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看到了,相距不是很遠,就在那片林地中,但是楚風知道,兩人最起碼相隔着二十年。
他站在部落中的一個水塘前,看着湖中自己那稚嫩的面孔,純淨的雙目,不禁雙眉微蹙。
“時光如水,歲月如歌,可它倒着流,如今這小模樣……我見猶憐啊。”
楚風在這裏感歎,看着湖中的倒影自我評價。
“噗嗤!”
後面有人忍不住笑了,是部落中的幾名少女,雖然還沒有長大,但也都在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身段那叫一個高挑,姿容姣好,都帶着野性的妩媚。
“沒見過這麽誇自己的。”一個少女笑嘻嘻。
“我這不是在自誇,而是在咀嚼人生的悲歡酸甜,看那年華流轉,紅塵妩媚,多少嬌顔老去,唯我在歲月中如一。”
楚風背負雙手,一副故作怅然的樣子。
“哎呦,酸死我了,你可真是作!”幾名大長腿的少女都笑的開心,捂着嘴樂個沒完。
楚風比劃了一下,現還沒有人家腿高,越不滿,歎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于,我明明站在幾雙雪白筆直的大長腿間,卻相差了十幾年,猶若燈火闌珊外,我踽踽獨行,難以回。”
“小色狼!”
幾名少女嗔笑,作勢要收拾他。
到頭來,她們摸了摸楚風的頭,笑着離開。
“我就知道會這樣,像我這麽純真早慧的男子,你們隻是摸摸頭就走了,就不能坐下來談一談青春飛揚?”
“小鬼,想讓我們抱你吧?哼,怕被你尿濕。”
楚風聽到她們的取笑聲,老臉難得的紅了,這破事徹底成爲他的黑曆史,洗不清了,誰都喜歡拿這個擠對他。
同時,他也自内心的感歎,這群青春蓬勃的少女歡快而飛揚,這樣的部落真好,可是天坑有變,邊荒若是化爲死地,這些人不複存在,那真是悲傷與可怕。
楚風深吸一口氣,下決定心要在邊荒大劫來臨前,改變此地,他不忍心見到整片部落陪葬。
“姬狐,狐哥你怎麽樣,傷好一些了嗎?”楚風喊道,進入院子中。
姬狐家院子很大,石屋有很多間,因爲他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家裏面人口不算少。
院子中,晾着一些獸皮,從獨角金熊到飛蟒的皮應有盡有,早晨的陽光灑落下來,充滿朝氣,金霞燦爛。
胖墩兒等一群少年也都來了,看望姬狐。
“咦,小娃居然帶着禮物來,這是頭一遭啊。”胖墩兒叫道。
“什麽人啊,我看望狐哥能空手來嗎?”在楚風的手中有一張清新的荷葉,不知道裏面包裹着什麽。
“該不會将姬狐的毛坎肩尿濕了吧,不然怎麽會這樣獻殷勤。”有人取笑。
“一邊呆着去,狐哥這是怎麽了,悶悶不樂。”楚風問道。
姬狐閉着嘴,臉上沒有一點笑容。
“還不是雷族那群王八蛋,将姬狐牙齒都給打掉六七顆,門牙全沒了,他覺得難看,不想說話。”
雖然一位族老承諾以藥草可以治療,能讓斷牙再生,但想調理好估計得兩年以上,姬狐正是年少飛揚時,一張嘴少幾顆牙,心情糟糕。
胖墩兒低聲道:“要不進山吧,請那位出手,應該很快就能長好。”
“閉嘴,不要再提!”姬風呵斥,他要大上兩歲,算是少年中的幾個主心骨之一。
其他人聽說要進山臉色都變了,非常不自然。
楚風驚訝,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這裏面肯定“有事”,當下直接詢問:“進山就能解決?那裏有什麽?”
