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嘴唇動動,她從秦陽那裏已經聽說了霍齊生做買賣賠了錢,家裏經常幹仗,林淑萍能過好了才怪。
但是她在猶豫要不要說給老爺子聽,如果告訴他的話,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會讓老人跟着生氣擔心着急上火,卻又因爲離的遠無能爲力。
可是如果一直瞞着,萬一哪天爆出來,老爺子會不會怪她知情不報?
霍然一時間有點左右爲難。
林思堂注意到外孫女的欲言又止,他神色一整變得嚴肅了,“二丫頭,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有什麽事瞞着我?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要不然我生氣了!”
周末的時候,外孫女去了一趟理工大學找秦陽,回來以後一副哭過的樣子。
老爺子無論怎麽問孩子,最後也感覺沒有跟他說實話。
現在他提起了林淑萍,霍然的反應,林思堂不想多想都不可能。
霍然經過一番權衡以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吧。
“我是聽秦陽說的,他爸媽給他寫信說霍齊生用斷絕關系的那300塊錢做買賣,全都賠了。然後家裏總是吵架……我怕你聽了生氣擔心,所以回來以後才沒有馬上跟你說。”
林思堂氣的大力的拍下桌子,頭上的青筋直蹦,“我就知道,霍齊生那個畜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老爺子罵了一通霍齊生,等罵夠了又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那個畜生賠了錢肯定拿你媽出氣!沒準還要動手打她……”
霍然當然也想到了這個,但是他們能怎麽辦呢?勸也勸了,幫也幫了,林淑萍自己不願意跟霍齊生離婚,還非要回去過。
或許這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北楊村,霍齊生家。
霍齊生中午喝了不少的白酒,此刻紅頭脹臉的在炕上睡得呼呼的,呼噜聲大作。
康昭蓮挎着小筐來到他們家,還沒走近房子就聽到了兒子的呼噜聲,很無奈的歎了口氣。
等進了東屋以後,康昭蓮看他四仰八叉的在炕上睡着,一點都不知道愁的慌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掐了他兩把。
“趕緊醒醒!”
霍齊生被驚醒了,吓了一跳以爲是林淑萍整的他,一下子坐起身就要打人,結果卻看到是母親坐在炕沿邊。
他眼睛赤紅着,連忙抹了一把臉,“媽,你咋來了?”
康昭蓮陰沉着臉,“我來看看那電子表咋整啊?你這心也夠大的了,還有心思呼呼的在這睡呢,300塊錢打水漂了不心疼?”
霍齊生煩躁的說道,“能不心疼嗎?心都疼死了!但我也沒招啊,誰讓我從來沒做過買賣,也沒經驗,讓人給騙了!”
霍齊生之前看自家老二在縣城弄個服裝攤挺賺錢,他尋思有了三百塊錢底子錢,也能賣服裝賺錢。
可後來他一打聽,做服裝太壓貨了,而且季節性還強,就不打算幹這個。
有天他無意間碰到了兩個南方人倒騰電子表,一個電子表成本十塊錢,他親眼看到人家賣給别人五六十,一個純利潤有四五十塊。
霍齊生立刻就動了心,他把三百塊錢都上了電子表,打算狠狠的大賺一筆,結果電子表拿回來以後還沒等他拿出去賣全都沒了顯示。
他以爲是沒電池了,拿着電子表找了人去看才知道是元器件受了潮。
等他去找那兩個南方人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人了,隻能無奈憋悶的吃下這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