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雨水嘩啦啦沖刷着大地,席卷的寒風猶如哭泣的哀嚎聲。
冰冷的管道所打造的城市,蔓延着腐朽和絕望的氣息。
這個國家究竟還要哭泣多久才甘心,這個世界究竟還要持續戰争到什麽時候。令人不愉快的氣息和雨季,連伸出手想要觸碰陽光的念想都快失去了,就像是習慣了黑暗的人無法适應走在太陽下一樣。
佩恩坐在雕像的頭頂,如波紋般綻放的輪回眼望着遠方,這雙眼睛既是自己的,也是他的。即使身體死了但是他的意志和靈魂将永遠跟随着這雙眼睛,看着眼前的世界被改造成三人過去約定的樣子。
可是,這份約定和夢想。
卻被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如毒蛇般給纏上了,究竟值不值得信任那家夥已經不是考慮的問題。而是如何在彼此利用之中,想辦法解決對方或許才是真正的問題吧。
但是先不要急,此時還未到時機。
我們彼此都還有需要對方的時候,所以現在暫且忍耐一番吧。
緩緩閉上眼睛,聆聽着耳邊淅瀝瀝的雨滴聲。
佩恩的内心漸漸沉浸于其中……
——!?
“佩恩,大蛇丸背叛了組織。”
席卷着冰冷的雨水和風聲,如天使般揮舞着翅膀出現在身後的女子,她有着一頭美麗的藍發和溫柔的聲音,隻是她的表情過于冷漠,眼神中滿是冰冷的背後隐藏着深深的悲痛,特别是當女子看向轉過頭來的佩恩時,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每次都會讓她的心髒情不自禁的一緊。
“赤砂之蠍他已經和大蛇丸交過手了,不過他失敗了。”
小南用淡漠的口吻補充道。
赤砂之蠍昨日回到基地的狀态不太好,難得的從那張毫無人氣的臉上看出了如此扭曲和憤怒的表情,周身充斥着殺意的蠍隻冷淡的說了句大蛇丸叛逃了,然後就拖着周圍的低氣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那樣子估計短時間内是不會出來了。
“我們要派人追殺嗎?”
小南皺着眉頭提議道,背叛組織的嚴重性質是不言而喻的,爲此追殺大蛇丸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更何況對方還帶走了曉組織的“空”之戒。
然而佩恩卻隻是緩緩睜開了眼睛,對于大蛇丸的背叛他并沒吃驚,所以情緒上也沒有任何波瀾。硬要說的話,大概隻會有種那條蛇終于忍不住了的嘲諷感……妄圖窺視神之力的小蛇啊,何等的不自量力。
“不用了,現在的曉組織力量虧空太多。派去水之國的兩人都死在了四代水影的手上,而角都又把自己的隊友幹掉了,目前我們組織嚴重人手不足。”
“大蛇丸的事情暫時不要管了,組織現在需要點時間恢複元氣。”
聽到決定的小南隻是眉頭微微皺緊了一下,但随後就釋懷了。
“那麽蠍的話怎麽辦?以他的脾氣大概不會忍下去的,早晚會獨自去找大蛇丸也說不定。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把任務交給他好了,反正短時間内他應該也不會找新搭檔了。”
“不,蠍的話還很有用。搭檔的問題——在岩之國附近有個喜歡用爆炸物的小鬼,據說是三代土影的孫子,那家夥雖然出身土之國卻完全沒有任何敬畏之情,或許可以拉攏過來成爲自己人。”
佩恩想了想後說道:
“蠍的情況等稍微穩定了就帶他離開基地,然後告訴他組織的命令是絕對的。”
“……明白了,都按照你的決定來吧。”
小南早在很久已經就放棄了領袖和決策的地位,她的所有心思如今都隻撲在佩恩和長門的身上。希望,絕望,黑暗,未來都已經顯得不再那麽重要,戰争和平也隻是這個世界的常态事件,已經不想要再去管那些事情了。
小南順從的點點頭,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流連在佩恩的面孔上,帶着濃郁的悲傷和哀悼,就像是這個國家不斷下的雨水一樣,也不知道那冷豔的臉龐上流淌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早已枯竭的眼淚。
“對了……佩恩。斑從外面帶回來了個奇怪的女人,她身上的氣息很古怪不像是泛泛之輩。我覺得有必要更加小心的堤防這個男人,我始終覺得無法相信他。”
“女人?”
小南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回想起剛見到的時候,她并沒有在意,因爲小南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應到任何的查克拉反應,隻是以爲斑(帶土)一時興起帶回來的寵物一類。但是斑對那個女人的态度卻非同一般,比起上下級或利用和被利用這種感覺,那倆人的關系更加趨向于一種平等的合作。
這不同尋常的舉動被小南牢牢記在了心理,并且诶由此判斷這個女人并不簡單。
“斑竟然會帶個女人回來麽?”佩恩望着嘩啦啦下着的小雨,面有所思的想到那個男人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什麽決定,能夠帶這個女人回來對方就一定不是普通人,肯定對他有着巨大的利益才能趨勢那個男人做出不符合他風格的行動。
“他們現在在哪那?”
佩恩對這個女人産生了那麽一丁點的興趣,冰冷的面孔上浮現了一絲嘲弄的感情,他很想要見識見識能夠讓斑打破自己規矩的人,會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回基地了,斑那家夥似乎打算推舉這個女人當成新的成員。”
小南深深皺起眉頭,她的理智在告訴她這絕非一件好事,隻是她沒有辦法直接拒絕斑的提議,唯一能夠直接否決他的人也隻有佩恩了。所以小南來到了這裏,通知佩恩大蛇丸叛逃的同時,向他提起這件事情希望能夠阻止斑的如意算盤。
小南不喜歡斑,自從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對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那藏匿在面具後面臉和偶爾露出紅芒的邪惡目光,讓小南産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在告訴自己或許她早晚有一天也許會死在對方的手上。
小南并不害怕死亡,甚至她因爲過渡自責曾今想過解脫,但是如果她死了的話——那麽長門就真的隻是孤身一人了。無法抛下既是同志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小南才猶如行屍走肉般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活在這個漆黑無光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地獄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