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褪去,床帳已合,唯有燈火還在滴着淚搖曳。
八月的夜不冷不熱,隻需要薄薄一床被子便可,冰塊也不需要。
顧懷生習慣的将人攬在自己懷裏,輕聲說道:“睡吧。”然後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她的後背,他這個動作是無意識的,因爲他躺在床上将人鎖在懷裏想事情的時候下意識就會這麽做,就跟他坐着想事情時有時候會輕點桌面一樣。
唐晏甯閉着眼睛,腦裏卻閃過絲絲旖旎的畫面。
她肯定被懷生帶壞了,肯定是的,她默默的想着。
顧懷生想了會兒,理清思緒便斂了斂心神,準備睡了,這回神才發現懷中小女人的呼吸有點不對。
睡着的人呼吸不是這樣的。
唇角蓦的就勾勒出一個淺淺的笑,細看,帶了點惡作劇的意味。
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内。
不輕不重,卻足可以讓唐晏甯滿臉通紅,她知道,他看出來她還沒睡了,捉着他不安分的手,低低道:“别鬧。”
他的手想讓她捉住的時候,可以輕而易舉,不想讓她捉住的時候,她費死了勁兒也捉不住,譬如此刻。
他的手半點沒有撤回的意思。
唐晏甯有些輕顫,小手揪着他的衣襟,臉紅的像她曾送過他的那支玫瑰,“不行,不行的。”還沒三個月。
顧懷生挑眉,翻身賭住了她剩下的聲音,手放肆又邪佞。
感覺到他的意思,她猛地并攏了雙腿,顧懷生吻着她已經羞紅的耳珠,聲音低啞撩人,“阿甯上次幫了爲夫,爲夫是不是也要禮尚往來?”
她瞬間明白了他所謂的“禮尚往來”,連脖子都有點紅了,連忙搖頭,“……不要。”
顧懷生卻沒聽,大掌粗糙且強勢,帶動了她所有的情緒。
吞下了她所有的聲音。
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這個男人越來越會了。
不知是不是孕期的變化,還是他們當真一個多月不在一起的原因,總之,她不可控制很快沉淪在他制造的……海裏。
顧懷生訝異了一瞬,訝異她情,動的如此之快,随後眸中欲色漸濃,深沉而危險。
她目似煙波,渾身隻餘了杏色梅花小衣,呼吸尚不均勻,青煙般的發鋪陳下來,占滿了枕衾。
未曾熄燈,朦胧的光暈在簾帳内,讓人瞧的越發暧昧,顧懷生暗罵了一聲,突然覺得自己再給自己找罪受。
因爲她此刻躺着的模樣真的是,太誘人。
唐晏甯赧然的緊,受不了他灼人的視線,伸手蓋着了他的眼睛,嗔道:“不許看。”
顧懷生低頭,即使看不見也可以精準的覆上去,狠狠的啄了她一下。
手未曾停。
她最後無力的癱在了他手下,媚成一灘水,小聲的喘着,眸子霧盈盈的,顯然有些沒回過神。
顧懷生唇角勾了勾,捉住了她的手。
禮尚往來嘛,有一就有二,我幫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幫幫我?
于是,唐晏甯的手酸了,酸的後面擡不起來,也累了,累得後半夜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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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德魯透露出的線索有一條,五皇子他們等人拉攏了北涼二殿下申屠郎,承諾隻要到時他們起事時,北涼相幫,邊外境地五座城池就送給他們
這五座城池裏,三座不大,但剩下的兩座,可是水美豐饒,糧産頗豐,每年能囤積好多糧食,算得上糧食主産基地之一。
而他們竟然這麽大手筆,隻爲登上高位。
若真是讓他們謀劃成功,北涼糧食供應有餘,他們不會想進攻,多來幾座城池?
人的貪念,是無窮無盡的。
容太師很謹慎,北涼的人被安置在何處,期間如何往來,其實白德魯都不清楚,但白德魯背地裏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還是探得蛛絲馬迹,告訴了顧懷生。
白德魯說北涼二殿下應該是被安置在北山鎮,顧懷生第二日就派衛無去查了,确實查到北涼二殿下在北山鎮落腳。
這就有意思了,因爲在白德魯還未提供北山鎮二殿下的線索之前,陸錦昭就發現了一處地方有北涼人出沒的痕迹,衛無剛好也一并去探訪了,是在南山鎮。
既然都是北涼的,爲何還要分爲兩個據點?
這幾天陸錦昭盯着南山鎮,衛無盯着北山鎮,終于發現,這兩位鎮上的主人是誰。
北山鎮是北涼二皇子,而南山鎮是北涼大皇子。
容太師好計謀啊,同時聯系了兩名皇子嗎?然後最後再從兩名皇子裏挑選合作對象嗎?
無疑對北涼來說,五座城池的誘惑很大,北涼貧瘠,隻要助力容太師成功,拿到五座城池的皇子就是功臣。
皇子和皇子之間的鬥争,也是很殘忍的。尤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兩個都是出類拔萃的皇子。
顧懷生聽得衛無的報告,嘴角噙起一抹玩味。
經過衛無的觀察,顯然容太師已經決定好了合作對象,就是南山鎮的大皇子,但是白德魯給的消息,确是北山鎮的二皇子。
那這樣,究竟是容太師故意露出明顯破綻,讓白德魯察覺,爲得就是防止有朝一日他叛變,還是容太師和白德魯聯手的計謀?
若這次就這麽相信了白德魯,他們找錯了人,談論錯了事兒,那麽最後,他們可能敗的一塌糊塗。
顧懷生沉思了瞬,起身去了清越茶樓。
亥時初,太子殿下披着露氣悄悄的到了清越茶樓。
雅間内,顧懷生早已等待多時,太子殿下來不及寒暄,直奔主題。
父皇那裏他早有準備,五皇子想不動一兵一卒走的捷徑,顯然已經行不通,所以,他們還剩了最後一條路。
月上柳梢頭,顧懷生和殿下商量到亥時末才回。
太子殿下沒有直接回宮,而是轉而悄悄去了二殿下的府邸。
二皇子是以勇猛出名,或許對治國不是那麽在行,但是打仗卻是一員猛将。
且手下還有十萬兵權,這是父皇以前給的,一直在二皇子手中,從未收回,其實,若論競争,二皇子無疑也是有資本的,他的母族勢力比不了當年的梁王,但也絕對不弱,想博一把,不是沒有機會。
且青城郡的事兒,容太師把所有的線索都往二皇子身上引,意思不也是不言而喻嘛,希望太子殿下誤會,轉移重心,對準二皇子,然後自己好坐收漁人之利,呵呵,算盤都是一個比一個打得響。
那也得看他配合不配合了。
去找二皇子是顧懷生建議的,因爲當時二皇子曾和他單獨談了一刻鍾,雖是一些平平無奇的話,但是他的态度還是很明顯,二皇子豈查不出,背後之人想引起他和太子殿下的内讧,然後乘虛而入嗎?
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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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又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了,啊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