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打發的兩個小丫鬟看見二小姐一身淩亂的衣衫和裸露的肌膚,紛紛都羞得低下頭,上前去幫二小姐撿起散落的衣衫穿上,同時心裏也多了一道鄙夷,看着平時天真可愛的二小姐,竟如此不知廉恥!
兩人慌慌張張的走過去跪在地上,特别是唐晏玉,因初次經曆男女之事,陸錦華又隻顧着自己的感受未多加憐惜,導緻她兩腿發軟,腳步發虛,走過來幾步路腿都在打顫。
陸錦華的衣服大緻整理的差不多,畢竟男士的衣衫比較簡潔,頭上绾的方髻也并未散亂,隻是額前有幾根碎發垂下。
但反觀唐晏玉可就糟糕了,發髻散亂,珠钗落了一地,衣衫有幾處被扯破,裸露在外的肌膚泛着點點紅痕,臉上潮紅未退一看就知道兩人剛剛經曆了怎樣的一場酣戰!
身後的一衆夫人看到唐晏玉現狼狽的模樣此紛紛開始竊竊私語,眼睛還時不時的飄過來繼續打量。
陸夫人先是一臉詫異,後又有些尴尬。
之前因爲那男人是背對着的,她隻看到唐晏玉的臉,顯然沒想到樹林裏面的竟是自己兒子,剛剛還抱着看戲的心态準備取笑溫氏一番,現在可真是一言難盡。
隻好先命丫鬟送了一件薄披風給兒子,顯得更加整潔一些。
溫氏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本該怒火中燒的神情倒淡定了兩分,眼神有些戲谑的看着陸夫人。
呵呵,讓你走你不走非要讓相府出醜,這下好了吧,裏面那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讓你作。
幹脆一起出醜好了。
觸及到溫氏的眼神陸夫人眼裏明顯不悅,但是也不好發作,誰讓自己兒子也是參與人,隻好撇過頭看着陸錦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溫氏摩挲了下手腕上的佛珠,沖着唐晏玉狠狠的叱喝道:“逆女,光天化日之下竟做下這等苟且之事,平日教你讀的女誡,女德都讀哪兒去了?”
唐晏玉被吼的一陣瑟縮,瞟了瞟衆人,自知不妙,連忙向溫夫人膝行兩步道:“母親,你聽我解釋,我和陸公子是真心相愛的……”
“住嘴,不要叫我母親,我名下沒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
唐晏玉欲開口繼續解釋,又被溫氏打斷道:“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你還有臉狡辯,相府的顔面都被你丢盡了!”遂又轉向杜姨娘罵到:“你還杵在那兒幹嘛,還不把她拉下去,還嫌丢人丢的不夠嗎?”
杜姨娘也是一臉痛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兒,暗想糊塗,糊塗啊,連忙跑過去把衣衫給她重新裹了,一臉羞愧道:“是婢妾教養不周,才讓玉兒做下這等傷風敗俗之事,回到府中夫人要打要罰,玉兒絕對沒有怨言!”
到底是自己的閨女,看着身後一衆人指指點點,杜姨娘隻想先把唐晏玉帶走,省的添加更多圍觀的人,
唐晏甯站在人群中神色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狼狽的兩人,眼裏閃過一絲嘲諷,前世自己竟栽在這種人手上,真是眼瞎!
一旁的陸錦華擡頭剛好看見唐晏甯眼裏的嘲諷,頓時明白原來自己被耍了一道,害的自己被這麽多人圍觀。
雖說男人傳出一點風流韻事沒什麽,但是爹爹本來就偏愛大哥,若這事傳出,恐怕回去爹爹不僅毒打自己一頓,還會愈發不待見自己了。
思及此陸錦華穩了穩心神,雙手作揖道:“請溫夫人見諒,錦華心儀的是三妹妹,也是和三妹妹一起相約在東榆林裏遊玩的,不知怎的二姑娘就過來了,二姑娘蒙着面紗,錦華誤以爲是三妹妹,一時情難自禁才唐突了佳人,但是事已至此,錦華願承擔責任,擇日就去府上提親!”
陸錦華的這一番說辭道出了原因,又說明了他有責任感!是個敢作敢當的人,瞬間爲他的顔面挽回了一絲餘地。
唐晏玉猛的轉身看着旁邊的陸錦華,眼裏滿是震驚。
敢情他今日約的是唐晏甯,心儀的根本不是她,可笑自己剛剛還說和他是真心相愛的,結果不僅害她失了身子,今日還被衆人看了笑話,名譽盡毀。
原來都是唐晏甯一手設計的。
她緊緊抓着身上淩亂的衣衫,陰鸷的看着人群中一身着藍白相間色襦裙的唐晏甯。
可惡,我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讓你也身敗名裂!
唐晏玉一把掙脫了母親,往前沖了一步,哭道:“母親,玉兒是被陷害的,是唐晏甯,是她騙我來此地,是她說陸公子心儀與我,想約我在此地表明心迹,我才來赴約的。三妹妹素日乖巧柔順,所以我不疑有它,哪兒知玉兒一過來就被陸公子抱住動彈不得,玉兒畢竟是一介弱女子,力量有限,所以……所以……還請母明鑒。”
說完她就歪在杜姨娘懷裏掩面啜泣,肩膀抖動,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其實唐晏玉也不知道怎麽了,走到約定的地方時就聞到了一種花香。
而後她的記憶就有些模糊,身上也覺得燥熱,最後看到陸二公子的時候理智好像都沒了,隻好把自己說成被迫的,這樣才有能挽回一絲餘地。
唐晏玉這麽一解釋,衆人難免看她眼裏多了一絲同情,少了先前的一番嘲弄,畢竟出了這種事,哪個女子還有臉苟活。
陸錦華也連忙跟着補充道:“溫夫人,真的是三妹妹與我情投意合,我們這才已書信相約在此見面,錦華愛慕三妹妹已久,斷不會再去染指二姑娘,這其中定有蹊跷,還請夫人明查!”