“别說!”姬狐道。
“還是兄弟嗎,這都不能說,将我當外人?”楚風作出不滿的姿态。
姬狐糾結,最後還是說了。
老林中有一座雷擊山,每當下雨都會出現異常景象,他們去那裏遊玩看到山頂露出半截石棺。
看那棺椁的樣子,像是史前時代所留。
當聽到這些介紹後,楚風心頭便是一震。
棺中有一個聲音曾蠱惑姬狐等人,說可以教他們無上法,可令進化者斷體重生,萬劫不壞。
幾名少年吓壞,跑回來告訴族老,當時不僅姬海山跑去了,就是冬青也跟着去了,最後告誡一群孩子不要再去,且不可說出去。
“什麽鬼怪,要教你們什麽法?”楚風問道。
“少陽拳!”胖墩兒說道。
楚風聞言,頓時出神,他剛學會小魚拳,現在聽到少陽拳頓時有些想法。
“來,狐哥,我給你送藥來了,門牙斷了找冬青姐啊,哪裏需要舍近求遠。”楚風說着,将荷葉打開,露出拳頭那麽大一塊黑乎乎的丹藥,散栗花香與奶香。
“這是什麽,泥巴?”胖墩兒懷疑。
楚風道:“呸,這是我親手煉制的寶藥,狐哥,趕緊趁熱吃下去,保你斷牙可以在近期内重生出來。”
“你會煉藥?騙誰啊。”一群少年撇嘴。
“你們别不識好人心,有一個老家夥爲了吃這種藥,屁颠屁颠的跟過來對我賠笑,那修爲有點吓人。”
最後,在楚風拍着胸脯,一再保證下的情況下,姬狐半信半疑,吃下去一點點黑藥,多了吃不下去,感覺渾身火燒火燎。
效果明顯,他覺得牙床癢,簡直是立竿見影。
楚風沒有離開,跟他們聊了很久,詳細了解那座雷擊山,着實有些心動,所謂的少陽拳,讓他有某種懷疑。
他琢磨着,要跟冬青商量下,看能不能開棺。
不遠處,部落傳來熟悉的聲音,林諾依雙腿修長筆直,步履輕盈,走在鋪滿石闆的街道上。
兩族老相陪,介紹着一些什麽。
許久未見,林諾依清豔依舊,她身段高挑,秀光滑,星眸很美,整個人略帶出世的氣息,跟過去一樣氣質偏冷。
神王級火蠶吐出的蠶絲編織的衣裙流動蒙蒙光暈,交織出符文與圖案,将她絕佳的身材襯托的越修長與美好。
在她的頭上那支晶瑩的鳥喙骨簪看起來格外引人,鮮紅晶瑩,垂落下秩序神鏈,束着幾縷絲。
總體來看,她雖然氣質冷豔,但一身服飾又爲她增添了不少雍容華貴的氣韻,這是有意做出的一些改變。
在她的旁邊還有一個男子,白袍如雪,不染塵埃,很儒雅也很從容,面孔俊朗,是罕間的美男子。
他很随和,牽着一個孩童的手,還抱着一個小女孩,都是部落中的小天才,幾歲的樣子,平日伶俐而乖巧。
男子溫文爾雅,看得出修養很好,雖然是在蠻荒部落中,但也沒有高人一等的姿态,很平和接地氣。
不過也沒有人敢因此而輕視,若隐若無間,一股内斂的鎮定與貴氣逸出,與林諾依走在一起,兩人一看就不是凡人,天潢貴胄,有無形的底蘊。
在他們身後還跟着一些人,貴氣内斂,威嚴不顯,都不是常人。
“這孩子有些不同。”林諾依一眼看到楚風,朝這邊走來。
“哪去啊小娃,過來。”一位族老喊道。
楚風真不想過去,現在這個樣子還沒人家的大長腿高,這樣的重逢讓他情何以堪。
但是,族老都開口了,他如果跑掉的話,那就顯得古怪了,他硬擠出一縷淺淺的笑意走了過去。
“叫姑姑,這是貴客。”部落中的老頭子一臉熱忱之色,他知道這些人來頭甚大,需要招待好。
姑姑?楚風當時就想噴這老頭子一臉口水,這不是坑他嘛!
很是糾結,姑姑?那是打死也不會叫的,最後他硬着頭皮喊道:“姐姐。”
楚風記得清楚,他要比林諾依大半年以上。
這叫什麽事兒,都怪那老頭子,他腹诽,這樣面對前女友實在太尴尬!
“乖!”林諾依微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如冰山上的雪蓮花,清新而明豔。
然而,一個乖字卻讓楚風很想仰天長歎,這種經曆也沒誰了,今天真是見鬼了!
也正是因爲他仰頭,林諾依将的小臉看的越真切,頓時一怔,蹲下生來将他抱了起來。
被抱他倒是不反對,可是眼下這高矮對比後,他想一頭撞在牆上,楚風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真不該亂跑。
“這張稚嫩的面孔,跟我一位故人有點像。”林諾依說道,仔細的看着楚風。
楚風驚訝,都變這麽小了,她還能看出相近的輪廓?他很想說,本就是一張臉好不好。
林諾依一怔,覺得越看越像。
被前女友這樣當孩子抱着,讓楚風不适應,但臉皮厚起來後,心也就自然淡定了,他開口道:“很多人都說過,我天縱之資,英俊非凡,有些像她們夢中前世的黑馬王子。”
“這不要臉的孩子,我捶你!”兩位族老看不下去了,這可是貴客,天潢貴胄,這小兔崽子怎麽随口就亂說。
林諾依攔住兩位族老,微微一笑,如花樹堆雪,明淨而聖潔,她捏這楚風的小臉,道:“真皮。”
此情此景,楚風真是……敗了,說什麽好?早先所猜測到最壞的情況生,被對方捏着臉,當小孩子抱着,他默默地望天。
“像我這麽天縱英武,想不引人矚目都不行。”楚風慨歎,又補了一句:“雖小,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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