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似乎并不意外住持會來,坦然的說道:“我表哥在内室歇息,這會兒還未醒來,怕是不得空見,住持可是有什麽事嗎?”
“聽聞太子身有舊疾,老衲心憂不已,恰逢寺中幾位師弟略懂岐黃之術,不知可有這個薄面,爲殿下瞧上一瞧?也算我等爲社稷略盡綿薄之力。”
住持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白祈也樂得繼續打太極,反正隻要這些人不闖進去,怎麽都行。
“住持有心了。”白祈微微笑着,倒是有幾分溫潤如玉:“正好過幾日,宮裏的禦醫也要過來給我表哥請平安脈,到時候幾位正好與禦醫商讨一下病情,或許聽了諸位的想法,禦醫會生出多一條思路來,于我表哥的病,說不定就是有益處的。”
住持一聽禦醫要過來,心裏頭已經有些焦灼了,他急忙問道:“禦醫爲何會突然過來?可是殿下哪裏不适?”
白祈笑了一聲:“我表哥身爲儲君,出行随行幾個禦醫,應該不是什麽稀奇之事吧?”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住持自然是不敢說不是。
白祈接着道:“說來,也是因爲此行匆忙,很些東西都是臨時收拾的,這才晚了我表哥的步伐到達貴寺。
說來還要麻煩住持,晚些時候安排幾間客院給他們才是。”
住持再次連聲應下:“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他細細的打量着白祈,發覺對方神色坦然從容,似乎真的是并不擔心太子殿下的模樣。
難道是他的消息有誤?
其實殿下并沒有出什麽事情,而是真的在休息?
可……說是假消息,那傳信之人引他過來這裏所圖又是什麽呢?
住持覺得,還是得親眼看一眼太子,讓寺中的藥僧确準了對方的狀況才行。
不然的話,他這顆心總歸是放不下。
住持正想着,該用什麽樣的理由,再次提出見顧謹言來的時候,青行卻突然越過白祈,推開屋門沖了進去。
這一場驚變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白祈縱然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去攔,到底還是慢了一步,指尖僅碰到了對方一個衣角,便被人鑽了進去。
見此,他自然也就顧不上在和住持周旋,趕忙追了上去。
住持與同來的幾名大和尚對視一眼,也追了進去。
到時候若是太子殿下怪罪,他們盡可以推脫是對方的侍衛突然闖入,他們擔心殿下的安危,才一時情急闖進來的。
當然了,若是真的不可避免看到些什麽不該看,要被滅口的事情,那他們也就隻能是認命了。
隻不過,此時,屋内并沒有什麽他們以爲的胡作非爲或是病入膏肓,而是空蕩蕩的,并無一人。
青行一瞬間就紅了眼,心頭止不住的慌亂,最後全都化爲憤怒,沖向白祈:“白祈,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我家殿下可是對你不薄,你将他人藏去哪裏了?
早我就發現不對勁兒,好端端的,殿下爲何會突然來這荒郊野外,原來是你夥同了沈辭蠱惑殿下!
我看你那日請回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孤醫藥樓的少樓主,而是與沈辭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僞裝的吧!”
不得不說,青行這一番急切想要推卸責任的胡謅,差一點就逼近真相了。。
連白祈聽了,都差一點因爲驚訝而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