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想過很多,也看透了很多。
比如她會想着永昌帝對顧謹言,在日後會不會生出猜忌。
可是她卻忘了想另外一件事。
或者說,因爲前世的記憶,前世的一切,她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想法。
那就是顧謹言如今對她情深意重。
前世甚至爲了她,甘心放棄生命。
那麽這一世呢?
他們之間重來了一世,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那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能夠不因這些改變而變動嗎?
這個問題并沒有一個答案,或許最終會如何,隻能交給時間知道。
但不管以後是什麽樣子的,至少在目前沈辭是真的沒有任何懷疑和擔心。
她笑着應了一聲。
同顧謹言一起,下了車。
宮中。
永昌帝在聽了沈長安的禀告之後,神情十分嚴肅,甚至還有些黑沉。
“一個小小的武家如何會有這種本事?不僅攪鬧的京城混亂不堪,還跟外敵勾結?
這種可能是不是過于誇大了?
朕雖然不否認,這些年的确有些過于寵愛武家,多少的,也有一些助長了他們的一些歪風邪氣。
可他們除了心思大了一些,肖想了不該他們肖想的東西。
說實在的,倒也沒有什麽其他更大的錯處。
我覺得不至于勾結外敵這樣吧?”
沈長安不贊同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嶽父大人說的有道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從外面進來的顧謹言接了一句。
永昌帝一聽到他的話,臉色就更加不好了。
“越發的每個規矩。”他瞪了顧謹言一眼:“現在我的寝殿,你是越發的當自己家了?來去自如的,像個什麽樣子。
我就應該讓人把你拖下去,打闆子。”
“看來父皇的心是真的變了。”顧謹言故作哀傷道:“原本我還擔心,這身體若是康複了,會不會因爲我在這個儲君之位就引來父皇的猜忌,到時候平白的傷了父子感情。
甚至是父子二人反目成仇,兵戎相見。
若是到了那樣一天的話,恐怕我會傷心死。
可我是萬萬沒想到啊,我這身體才隻是剛剛見好轉,都還沒有确定是否能夠康複,父皇就已經對我有了意見。
這樣子可實在是叫我害怕,這身體,還不如幹脆就别好了。
我中毒的時日久一點,身子病弱一點,随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一點。
父皇對我就會格外憐惜了。
也就隻有這個樣子,我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放心安睡。
不然我可真害怕哪一天睡夢之中就被包圍了太子府。
都來不及問父皇一句爲什麽,就被下了格殺勿論的令。”
顧謹言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将這些話都攤在了明面兒上。
氣的永昌帝想拿茶壺砸他。
“你瞅瞅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說一句,你就頂十句。
到底是我會可能先對你動手,還是你會可能先對我動手?”他氣怒道:“我看你就是想活活氣死我,不孝子孫。”
“父皇這一句話,那可是傷到我的心了。”顧謹言一本正經道:“畢竟從前我也沒少自由出入這裏,可卻是從來沒有被訓斥過的。
特别還是在旁人面前,而且今天這個旁人身份還一般。
這可是你兒子的嶽父大人,親的那種。
你就這樣毫不顧忌我的臉面,你說我不怼你,怼誰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