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保重,我們去投胎,來生我老牛争取還做一頭有理想,有道德,有實力,有大氣運的牛魔!”
“此行去陽間,老驢我要真正投胎書香門第世家,到時候不僅有紅袖添香,文字也可鎮壓諸神!”
……
衆人遠去前,在輪回古洞中喊道,楚風明白他們這是在有意沖淡離别的傷感。
一群大妖呼嘯着遠去,他的父母也輕喚,讓他好好活下去,不要爲難自己,不要背負太多,還有秦珞音亦回遙望,黃牛也在點頭。
輪回洞深處傳來那些人的驚呼,但是很遠了,他們似乎現了什麽,有驚喜,也有緊張,那裏充滿未知。
楚風聽不到,看不到了,在這裏怅然良久。
他擡起頭,看着那盤坐在高台上面的泥胎,一動不動,積滿塵埃,非常厚的一層,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它穿着古舊,在那厚厚的灰塵下是獸皮袍,但是現在看不出輪廓與樣式,當初楚風是利用火眼金睛看透的,很危險。
當初,他那樣做時,石盒都曾出光,像是擋住了什麽,那時楚風就懷疑,若是沒有石盒的話,他可能已死在這裏。
這一次,他沒有妄動。
但是,他的目光卻在遊離,看向泥胎手腕上的那條手串,由古樸的獸牙、骨塊穿在一起形成,樣式非常老舊,像是承載着時光長河的所有印記。
昔日,楚風認爲,這是由映照級的各種生物身上最堅硬的骨與牙齒制成的,現在看來,太低估了。
主要是因爲,那個時候的他,所了解的最強者就是映照級,根本不知道在此之上還有神隻、天尊等。
現在看來,泥胎不可揣度,根本無法衡量到底是什麽級數的。
楚風轉身走了,沒有久留。
他現在也有點懷疑,這是泥胎不見得真是活物,誰會在這裏盤坐億載歲月那麽久遠,忍受無盡的孤獨與寂寞,簡直不可承受。
哪怕是蝼蟻,總是出現在一頭巨龍身邊,有所動作,縱爲龍也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吧。
或許它真的隻是一尊塑像?
楚風消失了,持最後一角黑色符紙,橫渡過深淵,逆着輪回路而行,極遠去。
到了如今越是了解越是探究,此地越是讓人恐懼。
在異域時,即将徹底石化的老狐狸曾說過,這裏不可說,不能探究,天尊等都對輪回路諱莫如深,不願提及,當中的水深的駭人,有可能存在一個可怕的局。
石化的狐狸以天尊自居,說它師傅都可能沒有資格入局,充滿不确定性。
楚風藉一角符紙,飛遁于輪回路上,花了一天多的時間迅趕了回來,自石磨盤脫困前,一行金色符号灑落下來,幾乎将他定住。
楚風隐約間聽到了自己身體深處包括魂光中,都有一聲凄厲慘叫。
他的肉身與靈魂感受到可怖的壓力,險些被打散,幾乎要被粗糙的石磨盤碾成肉沫。
他一下子就猜測出,這是體内有詭異物質導緻的,石磨盤針對這種東西,要将之徹底磨滅個幹淨。
可是現在,灰霧與楚風凝結爲一體,從靈魂到血肉,除非親曆輪回,毀掉此世之身,不然根除不了。
石盒光,擋住了一行金色符号的照耀,跟那粗糙的石磨盤短暫對抗,楚風順利脫困而出,回到死城,又沖了出去。
楚風神色凝重,心頭浮現陰霾,這詭異物質還真是可怕,盤踞在他體内,絕對是大禍害。
他知道,自己能夠不死,沒有被粗糙的磨盤毀掉,都是因爲石盒在庇護。
“有些不同了,其中一面中的紋路内,山川景物依稀可辨!”楚風催動,石盒六個面中的一面,略顯晶瑩,蘊藏着各種對于場域研究者來說都是無上密土的地勢,傳出去可驚駭世間。
如:真正的太上八卦爐地勢,這可不是紫金山那裏人爲布下的地帶,而是天地孕育,自然生成,有種氣息撲出,越是細看,越是讓人要沉淪進去。
不知不覺間,楚風現,自己竟是滿身冷汗。
這個太上八卦爐地勢,除卻應有的仙爐與八卦火外,居然還有芭蕉扇等,負責扇動火勢,更有葫蘆沉浮在旁。
當然,都是山體,但演繹出的場域之氣,凝聚後竟形成這種異象,地脈可怕,太過凡。
除卻這些外,還有百鳳焚天圖,山川宏大,地磁氣蒸騰,化成一群不死鳥,焚燒三十三重天,而後共舞,朝拜一方。
所朝拜之地,一片模糊,霧氣缭繞,如今看不清,那是怎樣的場景?讓楚風大受震動。
數十幅山勢圖,任何一種研究透徹的話,對于場域研究來者來說都是算是究極圖,意義重大!
“我若是能構建出這種地勢的幾許威勢,鎮殺強者豈不是太簡單?”
當然,他也知道,哪怕讀出奧秘,研究懂了,所需要的天材地寶也會是海量的,甚至要各種稀珍瑰寶。
不然何以鎮世?
同時,楚風心頭火熱,這些自然形成的地勢中,一定蘊含着不可想象的造化,他若是能進去,以山川養身,以當中的瑰寶修行,自然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内猛烈進化。
這些地勢在哪裏,是坐落陽間嗎?
楚風出神,看的越仔細,在這些山川間,有金色光點閃耀,以火眼金睛能窺探,是一個又一個符号。
當初,他就看到過,但現在更清晰了一些!
