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顧謹衍卻絲毫沒有猶豫:“隻要你不傷害婉清。”
“顧家還真是盡出癡情種。”沈辭面色平靜,腦海中卻不停地浮現顧謹言前世死前的模樣,耳邊萦繞着他語氣深情的話:你要的,我有的,都給你,命也一樣。
顧謹衍不關心顧家人是否癡情,他隻關心婉清是否安全。
“放心吧,你的婉清姑娘,這會兒正好好的待在醉風樓呢。”沈辭道:“不過我隻保證我不會對她做什麽,也不會找人對她做什麽,也不會說什麽關于她的事,但要是她被什麽仇家尋仇索命,我可不負責任。”
“哼,婉清那般良善的姑娘,才不會有仇家。”顧謹衍道。
“是,良善,良善。”沈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麽要爲了你那位良善姑娘舍命的四皇子,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呢?”
“什,什麽……”顧謹衍被她看的有些後背發涼。
“你的命啊,”沈辭取出一把匕首,丢了刀鞘:“不過現在是我的了。”
顧謹衍下意識的往後躲,但在想到婉清時,又停了下來,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反倒是手裏被塞了一個冰涼的物件。
他睜開眼低頭看去,發現正是剛剛被沈辭拿在手裏的匕首。
“這把匕首薄如蟬翼,小巧玲珑,藏在身上不易被察覺。”沈辭道:“送給你做見面禮,留着防身吧。”
顧謹衍很想說他不要,但沈辭已經走遠了,且這把匕首的确精緻,他很是喜歡。
“哼,算這女人還有點良心”他冷哼道。
……
醉風樓裏。
武文橋臉色黑沉的聽着眼前女子的數落。
“誰讓你散播這種流言的!”女子怒聲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以爲顧謹言被禁足,你就赢了是麽?别忘了你想要的是儲位,不是什麽不痛不癢的禁足懲罰。”
女子怒極反笑,目露嘲諷:“你最好祈禱顧謹言的反擊來的慢一些,好給你多一點想辦法收場、摘幹淨自己的時間,不然你就等着被他扒掉一層皮吧!”
“夠了,周婉清,”武文橋終于忍不住拍桌而起:“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麽,顧謹言被禁足,沈辭被斥責,沈家和太子府的關系崩盤,難道不好麽?”
“即便聯姻如常進行,他們也會因爲這件事無法同心,那我們的目的不就達到了麽?你何必滅自己的志氣長他人威風!”
說完,他還覺得不解氣,連着灌了兩杯茶,才稍稍壓下了一些火氣。
“我長他人志氣?分明是你低估敵人!”周婉清冷眼掃了過去,絲毫不将武文橋放在眼裏。
“行了,哥,婉清,你們也别吵了。”武文嬌開口道:“哥,這件事确實是你的不對,你貿然行動打亂了婉清的計劃,她生氣數落你幾句也是正常的。”
又道:“但事情已然發生,在追究誰的對錯已經沒什麽意義了,與其在這裏争吵,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找補。”
“找補什麽?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武文橋再一次被質疑,不由得有些跳腳。
武文嬌無奈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顧謹時是個很敏銳的人,一旦被他發現苗頭,牽扯出我們和婉清的關系,日後在想兵分兩路就難了。
顧謹言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你以爲他病恹恹的,就毫無底牌了?”
武文嬌嗤笑道:“今個兒太子府那邊可是傳了消息,白祈請了孤醫藥樓的少樓主沈知微過去。
而且消息稱,沈知微和顧謹言看起來很是熟稔,根本就不是幾面之緣,治病救人的關系。”
她面色嚴肅起來,慎重道:“沈知微對醫術究竟精通到了什麽地步,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察覺藥裏被動了手腳,這誰都說不好。
總之在他離京之前,我們埋在太子府裏的人,都不能在有所行動了。”
她又道:“而且顧謹衍被派去鎮遠侯府,至今都沒有出來,這很不合理。怕就怕沈辭已經知道了什麽,拿捏住了顧謹衍的短處,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要說順藤摸瓜,從細微處發掘真相,沈辭絕對是個中高手。”
對武文嬌的話,武文橋很是不以爲意:“呵,那個蠢女人,還什麽個中高手?我看不是我低估了對手,而是你們高估了對手。
她要真是什麽高手,又如何能被我耍的團團轉,對我愛的死去活來,卻一點都沒發現我養了那麽外室?”武文橋有些洋洋得意,言語間不乏炫耀之意。
“行了,收起你那卑賤的得意,真以爲你做的都是些什麽光彩事呢?”武文嬌冷聲道:“把玩弄女子當作炫耀的資本,虧你還有臉說出來,我都替你臊得慌!”
“我用的着你替我臊?我有什麽可臊的?哼,我不光采,我不光采又怎樣?”武文橋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至少我是在玩弄别人,而不是被人玩弄。
武文嬌,做哥哥的奉勸你一句,這些男人的事情你少摻和,有那個瞎攪和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麽把九皇子伺候好,把兩府的關系穩固了。
若九皇子願意要你,哪怕是爲妾,也算是你大功一件了。”
武文橋終于找到了宣洩口,于是頗爲不屑的看着兩個人,自我感覺良好的數落起來:“兩個娘們不好好想着怎麽伺候人,竟然白日做夢想要掌權。
别一天神叨叨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真以爲自己是女諸葛不成?
有那個時間,擔心擔心自個能不能攏住男人的心,别到時候失寵了,才想起來哭。”
啪!
武文嬌左手緊握,右手狠狠地扇了武文橋一巴掌:“你給我滾!”
她現在是真的後悔帶他進來,婉清說的對,這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扶不上牆的爛泥。
“武文嬌你别不識好歹!”武文橋臉上火辣辣的,除了疼的還有臊的,他自覺丢了面子,想打回去卻被周婉清盯得不敢動手。
到底這裏是醉風樓的地盤,他還沒膽子撒野,隻能忍下這份憋屈。。
但嘴上依舊在耀武揚威:“你給我等着,回家我在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