陸錦華說完目光又轉向唐晏甯,一臉深情的道:“三妹妹,你要相信我對你的一片心意,要不是誤以爲二姑娘是你,我是絕對不會動二姑娘的,明明我們情投意合,以書信相約在此,怎的是二姑娘過來赴約了?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事。”
他表現的情真意切,言辭模糊,好像唐晏甯早已經跟他暗通款曲似的。
衆人因着陸錦華的解釋紛紛側目看向人群中的唐晏甯,不乏有大膽的意見開始議論她,說她心機歹毒,行爲不端。
陸夫人李氏皺眉看了看人群中的唐晏甯,長了一副狐媚子的臉,想必兒子被她算計了,立刻往前一步冷聲說道:“溫夫人,我兒平日雖有點風流韻事,但似今日這種青天白日就做下這等苟且之事還是頭一遭,想必定是被貴府的三小姐算計了,今日聲譽受損的還有我們忠義侯府,也請溫夫人務必給個交代”
所有矛頭頓時都指向了唐晏甯,溫氏看向人群中的唐晏甯神色微冷,道:“甯兒,此事你怎麽說?”
唐晏甯頂着衆人的視線從容的走到溫氏前,屈身标準的行了禮,帶着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道:“回母親,甯兒不知,甯兒平日一直在相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和陸二公子也僅有片面之緣,不知此事何故就跟甯兒牽扯上關系了,求母親明鑒,還甯兒一個清白!”
她語音婉約,清脆動聽,一雙美麗的眼睛像林中的小鹿溫良純善。
身上淡雅的藍白娟裙在四周綠色的樹葉下襯得格外清麗脫俗,再配上那副楚楚可憐的神色衆人覺得眼前一亮。
有些女眷忍不住議論:“不是說相府的三小姐其貌不揚的嗎?看這模樣跟唐家大小姐不相上下啊!”
“是啊,依我看,比那大小姐還要動人三分呢……”
看到衆人眼中的驚豔,溫氏眉頭擰的更嚴重了,看着唐晏甯道:“你既然不知,爲何玉兒說是你诓她來的?陸公子又爲何咬定與你有約?”
唐晏甯也聽到了那些小聲的議論,眼睫低垂,換上一副溫順的表情,“母親,容我問陸公子和二姐幾個問題。”
溫氏皺眉允許。
她轉身看着陸錦華,一雙美眸霧氣盈盈,“陸公子,你我不過片面之緣,何故出言如此诋毀我清白,你口口聲聲說與我相約,那你可有證據?你既已與二姐有了肌膚之親,現又說是與我有約,讓旁人聽到該如何想我們相府女子?”
似是覺得無限委屈,她聲音微帶哽咽,緊緊絞着手中的帕子轉頭看着唐晏玉疑惑的詢問:“二姐,你說我騙你來此又有何證據?若不是你和陸公子兩情相悅,又怎會聽到别人隻言片語就巴巴的過來赴約?你說陸公子強迫與你,你無奈順從,可爲何沒聽你呼喊求救,此處雖有些偏僻,但林中不乏行人,再說冬雪就在不遠處,就是她幫不了你也可以回去幫你搬救兵啊!”
言下之意是明明你們滾到一起是兩情相願,現在卻非要偏偏說是被設計的,欲蓋彌彰!
唐晏玉聞言臉色一變,竟無從辯起,索性繼續趴在杜姨娘懷裏裝哭,頭也不擡……
衆人一片嘩然,原來是兩情相願的滾到一起,還非要栽贓給别人,無恥!看着地上的兩人衆人眼裏多了一絲嘲諷……
唐晏甯這話瞬間也提醒了溫氏,唐晏玉清白已失,現如今再牽扯上她,勢必會讓旁人認爲相府家風敗壞,品德有虧,唐晏甯屆時還得替清兒代嫁,也萬不能在這毀了清譽。
溫氏慣性的摸了摸手上的佛珠,沉聲道:“陸公子,你既說與甯兒書信相約,那便把書信呈上讓我一觀。”
陸錦華急急忙忙解釋:“我昨日确實差遣貴府的一名小厮送信給了三妹妹,不信可叫那小厮對證!并且三妹妹也回信于我。”
溫氏又看向唐晏甯道:“甯兒,昨日你可曾收到信?”
“回母親,甯兒昨日确實收到了陸公子的信,信上言明陸公子想約我出遊,但甯兒一直謹記母親教誨,要行止端莊,不可與異性私下往來,遂當時就把信件燒了,至于回信,那是萬萬沒有的。”
唐晏甯這一解釋衆人又明白三分,人家接到書信都知道私下往來不妥,置之不理,這唐晏玉倒好聽到有人相約就裝肚子疼巴巴的前去,分明是兩人私下早已有過往來還非要冤枉别人,于是看向地上的兩人眼裏又多了一絲鄙夷。
溫氏正了正神色又看向陸錦華道:“你既說甯兒也給你回了信,那信現在何方,可否讓我們一觀?”
陸錦華頓時語塞,一陣懊悔,當時信中提及看完需銷毀,所以他直接撕碎丢棄了,現在上哪兒找去,于是支支吾吾的說那信被他看完随手丢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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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