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開始的快,結束的更快,衆人紛紛返回小鎮,一路上,不隻一個人突然自心底誕生一股空落落的感覺。
他們并不知道,爲什麽在剛剛會對一個陌生的外鄉人升起了如此巨大的敵意,而那個出手将高興推下懸崖的壯漢此刻正盯着自己的一雙手,面露迷惘之色。
這一切都是幻魔安排的,不過他隻是巧妙的利用了飯館老闆的心理,而後便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事情,他預料到高興會被圍攻,但并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聚集這麽多人。
仔細感知之下,高興的氣息在遠方大海的方向,雖然微弱,但仍能感知的道,幻魔這才放下心來,自己一時興起,如果再次弄丢了高興,那麽等着自己的,就不單單是責罵了。
沒有任何準備的高興直接被數百米的巨大落差拍暈在了海面上,當他再次睜眼時,已經出現一處破落的窩棚内。
兩片栅笆從中搭在一起,這便是這處窩棚的房頂,裏面空間很小,躺下一個人之後,勉強隻能再容許一個身形瘦弱的人進出了。
身下的褥子有些髒,潮乎乎的感覺令高興有些不适。
就在高興剛剛睜眼隻來得及打量這一切的時候,一張圓臉突然出現在眼前。
“你醒了。”圓臉的主人将短發挽在耳後,皮膚被曬的有些發黑,兩朵紅暈始終頂在兩側臉頰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高興。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她看到高興醒來之後便直起身子對着外面大喊。
“阿爹,他醒了!”
沒有人回答,女孩随即拿起一隻帶着破口的碗主動送到高興嘴邊。
冰涼的液體順着高興的嘴角流了進去,快要幹涸的嗓子眼被水分浸潤,高興喉頭動了動,随即以微小的聲音問道。
“這是哪?”
“漁村。”這時候高興才聽出對方也有口音,而且和那小鎮上的人幾乎相同,想來,這裏還是小鎮?
當高興被女孩扶着爬出窩棚的時候,一個中年漢子正在兩座窩棚旁邊搭建第三個。
“這是我阿爹,就是他将你救回來的。”
沒有多餘的衣服給高興換,身上的衣服原本就破了,幹了又濕濕了又幹,此刻已經滿是褶皺,女孩死死抓着高興一條胳膊,對方顯得有些瘦弱,但饒是如此,高興在聽到女孩的介紹之後,還是對着中年漢子老老實實的鞠了一躬。
中年漢子顯然沒有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之後便繼續着手上的工作,隻是對着高興點了點頭。
與中年漢子的沉默不同,身邊的圓臉小女孩似乎很健談。
高興得知了她叫阿水,這裏已經出了小鎮的範圍,因爲隻有零星幾戶漁民住在這裏,嚴格意義上來說,都不算個村子。
之後連續兩天,高興除了吃飯之外,都會坐在阿水家的小漁船旁邊看着海面發呆,中年漢子對高興并沒有多大的關注,蓋起來的第三個窩棚便是給高興住的,而海邊漁民每天的飯食都是一點點的米和新鮮的海鮮。
高興在連續吃了兩天之後,也對這種鮮味十足的飯食失去了興趣,還原食材本來的味道約等于沒有味道,這讓習慣了各種調味料的高興有些不喜。
阿水看出了高興的落寞,但她并不知道這是爲什麽,從小便沒有接觸過外部世界的阿水,高興成了她了解這個世界的唯一途徑。
“阿哥,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的?”阿水常常會陪着高興坐在海邊,一起看海,問着各種各樣的問題。
“外面......有高樓大廈,有數不清的汽車和人群,我最喜歡吃的菜是魚香肉絲和宮爆雞丁,魚香肉絲是甜辣口的,宮保雞丁是酸甜口的。很好吃。”
高興一邊說着一邊回憶津城的一切,當他看到阿水喉嚨吞咽的動作時一時間愣住了。
夕陽的餘晖灑在海面上,海邊上這個女孩的側臉也許并不完美,但在紅光的映襯下,反射這一種叫做善良和單純的奇特美感。
阿水被高興看的有些害羞,健康的膚色上竟然蒙上了一層紅暈。
“阿哥,我好羨慕你。”
阿水主動開口來掩飾尴尬。
“羨慕我什麽?”
高興趕緊回過頭,故作鎮定的說道,就在剛剛,高興漆黑無比的心頭竟然升起了一股邪念。
“你懂的多,接觸的更多,不像我,也許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海邊。”
阿水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與高興相比,活動範圍最遠沒有超過方圓十公裏的阿水有着濃重的自卑感。
“阿哥,你睡了麽?”
等到月明星稀十分,旁邊的窩棚再次傳來阿水的聲音。
“沒有。”
高興雙手墊在腦後,盯着低矮的棚頂發愣。
兩分鍾之後,一男一女并肩坐在窩棚的門口,這副畫面很熟悉,因爲最近時常發生。
“阿哥,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阿水沉默了很久,随後好似鼓起了巨大的勇氣,主動看向高興,一雙撲閃閃的大眼睛在月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高興看着對方,一個好字怎麽也說不出口,傍晚二人獨處時突然升起的那股邪念再次迸發而出,而這一次,高興沒忍住。
高興突然伸出手去撕扯阿水的衣服,隻一秒鍾不過,阿水同樣有些黝黑的雙肩已經暴露在高興面前,阿水臉上除了驚訝和慌亂之外,竟然沒有其他的神色,而此時的高興剛剛恢複正常的瞳孔之中再次被一片血紅占滿。
阿水在最初的驚訝之後便開始有意識的反抗,一件件的剝掉阿水的衣服同時,這種貌似徒勞的反抗更增加了高興的快感。
終于在卸下了阿水最後一件武裝之時,二人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進到了高興的窩棚裏,兩個人的動靜不算小,但阿水父親那個窩棚裏始終沒有任何聲音。
高興原本被欲念占滿的腦子突然間迸發出一絲清靈,當他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正抓着阿水的衣服,而阿水此刻正縮成一團,努力向窩棚内靠着,盡量離高興遠一點。
高興雙手微顫,這時候說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爬行者向阿水靠近,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之中,輕輕的把衣服蓋在對方裸露出來的上半身上,随後緩緩退了出去。
這時候,高興特别想抽支煙。
欲念來的快去的更快,高興不知道是爲了什麽,便隻能歸結爲魔化的副作用,高興坐在海邊,當他确定自己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之後才起身回到窩棚裏。
阿水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回到了自己的窩棚裏,高興躺下之後仍舊保持雙手抱頭的姿勢,自顧自的想道。
人家救了自己,自己還要當個禽獸,高興啊高興,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也許明天,阿水和她父親說起了昨晚的事情,對方肯定會打自己一頓,然後将自己趕走吧?
打就打吧,總歸是自己犯錯在先,隻是感覺有些對不起這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虧她還對外面的世界無比憧憬,而自己這個來自外部世界的人竟然給她留下了這樣的印象。
高興已經打定主意,阿水父親如果替阿水出氣,自己絕對不會還手,歸根結底,高興不是那樣的人,但歸根結底,他卻做了那樣的事。
萬幸的是,腦中那絲清明及時救了自己。
不知什麽時候,高興沉沉睡去,而就在一牆之隔的隔壁,有個女孩始終瞪着一對大眼睛,滿心滿眼都是高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