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侯着的寄暖和以冬暗自奇怪,小姐什麽時候請過大夫了?
不過她們識趣的沒有多話,小姐這麽說肯定有她的用意。
“三妹,你果真是心甘情願嫁給太子的麽?”沈安成關心的看着她:“你若是不願,沈家絕不會有人強迫你,就算是有人動了歪心思,大哥也絕不會同意。什麽親兵,什麽榮耀,都不及你的幸福重要。”
“我豈是那種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大哥,你放心吧。”沈辭認真道:“即便曾經我不愛,但如今卻是真的想要與他好好過日子。”
沈安成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目光很是複雜,妹妹真的是變了。
曾經她私下裏與他說話,三句裏能有兩句是在說武文橋,剩下的一句基本都是她的小女兒心思。
如今卻對那個人隻字未提,那些嬌憨可愛也被沉着冷靜取代……
“隻要你開心,無論你選的人是誰,大哥都支持你。”沈安成溫和的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一本正經的說道:“要是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大哥就揍他給你出氣。”
沈辭聞言隻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她并不知道,前世沈安成曾暴打過武文橋許多次,可他卻從未告訴過她。
那時她正癡心武文橋,若是知道了他養了不少外室的事情,一定會很傷心難過,他隻能一邊瞞着一邊替她教訓那個渣男。
隻是依舊造成了悲劇。
……
兄妹二人用過飯後,又說起了話。
沈辭不是很願意應付他。
經曆過前世那一遭,她對沈安成的感情很是複雜,想恨,也該恨,可她就是恨不起來……
所以,她不是很願意見他。
雖然這樣有些逃避問題,但她的确想不出,該用怎樣的心态去面對。
雖然這些小情緒被她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讓沈安成有所察覺,隻是他什麽都沒說,又囑咐了沈辭一些注意添衣,别委屈自個兒之類的話,就起身走了。
……
“小姐?”寄暖看着走神了的沈辭,忍不住道:“大少爺已經走了。”
“是啊,走了……”沈辭沒來由的感慨了一聲,讓寄暖有些莫名。但她很快又恢複如常,吩咐道:“你讓小廚房在做些豌豆黃給大哥送去,我剛瞧着他愛吃。”
寄暖笑着應是,挑了簾子出門,就見顧瑾衍正眼巴巴的往裏張望,她眉頭皺了皺,未有言語轉身去了小廚房。
……
沈安成回了院子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招了貼身随從沈小德過來,詢問道:“三小姐這幾日可見過什麽人?聽到過什麽話?”
沈小德微愣:“爺,您指的是什麽事?”
“我總覺得這兩日,三妹對我不似過往親近。”沈安成擰眉道:“那些事,你可都做幹淨了?”
“和以往一樣,斷不會有差錯的。”沈小德回道,想了想又開口:“三小姐這些日子都少有開懷之色,想來并不是針對您的。”
沈安成聽了,依舊眉頭緊鎖,面有沉思。
沈小德見此,忍不住問道:“爺,那還要和以往一樣,抽一成利存到三小姐的賬上麽?”
“自然!”沈安成白了他一眼:“雖說有祖母在,三妹的嫁妝必然不會薄了,可這女子嫁人,就相當于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給了對方,若是所托非人,又沒錢财傍身,日子還如何過下去?”
“更何況三妹嫁的還不是普通的閑散人家,光有錢财也是不夠的。”想到這裏,沈安成頓了頓,思索一陣後,拍案決斷:“在抽出一成,去選幾個好用的奴隸,仔細培養起來,日後也能作爲三妹的依仗。”
此時的他,早已忘卻之前對沈辭的懷疑,又一心的開始惦記起她未來的幸福喜樂。
沈小德此時開始後悔起來,他就不應該多嘴。他應過之後便不在言語,生怕自家爺要再抽出一成給三小姐做陪嫁,幹脆退到一旁安靜的候着。
……
寄暖在小廚房等着豌豆黃做好,正準備親自送去沈安成的院子時,見顧瑾衍還在那裏張望,頓時收了笑意,闆着臉道:“四皇子,這裏是我家小姐的閨閣,您這麽眼巴巴的瞧,就不怕有心人傳閑話麽?”
顧瑾衍冷不丁的被喝問,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想要辯解,又想到之前寄暖說的話,頓時沒了言語,隻無措的站在那裏,倒像個犯了錯等着訓斥的孩子。
沈辭聽着動靜,挑了簾子從屋裏出來,正好瞧見他這副樣子,不由得打趣道:“沒想到向來不可一世的四皇子,竟然被我院裏的丫鬟給鎮住了。”
“小姐……”寄暖有些幽怨的看着沈辭,見她眼中滿是笑意,跺了跺腳,提着食盒,扭身走了。
顧瑾衍不知爲何,扭身去看寄暖的背影遠去,再轉過頭時,就見沈辭正一臉興味的看着他,頓覺窘迫。
沈辭倒也沒在打趣他,而是道:“時候也不早了,我讓人備了飯,用過再回太子府吧。”
“多謝皇嫂。”顧瑾衍是有些意外的,沒想到沈辭還會給他備飯,他以爲這幾天都要餓肚子呢。
但是也沒在别扭,反而恭敬有禮的道了謝,和之前比起來,倒是天差地别。
沈辭失笑的搖了搖頭,暗道他是小孩子心性。
顧瑾衍用過了晚飯,倒也沒在擰着,乖乖的告辭回了太子府。
……
轉眼間就到了十五。
天氣和暖,随處可見花團錦簇,草木扶疏。
沈辭每日除了進藥房鼓搗,就是坐在廊下看書,那樣子倒真像是依旨禁足反省。
太子府裏,顧謹言卻如坐針氈。
自打四日前,沈辭來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雖然有顧瑾衍日日過去報道,但卻并沒有再見到沈辭,更别說帶回什麽隻言片語了。
今個兒他更是早早的就在府裏等着,隻是眼看着要到巳時,也沒見沈辭那邊有什麽動靜,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和急切。
“來人,備車!”顧謹言終是忍不住吩咐道。
青行走進來,面帶爲難:“殿下,皇上下令禁足,這外面都由禁軍守着呢。”
言下之意,就算備車了也是出不去的。
“本宮讓你備車,你隻管去就是了。”顧謹言有些煩躁,神色冷淡的開口。
凡是涉及到沈辭的事情,顧謹言都很難保持一貫的理智。。
青行深知如此,索性也不在規勸,低聲應是,退下備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