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父親會允許這種事情,爲什麽不阻止!”
在黑暗的地牢裏回蕩着鼬失控的呐喊聲。
“佐助還隻是六歲的孩子而已,把他交給團藏會引起什麽樣的後果,難道父親不明白嗎?而且止水可就是被團藏給害死的,那個男人早晚也會對佐助做出同樣的事情。”
“鼬你冷靜些,你的傷…”
泉努力壓制着鼬的傷勢并開口勸慰道。然而此時的鼬卻什麽也聽不進去,暴力的一把推開了泉,自始至終鼬的眼睛都沒有看向被推到一邊的泉,他的腦子裏仿佛裝着的隻有佐助。
“我怎麽可能冷靜的下來,佐助他——他可是我唯一的弟弟!”
“現在立刻把我放出去,我要去見父親!佐助是無辜的孩子,怎麽能他爲了家族利益就送給團藏那種……”
——啪!
迎風而來的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鼬的臉上,打的對方一個昂頭原地轉了幾圈然後倒在了地上。
夏楠面無表情的甩了甩手,臉色淡漠的說道:“啊……抱歉,一時間沒忍住别見怪。”
夏楠看着倒在地上的鼬,然後開口道:“你不是說過嗎鼬,忍者本身就是需要忍耐才能變得強大,爲了更大的和平,犧牲小我是必須的。隻需要佐助一個人的犧牲就能換來宇智波和木葉村的和平,這才是忍者該做的事情。你的話剛剛才說過,現在就忘記了?”
鼬吐出一口血沫,眼神陰晴不定的看着夏楠。
“佐助,是不一樣的……他還小什麽都不知道,他不該背負這種事情。”
“不,他必須背負。”
“你這混蛋!爲什麽,爲什麽父親一定要交出佐助,而不是把你這個罪魁禍首交給木葉村,明明放火燒了木葉的人是你才對吧!”
宇智波鼬面帶憤恨不已的表情,而面對指責的夏楠卻表現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宇智波是不會把我交出去的,而你的父親也沒辦法阻止佐助被送出去。甚至整個一族都是唯我是從,沒人會反對我的決定。”
“因爲宇智波富嶽已經死了,而我現在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空氣陷入了沉默。
“在争鬥中耗盡全力的宇智波富嶽死後,需要一個能主持大局的人代表宇智波,而我雖然年輕但是卻具有極強的戰鬥力,能夠對木葉高層形成極大的威懾。所以宇智波全族推舉我爲族長,長老們也認同了我的身份。”
“我代表了宇智波和木葉簽訂了和平協議,但就像剛才說的那隻是一張廢紙随時都能撕破臉。所以三代火影代表木葉村做出了極大的讓步來安撫宇智波,或者說是——安撫我,畢竟隻要我還活着整個木葉就随時可能陷入一片火海,三代目他們不敢亂來。”
“而宇智波這邊的誠意麽——說實話,剛開始三代目是指定要你的,但是被我拒絕了。畢竟是萬花筒級的宇智波怎麽能輕易交給外人,但是爲了安撫木葉,我打算将佐助送出去當做人質——當然那是在兩天後,現在佐助還很平安。”
“佐助是前代族長的次子,而且還是宇智波鼬的親弟弟,從身份上來說份量已經夠了。至于其它的麽……當然宇智波也做了各種事情,但是沒必要和你說那麽詳細。”
夏楠故意删減了許多地方,然後移花接木的一通編排卻絲毫不擔心自己被戳破,因爲他所說的都是原本計劃中的安排。是的,起初他和富嶽就是這麽打算的,逼迫木葉村向宇智波低頭認錯,除了中間送質子那段是純屬胡扯。
可惜後來的事情太出乎預料了,富嶽的死也是夏楠絕對沒想到的,以至于現在整個宇智波一族都靠他一人獨立支撐。所以夏楠需要一批不僅僅是忠心,還要實力夠強的人幫助自己來重建木葉和新的宇智波。
“他說的是真的嗎?泉。”
鼬低沉着嗓音問道。
這一刻牢房裏的兩個人目光同時轉移到泉的身上,看着她平靜的等待着回答。
然而此時泉還保持着被鼬推倒一邊的姿勢,一雙充滿了委屈和不解的眼神看着鼬。眼神裏有着辛酸,不解,失望以及一種好像被背叛了的怨恨感?
面對倆人同時投來的目光,既是威迫也是一種選擇。
左手是選擇站在鼬的一邊告訴他真相,右手是選擇站在夏楠的一邊隐瞞真相。
泉會作何選擇呢?泉喜歡鼬這點毋庸置疑,而且一度非常喜歡,他既是戀人也是崇敬的對象。或者說比起戀愛而言,在崇拜的方面更加多一些。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泉是願意爲了拯救鼬而踏上戰場,不惜以命搏殺來替鼬争取一次贖罪機會的敢愛敢恨的少女。
可是敢愛敢恨并不代表泉是傻瓜,除了鼬的身影以外什麽都看不見那是不可能的。因爲如果泉真的隻是爲了鼬可以舍棄一切,那她當初最好的做法不是踏上戰場,而是想辦法充當間諜聯絡三代火影裏應外合的救出鼬。
當然這也就代表泉也背叛了宇智波。
可惜,泉是堅定的家族主義者,她重視鼬的感情和她重視家人是一樣的,因爲喜歡所以把鼬當成戀愛的對象,因爲是戀人所以當成了必須要守護的家人。對于泉來說家庭和家族都是她最爲寶貴的對象,可是鼬的表現卻讓泉感覺到失望了。
曾今崇拜的對象在他之前的一番話語中,透露出的絕情和自私,讓泉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什麽。爲了木葉村的和平,宇智波是可以被犧牲的?泉當時聽到的時候就感覺整個人冒出一股火氣,隻是她沒有發作。
你知道我爲了你不惜上戰場拼命,就是爲了替你贖罪嗎?!泉的内心是崩潰的,因爲她發現自己可以爲之舍棄生命去保護的人,竟然會反過來毫不留情的抛棄她?還有整個家族?
如果你堅持到底還隻是當你冷血無情,但是當泉看見鼬爲了佐助能夠瞬間推翻自己的一切立場和話語的時候,泉牙龈都咬出血了。
而當鼬咆哮着把自己推倒在一邊,大吼着向夏楠求證佐助的事情時。
泉的眼睛裏不自覺的亮出了三勾玉,并且三勾玉在快速轉動着隐隐有融合的趨勢……
生你養你的父母不要了,哺育培養你的家族也不要了,爲了你上戰場的戀人也不要了,滿口仁義道德光芒萬丈的好話,到頭來一句“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就全給抵消了?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思考方式,是偏執傲慢而又自私自利才對!
泉緩緩低下頭來,她那一片的氣壓有些低沉和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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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一切都和夏楠大人說的一樣。”
——我,到底是爲了什麽才這麽拼命的啊。
泉握緊了拳頭,眼瞳中的勾玉速度越轉越快了。
“……額?”
夏楠忽然感覺到一陣陰風,冰涼刺骨的他汗毛倒豎了起來。
夏楠有些驚訝的看向泉,她低着頭劉海遮擋着面孔,讓人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是夏楠卻能夠感覺到剛剛那股陰冷感,就是從泉的那邊發出來的。
不知道爲什麽,夏楠本能的想要離泉遠點,他感受到一股極大的怨念和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