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陳彧睡得很不好。
他做了很多夢,夢裏看到了太多太多自己熟悉又陌生的人和事,還有許多不同的世界。
陳彧驚醒,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清自己了。
“你醒了?”
陳彧看過去,是比他起的更早的項少龍。
“是的!”
陳彧答。
“看上去,沒睡好。”
項少龍問。
“是的,做了很多夢!”
陳彧有些沒精打采回道。
“其實我也是,昨天你的話我想了很多,不過最後我想明白一件事。”
項少龍感歎。
“什麽事?”
陳彧也很好奇。
“其實不管什麽真什麽假,我在的那個地方就是真的,我過好眼前就是真的。就好像在這裏,難道因爲是假的,對方一劍砍過來就不躲了嗎?”
項少龍緩緩道來。
“是啊!管他哪裏真哪裏假,過好眼前就是真的!”
陳彧突然思想開闊,笑了起來。
“所以,接下來去吃點東西吧,肚子好餓,餓的這麽真實!”
項少龍笑着邀請,能看到一個和他思維共鳴的人,項少龍也很開心。
“哈哈哈,好!”
陳彧有些打開心結,也變回原來果斷的自己了。
兩人出了房間,直接下樓到大廳就是酒館。
一人要了一大碗面,又切了一斤肉,項少龍還要了一壺溫酒,陳彧嘗了下,還真就是甜酒的味道。
很快兩人舒舒服服的飽餐一頓。結賬的自然是項少龍,來到這個世界有一段日子了的他基本知道了這裏的生存方式,而且也隻有他有錢。
吃完飯,項少龍又和陳彧聊了很多,至少陳彧現在也知道了這裏的一些基本生存規律。不過聊了這麽久終究也是要說再見,畢竟兩個人的目的并不一樣。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我要去鹹陽了,你呢?”
項少龍問道。
“我的目的是尋找龍珠,而你的目的是回到自己的時代。我想先在這裏尋找,我感覺我要找的東西和墨家有關系。”
陳彧想了想回答道,他冥冥之中感覺墨家會和他要找的龍珠有極大關系。
“這樣啊,那好吧!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
項少龍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也能回答你。可是你真的要知道嗎?那畢竟是電視裏演的,現在我的到來已經改變了很多原來的劇情。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告訴你結果了你會怎樣呢?對你真的有幫助嗎?”
陳彧自然知道項少龍是想問自己到底最後會沒回去。
“也是!不問了!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
項少龍好像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跟着把一個包裹交給了陳彧,包裹是被一把黑色的重木劍從中穿過的,正是元宗用的那把黑木劍。
“這是元宗前輩留下的,我要去鹹陽找回家的路,沒有辦法去幫助元宗完成遺願,而你正好要在墨家尋找你需要的龍珠,這些就交給你吧。這是元宗前輩留下的木劍和墨家信條,包裹裏還有些錢财,夠你先用上一段時間的。我走了,如果有機會,來鹹陽找我,或許我們還有再見的時候!”
說完項少龍起身,頭也不回,大步走出了酒店。
陳彧看了看桌子上的包裹,慢慢拿在手中。
“那就從墨家開始着手吧,雖然是在《尋秦記》的世界裏,但是我想我做的這條路電視裏并沒有上演,隻能靠我自己慢慢探索了!”
……
一間地下密室中。
青磚牆壁,青磚石柱,上面幾個油燈發出滋滋的響聲,給漆黑的密室帶來昏暗的光芒。
一個高大威嚴身材的背影在燈光的照耀下,映出一個在地上的長長黑影。幾個麻衣武士單膝跪地,對着此人的後背。
“失敗了?!”
威嚴的聲音傳出來。
“是!是~”
回答的人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說清楚當時的情況!”
威嚴聲音再次傳出來,說不出喜樂。
“本來嚴平大人已經擊殺了目标,但是突然冒出兩個青年,又将嚴平大人殺死,我等戰不過,又怕暴露身份,就……就……”
說到後面,這個墨者武士再不敢往下說了。
“兩個青年?能将嚴平殺死嗎?是用的墨者武功?”
威嚴聲音明顯忽略了這個墨者武士逃跑的理由,而是問到兩個青年的情況。
“不是墨者武功!我們從來沒見到過這種武功,很奇怪,我們完全看不出來的武功套路……而且似乎具有極強的實戰能力,嚴平大人僅僅三招就被……擊殺了!”
墨者武士回憶當時的情況,雖然他們是吓破膽逃跑了,但是,也基本說出了實際情況,現代散打,自然不是那個時代的人能看懂的。
“三招?!好了,你們退下吧,這件事情就此結束,你們先各自歸隐,以後任務再召喚你們!”
“是!”
幾個麻衣武士退走離開了。
“你怎麽看?”
等到幾個麻衣武士完全離開後,威嚴的身影出聲問道。
“有一個應該是趙國出現的那個奇怪的青年,但是爲什麽他們說的是兩個?”
一個尖細的聲音傳出來,如果不仔細看不會發現在黑暗中一個全身黑色鱗甲之人,而從身材上還有些妖娆。
“這個情報很重要,你接觸過的那個人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呢?”
威嚴之人對着黑暗中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隻是他的說話,處事還有武功都和我所見識相去甚遠,似乎……”
黑麟甲之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微弱的燈光映在她若有所思的臉上。
若是陳彧和項少龍在這裏便可一眼認出這黑麟甲的女子正是殺手善柔。而她口中所說奇怪之人正是項少龍。
“似乎什麽?”
威嚴的聲音淡淡道,蘊含了一些好奇。
他了解善柔,能讓這個果斷冷血的殺手說出需要思考良久的話來,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似乎他不屬于我們這裏。”
善柔想了片刻,終于想到了這樣一種表達。
“什麽意思?”
威嚴之人一時難以理解這句話。
“他說他來自一個叫做香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