他猜測,這或許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就是那光明死城中,粗糙石磨盤上的一行字,都包含在石盒中的符号内,隻爲一部分。
楚風研究很久,最後有些狐疑。
“每經曆一次輪回路,這石盒都似複蘇一分,這是被粗糙磨盤碾過,承受壓力所激活,還是有其他緣由?”
同時,他亦想到盜引呼吸法。
走出煉獄後,想讓石盒其中的一面光,需要運轉這種呼吸法才行,别的法無效。
難道說,盜引也跟石盒有關?
楚風再一次催動,然後仔細觀察上面的數十個金色光點,認真而神色鄭重的領悟起來,隻是太艱難,玄奧艱澀。
而且,他雙目疼痛,火眼金睛都承受不了,像是在被灼燒,要被摧毀。
楚風回來了,坐在昆侖上一天一夜,祭奠往昔的一切,從此将要義無反顧的踏上征程。
“你想怎麽做?”妖鼎問他。
“先成神,再去獵神!”楚風答道。
妖祖之鼎啞然,覺得這個目标不可能實現。
這片宇宙是有上限的!
一天後,楚風離開了,暗自走在宇宙各地,在尋找着什麽,但是最終他眉頭深鎖,回歸昆侖山。
他在這裏盤坐,靜靜地思考,顯然在做重大決策。
清晨,他吞吐朝霞,提升體質,慢慢進化,他有三顆種子,更有石盒在手,但是這片宇宙的上限最高就是映照。
他曾去各地看了很多地勢,尋找異土,頂級的也就是光華炫目的彩色異土,應該可以讓他成爲聖者巅峰境。
再高一層的異土也有,但非常不好尋找。
此外,他現在已經是聖者層次,想要成爲映照級強者,不僅需要手中的種子生根芽,綻放花蕾,還需要對天地秩序的思索與感悟等。
到了這個層次後,想要提升實力,有異果也無法保證一路進化下去,還要魂光蛻變,需要去參悟。
若是想以山川地勢養身成爲映照級高手,也很難實現,陰間宇宙缺少那種造化地脈。
“該上路了,那就瘋魔一次吧!”
楚風在朝霞中站起身來,徹底下了決心,想要成神的話,當前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妖祖之鼎吓了一跳,感覺楚風的雙目中跳動的光彩有些可怕,有些瘋狂,讓它覺得不妙。
“你想怎麽做?”
“去履行一個承諾,去異域!”楚風答道。
他對朱雀族有一個承諾,要去接引小紅鳥過來,将它帶出那片可怕的土地,一直還沒有實現。
不是他不想去異域接引,而是從那裏返回後妖祖之鼎無力開啓道路了,等到它吞噬天神星、西林星的山川精粹後,陽間的人又殺到了。
在這種情況下,楚風怎麽去?真要将小朱雀帶過來,那等于是讓它也要跟着遭受死劫。
現在局勢稍微穩定,而且,他自身也下定決心,要去那裏圖謀一番,要瘋魔一次,所以不能再耽擱了。
算一算時間,幾個月過去了,如今這片世界一年,在那方異域則是百年,小朱雀已增長幾十歲。
“你要去那裏成神,你瘋了?!”妖祖之鼎驚呼,這絕對是最可怕的選擇,那是什麽地方?現在妖鼎确切知曉了。
它可是在煉獄看到過詭異物質的可怖,隻有那粗糙的磨盤能夠徹底磨掉,不然的話,一旦沾染上,就會糾纏一生,至死方休!
它猜測,楚風多半不是想利用時間差去修行,而是要以最瘋狂的手段去進化,他太渴求變強了,他想在最短的時間内成神!
“時間還來得及,陽間開啓的那條路,其穩定性可以維持一年多,那些敵人,你們等我回來!”
楚風聲音很冷,雙目深處閃耀寒光。
上一次太屈辱,身邊所有人都死去,如今這天地間隻剩下他自己,連父母都慘死了,親朋皆殒,他怎能甘心?
即便有個别人沒有結局,也是生死未蔔,少女曦被抓走,妖妖墜落大淵下,究竟會怎樣,沒有人知道。
此外,即便是他的父母、秦珞音等人去輪回了,也充滿變數,畢竟隻有一張黑色符紙,能庇護他們順利轉世嗎?
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下一世,或許不見,無法再聚。
即便有緣,都還活着,也可能是從此相逢不相識,不知前世我是誰,隻有今朝新人生。
想到這些,楚風的心就痛,他無法忍受,想親自去報仇,哪怕殺不了天尊,也要先屠掉他的一些弟子徒孫等,去獵神,将他們殺痛!
想要做到這些,那就隻有去冒險了,一夢異域百年!
這是他思慮很久的事,覺得可行。
這一次,之所以事到眼前有些猶豫,那是因爲在光明死城那裏,楚風進一步看到灰霧的可怖,一旦纏上,簡直無解,他有些忌憚。
但最後,他還是要上路了!
“你要三思啊!”妖祖之鼎嚴肅地告誡。
“沒什麽大不了,我爲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不會将自己搭進去。”楚風很堅定,不會改變主意了。
他低吼道:“這一次,我要殺的陽間那些跨界過來的人恐懼,我要殺的某些活在陽間的生物得到消息後心頭滴血!”
“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妖鼎再三警告。
“我清楚,我明白!”楚風點頭,而後又道:“走吧,送我上路,并且,這次我的肉身也要跟着過去!”
唉,昨天送一群人去輪回,我自己也陷入更新的黑暗輪回怪圈中了,所以咱們現在才相見,又一個紀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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