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賺錢呀。”

霍然這樣坦然自信，反而讓程露露下句話不知道說什麽了，隻能微微笑了一下。

她這時注意到，坐在攤旁還有一位似乎負責攤攤收錢的老人

不由多看了兩眼，心想，霍然是農村來的也沒什麽錢，應該是幫人家賣貨掙點辛苦錢罷了。

林思堂也注意到了跟外孫女說話的這個姑娘在盯着自己看。

他大概掃了對方兩眼，從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家庭條件不錯的。

不過，小姑娘言行舉止裏透着得傲氣和不屑，讓他很不喜歡。

瞧着這個小姑娘和自己的外孫女年齡相仿，可在林思堂的眼中，跟自家的二丫頭比，各個方面都差遠了。

霍然一邊忙着賣貨，一邊不忘和程露露說，“你看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我便宜點賣給你。”

“好呀，霍姐，你先忙你的。”

程露露并不想照顧霍然的生意，其實偶然遇到了她以後吧，很想跟她打聽一下沈大哥的事。

但是見她這麽忙，攤前人又那麽多，就不好意思張嘴問這事了。

程露露身邊的同學早就擠進了那些看衣服的人之中挑選起來，驚喜激動的擺弄一件白色的裙子，“露露，你看這件連衣裙多好看哪，比你身上的還好看呢。”

程露露表情不自然的被同學拉過去看那件裙子，她不得不承認，霍然攤上的衣服的确都挺時髦漂亮的，而且質感也很好。

“是挺好看的。”

霍然雖然忙着，但也聽到了程露露和她同學的對話，她心裏憋着笑，二十一世紀的時尚服裝拿到八十年代初肯定要好看呢，雖然說時尚圈就是一個輪回，不過做工樣式還有料子還是有差别的。

攤前的人買到了合适的付完錢走了好幾個，霍然也得以能夠喘口氣歇一歇。

“姥爺，你累不累？”

“我不累，倒是你，快點喝點水潤潤嗓子。”

“好。”霍然笑眯眯的拿起放在一旁的軍用水壺，咕噜咕噜喝了好幾口。

程露露一直在緊盯着霍然，聽她叫老頭姥爺，瞬間明白這應該是他們自己的攤子。

怪不得霍然剛才說話那樣仗義，說便宜就給人家便宜了。

霍然喝完了之後，擰好壺蓋把水壺放到原處，然後問程露露她們，“你們有相中的嗎？”

程露露還沒說話，她的女同學倒是搶先回答，“相中了好幾件呢，可惜沒那麽多錢不能都買呀。”

霍然大方的說，“沒關系，看你最喜歡哪件，我看在程露露的面子上給你便宜點。”

程露露的同學一臉燦笑，欣喜的道謝，然後拿起了她最開始拿的那件白色裙子，“我最喜歡這件。”

“你眼光可真好，這是我從省城拿回來最漂亮的一件裙子，這個賣别人15，你就給我個進價，給12塊錢好了。”

姑娘剛剛在旁邊看到了别人買連衣裙都多少錢，确實給她便宜了，立刻想要掏錢買下，奈何兜裏沒有那麽多錢，她又跟程露露借了三塊，最後買下了這條裙子，愛不釋手的抱在懷裏。

林思堂把收的錢全都交給霍然，然後拄着拐棍起身走動走動活動下筋骨。

程露露趁機問起了霍然，“霍姐，你知道沈大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