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彬看着母親眼神中擔憂焉能不明白,笑着點頭,說:“但憑母親安排。”
在國子監的時候每逢假期那幫學子們去的最多的地方必定是環翠樓。
環肥燕瘦,莺莺翠語,是京城有名的青樓。
自然,唐晏彬也免不了被拉了過去。
起初尚且能謹遵父親的教誨,不近女色,但是枯燥繁重的求學生活,總是容易讓人心煩乏味,所以他也慢慢學會跟着那幫朋友一起放縱,早已不是童男之身了。
當然,這件事父親母親并不知情,既然母親有心爲自己安排,那他何必委屈自己。
在環翠樓也是一個月去一次,他也是有需要的。
當夜一家四口開心的吃了一頓團圓飯,其樂融融。
唐晏彬略飲了幾杯薄酒,有些醉态,走路微晃,溫氏使了個眼色,春草立刻殷勤的上前攙扶着大公子,送其回文儀軒。
唐恒看到妻子中眼神的暗示,皺了下眉,彬兒已經十九了是該設立通房,但是明天是祭祖,應當清心靜欲,怎可敦倫?
他略帶一絲不滿,阻止道:“阿福,公子醉了,你好好送回去。”
相爺既然發了話,春草挽住公子的手不得不松開,戀戀不舍的看了了眼面色潮紅的公子,回到了溫氏身邊。
唐晏彬雖微醺,依然堅持正身行了拜别禮才跟着阿福回文儀軒。
唐恒瞥了一眼溫氏,甩了句,“祭完祖再行安排。”
溫氏低頭柔聲應是,心裏卻對相爺剛剛的做法微微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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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剛到,外面的天色蒙蒙亮,相府裏丫鬟們已經開始匆匆的準備。
唐晏甯今日也起了一個大早,隻是依舊睡意很濃,眯着眼睛半睡不醒的坐在梳妝台邊任雙兒绾發。
“小姐,小姐,梳好頭了,您快點漱口吃些早點吧,待會就要上大昭寺,路上可沒有吃的啦。”
雙兒推着了幾下唐晏甯的肩膀,欲搖醒眼前依舊瞌睡的人。
唐晏甯終于擡眸,看向梳妝鏡。
鏡中人小臉白皙,不施粉黛,滿頭烏發被绾成了一個簡單精緻的垂鬟分肖髻,烏發中别了一朵瑩潤透亮的白玉牡丹簪,素淨内斂,沉穩端莊。
她帶着剛睡醒的慵懶,贊道:“雙兒,你手越發的巧了。”
雙兒挑眉,帶着笑意謙虛了幾句,然後催着小姐趕緊用飯。
這邊剛剛用完早點收拾完畢,前廳的人就派人傳話,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出發。
這次祭祖唐晏甯如往常一般隻帶了雙兒一人,别的丫鬟她還不信任,省的帶了在多生事端。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馬車什麽的都已經備好,溫氏和唐晏清乘坐一輛,已經進去了,宋姨娘和小丫頭一輛,自己一人獨一輛,父親和大哥應是騎馬。
馬車邊唐晏彬在整理自己的坐騎,唐晏甯過去禮貌性的行了一禮,喚了一聲大哥。
唐晏彬聽到旁邊有人叫自己大哥才回頭注意到這個妹妹。
眼裏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這個深入簡出的三妹,長得竟越發的美豔動人了。
他客氣的應了幾句,有些淡漠疏離,徑自翻身上馬。
唐恒此時也換上了輕裝便服,一身墨色暗袍,倒襯的人精神十足。
“父親,”唐晏甯看到父親出來後,向前幾步請求道:“此行大昭寺路途甚遠,不知道父親能不能允雙兒和我同乘一輛馬車,我一人坐着也空曠的緊。”
唐恒側眼看了看她身後的雙兒,随意說了句,你自己做主吧。
唐晏甯屈禮道謝,轉身上了馬車,雙兒跟在小姐身後,滿眼的感激。
去大昭寺需得兩個時辰的路程,她不忍雙兒坐在後面丫鬟們的闆車上颠簸。
天色還未大曉,一片朦胧,官道上有序的行駛着一排排馬車,往大昭寺的方向去。
唐晏甯一到了馬車上就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毫無形象的拿了一個軟枕墊在頭下揮手示意雙兒到了再叫她,果斷的又開始補眠。
一路颠簸晃動,終于到了大昭寺。
唐晏甯終于睡足了,神清氣爽的在車裏伸了個懶腰,讓雙兒理了理微亂的發髻,換上了往日溫柔端莊的模樣,挑開車簾下了馬車。
大昭寺不愧是皇家寺廟,氣質恢宏,寬約大方,地上鋪的全部是漢白大理石,雕欄玉砌,飛檐婉約,大氣中透露着精緻。
大殿正中間有一尊七尺高的金佛像,金光閃閃,在四周燭火通明的照映下顯得整個大廳金碧輝煌,奢華莊重。
唐晏甯擡眼打量了下前面的金佛像,眉頭微蹙,這大昭寺如此奢華,倒不像佛家講究的清心寡欲不染俗事,反而透露出一絲奢靡和凡塵中的逐利。
接待唐恒的是大昭寺的三住持了悟大師,也算是輩分極高,畢竟唐恒目前官居一品,雖不是皇親國戚,但是官位也是足夠入住大昭寺了。
兩人表面上寒暄一陣後,就有小沙彌領了他們去早已備好的房間,女眷都在西苑,唐恒和唐晏彬住在北苑。
西苑像一個大大的四合院一般,四面都是房間,唐晏清和溫氏入住了東面兩間主卧,宋姨娘和唐晏群意一見入住在南面的廂房,而唐晏甯自然住在西邊的廂房。
雙兒一到廂房就興奮的轉來轉去,叽叽喳喳的說着一路的見聞。
唐晏甯笑着聽她訴說,推開了後面的一扇窗。
這廂房後邊是一大片竹林,郁郁蔥蔥的,格外青翠雅緻,賞了一會兒竹景,就有小沙彌通知開始進行祭祖儀式了,一行人放下行禮又急匆匆的往大殿走去。
祭祖儀式也不算麻煩,就是了悟大師住持,帶着十幾個有資曆的弟子嗡嗡念一大堆聽不懂的經文,然後衆人跪在佛堂前雙手合十虔心祈禱,等到大師誦念完經文在拜三拜,由唐家男丁先上香女眷随後上完就算完畢。
不知道爲什麽往年聽着這經文唐晏甯也無甚感覺,今年聽着竟感覺格外困倦,其他人都神色哀戚閉眼默念,口裏不住的發出喃喃細語,隻有自己磕頭點米的困意洶湧。
旁邊的宋姨娘不停的戳着她腰間的軟肉,她才逐漸清醒一點,正了正神色,佯裝聽得很認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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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