒了。
剛剛睿王突然上來,自己剛想出聲請安就被睿王揮手打發了下去。
她心裏忐忑,不知道睿王會不會對小姐做什麽,便一直遠遠的等在台階下擔心的望着。
看着小姐身上的披風,雙兒動了動嘴唇,話還未出口,唐晏甯便搖頭制止,淡淡的說道:“回去吧。”
雙兒隻好作罷,跟在小姐身後回去。
一下了登高台避開了睿王的視線,唐晏甯就把披風收了起來,将剛才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一遍,并且叮囑雙兒今日見了睿王的事不可說出去。
自己即将出嫁,牽扯到睿王的事兒可大可小,她不想在橫生枝節。
雙兒連連點頭,把披風裹成一團抱在懷裏跟着小姐回屋裏。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用完齋飯,唐恒便提出告辭,丫鬟們又匆忙收拾住過一夜的行禮。
往年祭祖唐恒總會逗留幾日,但是今年偏偏趕上八月二十四兩個女兒一起出嫁,時間挨的太近,隻好匆匆趕回。
和來時一樣,還是唐晏清和溫氏做一輛馬車,宋姨娘和小丫頭一輛,自己和雙兒一輛。
一路晃悠悠,晃悠悠,終于在未時到了相府。
唐晏甯向溫氏和父親行了拜别禮就回了秋苑。
吃完晚飯洗漱一番,她躺倒了床上,看着頭頂那一方青帳發呆。
前世關于顧懷生的所知真的太少了太少了,傳聞他品行高潔,窮且益堅,但到底是傳聞,自己這一星半點的了解就如此孤注一擲嫁了過去,雖爲正妻,萬一對方也是流連花叢風流之人呢?
眼瞅着還有兩天出嫁,她現在才開始思索這個問題,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歎了一口氣,她默默想,娘親啊娘親,你可一定要保佑女兒嫁的是個如意郎君啊。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她擁着被子漸漸的睡去。
夜半時分,微風輕輕吹開了窗,唐晏甯睡得迷迷糊糊的,看着那微微擺動的窗牖,暗想,怎麽自己又忘記關窗了嗎?
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溫暖的被窩,還沒走到窗邊,差點被吓的驚叫出聲。
此時她房間裏坐了一個人,一個男人,面帶銀色面具,一身利索的黑衣包裹着勁瘦的身軀,就那麽靜靜的坐在桌邊,在夜裏如修羅一般冷硬肅殺。
唐晏甯看到那熟悉的面具時,才抑制出将要出聲的尖叫,有些餘驚的走到那自顧自斟茶的人面前,問道:“先生緣何半夜來會,這般吓人,還好我剛剛看到先生的面具及時刹住了聲音,不然現在一聲驚呼不知道引來了多少人呢!”
顧懷生晃着茶杯輕輕一笑,“你可不是這般不經吓之人,當時我匕首都抵着你的脖子了,也沒見你驚叫一聲呢。”
不知道是不是和先生相處了兩日,有些熟了,唐晏甯做了個十分不淑女的動作,白了他一眼,“你也說了那是拿匕首抵着我的脖子,我敢叫嗎?萬一不小心叫了出來肯定早就被你抹了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