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猜和約翰遜其實不傻,最近一段時間來,貝克因爲和劉福争奪港島總區的控制權,正在努力爲自己擦幹淨股屁,導緻最近兩個月他們的生意幾乎要陷入停滞狀态。
因此周文強給出的條件雖然‘苛刻’,他們也隻能接受這種城下之盟。
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内,他們都隻能依靠周文強提供走私貨品,才能夠生存。
周文強回到港島後,就開始将‘神州公司’的大部分業務交予蔣文滔之手,海上黃金線也進入了正式啓動階段。
李家成再如何好用,畢竟不能算是‘自己人’,而蔣文滔則不同,這種有野心、夠貪婪的年輕人顯然更容易收服,這其實也是周文強帶他前往‘天堂島’的真正原因。
“老闆,根據您的要求,我已經将貸款所得一百萬港币全部投入運營,其中三十萬用來繼續購入青黴素等藥物和藥用物資,七十萬用做購買更多的走私貨品,加上我們之前的投入,估計在5月底之前可以囤積價值六十萬左右的藥物,普通走私貨品也将達到一百四十萬之巨!”
蔣文滔站在周文強的辦公桌前,侃侃而談:“這一百四十萬貨品隻是進價,按照老闆的吩咐,加價一成半交貨給‘芭提雅之光’和‘維京商人’組織,再加七成的關稅利潤,粗略算來,我們每一趟可以賺取近八十萬港币!”
“而周期,大概是一個月時間,也即是說,去除人工、租賃船隻、燃油等各方面的支出費用,每個月‘神州公司’至少可進賬七十萬港币!如果再加上北望公司的收入,老闆每月就可入袋近百萬元!老闆,我真要提前祝賀您成爲千萬、甚至是億萬富翁啦!”
“文滔,錢多到一定程度,就隻是個數字而已,錢越多,肩負的責任也就越大,所以我對錢沒有什麽興趣,隻對能夠做多少事情感興趣。”
周文強看了眼一臉不肯相信的蔣文滔,微笑道:“爲什麽不多進些藥品和藥用物資?我說過,以後要有大用的!”
蔣文滔雖然也聽到了一些風聲,猜測到周文強囤積藥物很可能與朝島危機有關,不過他是個聰明人,周文強不說,他也不會主動點破:“老闆,我們已經盡了全力,李董那邊和利家的人脈,我們都已經用上,可是最近歐美各國加強了對出口藥物的管控,實在很難搞到太多。”
“不過在下個月我們應該還可以搞到一些,到時候我們囤積的各種藥物和藥用物資應該可以達到一百萬這個數字。”
“嗯,盡力了就好。”
周文強點點頭道:“利家那邊的情況如何?”
“利廣澤是一個很堅定、同時也很固執的人,一直在源源不斷投入資金購買地産。”
蔣文滔道:“他應該是收到了風聲,現在正在全力收購銅鑼灣的地皮,看了是想要做銅鑼灣地王?不過最近利家的資金鏈顯然出了問題,收購力度已經開始明顯下降。”
“老闆,最近一段時間,港島地産受朝島危機的影響,一直在下跌,我們是否也考慮收購一些?就以銅鑼灣爲例,現在的地皮價格已經比49年跌落了近一倍......”
周文強笑着看了一眼蔣文滔:“看來你和利廣澤是一樣的觀點,認爲朝島不會發生戰争?妄想要做銅鑼灣地王了?”
蔣文滔點頭:“當然!大家都知南朝國背後是燈塔國,現在也隻是與北朝國有些摩擦,就算爆發局部戰鬥,都會很快被燈塔國或聯·合國解決掉。”
“公衆恐慌抛售地産,那是因爲二戰結束不過五年,這些人都成了驚弓之鳥,可真正有眼光的生意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可以賭一把。”
“你都說了是賭一把,賭,就一定會赢嗎?文滔,生意不是這樣做的。”
周文強道:“不過利家居然還有資金倒是讓我有些吃驚。看來上次我還是太溫柔了......”
“老闆,利家如今在表面上可是‘神州公司’的自然人股東,這段時間他們就是以這個身份從各大銀行貸了許多筆款子。”
“不過這些都是正常貸款,老闆的金融手段他們還沒資格用,畢竟利家本身現在欠債不少,可不是資産優良的北望公司。”
蔣文滔道:“我正想彙報這件事,利家現在依然很缺錢,可是憑自家信用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從銀行貸款了。利廣和昨天找到我,希望能夠請北望公司做擔保,讓他從恒生貸一筆五十萬的款子,老闆您看......”
“如果我沒有猜錯,利家對銅鑼灣地皮的投入已經結束,他們在等待戰争謠言過去,地皮升值,坐着就可以賺大錢!這五十萬是用來支付前期的貸款利息,是一筆救命錢啊......”
周文強呵呵輕笑:“文滔,怎麽說我們和利家都是合作夥伴,似乎不應該見死不救吧?你知道,我的心一向都很軟,是個非常善良的人。”
想起‘天堂島’上的所見所聞,蔣文滔隻有苦笑:“是的,老闆您就是這種人啊!”
“所以呢,就幫幫他們好啦。”
周文強笑道:“不過就算是合作夥伴,也沒有白白替他們擔保的道理。所以在擔保合同上需要加一條,‘如果利家到期無法履行還款義務,我公司在履行擔保義務後,當然取得對利家的債權,且利家需要支付雙倍商業貸款利息’。”
蔣文滔聞言微微皺眉:“老闆......”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就算是雙倍利息,我們也沒有必須爲利家擔保背書,因爲利家一旦無力償還恒生的貸款,我們就需要代替他們償還,事後就算能夠追回這五十萬債權,這筆資金也會被長期占用。”
周文強笑道:“而且一旦無法追回,這筆債權都是無法轉讓的,再傻的家夥也不會購買這種債權,我們甚至會虧本。”
“可是你忽略了一點,如果利家賭輸了,他們在銅鑼灣的地皮,你猜會掉價多少?不知道利家所有的地産加起來,夠不夠償還這五十萬呢?”
蔣文滔一愣,瞬間明白:“老闆,也就是說,如果利家賭赢了,這五十萬貸款不會轉爲需要追讨的債務,我們還可以收取擔保人應有的好處,而且從頭至尾,根本不用占用我們的資金!”
“反之,如果利家賭輸,我們就可以超低價得到利家投資購入的地産?”
周文強輕輕點頭:“我就說了,文滔你是個聰明人,猜中!”
“地産這東西,早晚都是會值錢的,尤其是在港島!”
範文滔想了想又道:“可是如果恒生直接越過我們,用債權換取利家的地産呢?”
“恒生不會,因爲全世界的銀行都是一個原則,那就是‘現金爲王’!”
周文強搖頭笑道:“如果戰争爆發,利家賭輸,他們手中的地産就會一跌再跌,恒生怎麽知道什麽時候是最低價格?所以站在銀行的角度,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将這筆債權轉給我們這個擔保人......”
“老闆,真是太佩服您了,我又學了一招。”
蔣文滔很聰明的沒有問周文強,‘老闆您就不擔心我洩露這個秘密’此類的話。
因爲正如周文強所說,沒有人可以知道戰争爆發後利家的地産會跌到什麽程度,所以也就無人敢輕易出手,這個秘密便不成爲秘密。
他心中隻是有一個疑惑,别人無法預料的事情,難道老闆您就可以預料到嗎?
不過這個疑惑也隻能放在心中,他這樣的聰明人當然知道什麽事情該問,什麽事情不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