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的緣分,還挺奇妙。
唐晏玉前世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迷得劉二公子,不顧父母反對,娶了她做正室,日子過得好生惬意。
今世,雖然她已是二嫁之身,但依舊還是和前世一樣,碰到了劉二公子,還是入了劉二公子的心。
唐晏玉知道對方的身份後,便曉得這是一個機會,對方家世條件品貌都不錯,關鍵還對她百依百順,小心呵護,出手又大方。
這樣好的門楣,她一定要嫁過去當正室,徹底擺脫之前的妾身份。
于是乎,兩人暗地裏悄悄來往了半年,唐晏玉在劉二公子面前,就如同純潔的小白兔,命運多舛的小白兔,深深的激起他的保護欲。
唐晏玉這一方面拿捏的很好,既時不時給人一點遐想,又不越界,欲拒還迎,一副我很矜持,很自愛的樣子,但爲了你,也能破一次戒的樣子,可深深迷住了劉二公子。
平心而論,唐晏玉長得不差。
許是被杜姨娘教導過,離了忠義侯府的唐晏玉,愈發成熟,可純可欲,想可愛的時候,看着真挺可愛的,想魅惑你的,那也看着挺魅的。
似劉二公子這種花叢流連不多的人,還真就一頭栽進去了。
兩人表了心意後,她就明裏暗裏表達,自己隻爲正室,再不爲妾。
劉二公子大概真被愛情糊了眼,真去求她母親,求了好幾個月。
就在半個月前,她終于聽到劉二公子說,母親松口了,願意接受她,正打算擇日請人上門提親呢。
她内心興奮,面上還是裝作矜持,還得裝作喜極而泣,顯得情深意厚。
這半年來,爲了徹底讓劉二公子對她死心塌地,唐晏玉沒少下功夫。
眼看着好事兒将成,她又能擡起頭來做人,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
對方現在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庶人,既是庶人,她還上趕着嫁過去幹嘛。
左思右想,她實在不忿,突然問白蓉,“你去打聽打聽,劉家出事兒前,可曾招惹過什麽人?”
白蓉恭敬的應是褪下了。
杜姨娘走過來,坐下道:“玉兒懷疑,劉家是得罪了什麽人才被突然搞垮的?”
“嗯,娘,劉大人在下都督這個位置上做了多少年了,一直相安無事的,怎的現在突然被抄了家,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杜姨娘點頭,“說的也是,一下子倒的如此之快,真像是人蓄意謀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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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府被抄家的消息唐晏甯也得知了,她無甚反應,意料之中。
她現在的注意力,都在手中這封信上。
前兩天她讓其峰查徐小姐的事兒,有了結果,其峰今兒一早差人送來了信。
唐晏甯看完手中的信,唇角忍不住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
唐晏玉啊,唐晏玉,這麽久了,一直安安分分在府宅裏,她差點真以爲她悔改了,安分了,放下過去了。
其峰查到,京城開綢緞鋪的,共有七十八家,徐姓的有五家。
他分别派人喬裝走訪,意外的發現,這五家徐小姐,都沒有認認識林素娥的。
那就證明,要麽是大嫂說了謊,對方不是開綢緞莊的,要麽就是那個“徐小姐”說了謊,借着徐家綢緞莊的小姐的名義,接近大嫂,騙了大嫂。
顯然,不可能是前者,那就隻可能是後者。
于是其峰跟蹤了大嫂,終于在昨天,見到了那位“徐小姐。”
這位“徐小姐”掩飾的很好,在外一直覆着面紗,直進了茶樓雅室,才摘下面紗。
透過窗戶,其峰派去的人才瞧清楚了她的樣貌。
唐晏甯将手中的信紙疊好,起身去了大嫂那裏一趟。
白蓉上午出去,下午回來的,将聽來的消息告訴了二小姐。
劉大人爲人處世挺圓滑的,在官場上,人緣還行,看不出有什麽人蓄意謀害,就是他夫人,性格有些跋扈,得罪了好些官員夫人。
但劉夫人也不是個傻的,譏諷過的那些官員夫人等級都比她小,而且被得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都沒有發作過。
唯一一次被人當面發作,怼回去下了面子的,就是前幾天肖府賞荷宴那次。
賞荷宴的婦人明面上不說,一回去立馬兒紮堆八卦,這消息當天就蔓延出來了。
聽說……
她說了一半,突然頓了下,唐晏玉心急,不耐催到:“聽說什麽,快點兒說。”
白蓉這才繼續說出。
聽說那次賞荷宴劉夫人諷刺了新内閣侍讀學士的夫人,被那位夫人當場反駁了過去,并且提起了她自己祖母也不過是個妾,且連良妾都算不上的那種。
劉夫人當場發了怒,欲動手掌掴,但是肖夫人攔阻了,到底不是自己的府上,劉夫人作罷,恨恨而回,臨走還威脅了對方一番。
然後,三天後就出事了。
白蓉說完,偷偷瞅了瞅小姐和杜姨娘的神色,表情悻悻,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杜姨娘揮手潛退了白蓉和幾個小丫鬟,屋裏隻留她和女兒,皺眉道:“若說是唐晏甯搞垮的,她何時這麽有本事了?”
唐晏玉從聽到内閣侍讀學士夫人,眼神就沉了下來,雙手不自覺握緊。
唐晏甯,唐晏甯,又是唐晏甯。
那賤人當真是個命好的,代嫁而已,誰知那窮秀才竟然成了狀元郎,狀元郎就罷了,誰能想到這狀元郎幾個月就升了三級,成了現在街頭巷尾都在熱議的侍讀學士,而那賤人身份更是水漲船高,現在都能去參見宴會了。
她一口氣梗胸口,眸子陰沉的滴水。
莫名的,她就覺得這肯定是唐晏甯的手筆,她沒本事,她還有個夫君啊。
唐晏玉之前就覺得那個顧懷生,有點不簡單。曾雇人去查探過一次,但是無果,什麽都未查出。
但她就是懷疑,那顧懷生無論言談舉止,周身氣度,實在都不像是一個平庸的人。
連中三元,三個月内又連生幾級,要說運氣,她可不信。
說不定,這顧懷生背後有人,幫他一路開道呢?
杜姨娘聽着女兒的見解,突然覺得也不無道理。
她擔心道:“那賤人的夫君若真是如此厲害之輩,玉兒,你我可得罪不起。”
唐晏玉不甘:“再厲害又如何,還能天天陪着她不成,總是有機會的,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