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們回到山腳下,鍾毓秀問了他們一句是想上山繼續踏青,還是在山腳下走走;山腳的景色也是不錯的,田地種上了莊稼,蔥蔥郁郁一片片的,劃分的不算多規整,卻是難得野外景色。
“毓秀,我就在山腳下走走,看看他們上不上山吧。”鍾媛第一個開口。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說開了,不過,有的人想去山上,有的人想留在山腳下;上午那回爬山有的人已經受不住了,不想再繼續爬。
最後分成兩撥走,嚴如山帶着人上山,鍾毓秀跟留在山腳下的人一起;一道留下的還有嚴國峰和三個孩子,能留在山腳下,何必在抱着孩子的前提下跟着上山呢?想不開嗎?
鍾毓秀也是怕孩子們會哭鬧找媽媽,又不想再抱着他們上山;抱着沉甸甸的肉團子,誰都不好過。
“山的那邊是什麽,毓秀,你知道嗎?”一行人散開在山腳下亂走,盡量不踩踏農家的莊稼;鍾媛跟毓秀一道散步,他們本來關系就好,能聚在一起不容易,鍾媛更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時光。
“不知道,沒去過。”仰頭望着山,仿佛在透着整座大山看向另一邊。
鍾媛笑道:“你畢業之後似乎更忙了,上學那會兒,你雖然時間被安排的緊張,多少還能見到一面;現在可是不行了,你平日裏也不回學校走動,一院那邊也見不到你人。”
大概這就是成長該擔事的年紀該憂傷的事情吧。
各自工作,想見一面都不容易,再好的關系,日漸疏遠又能有多親近呢?
“平日裏忙是忙,該過的日子還是正常過的;不過是工作上有些調動,也說不上讀書的時候忙,還是畢業之後更忙。”不過是換了一個崗位,該擔當的事兒多了,空閑時間自然被擠壓。
其實讀書那會兒她也沒閑到哪兒去,該幹的事情一件沒少,還要回華大暫時任教;也就接任醫藥研究院後,華大那邊沒有催促她回去繼續任教罷了。
鍾媛輕歎,臉上的笑意不減,“長大了,身上的責任多了,該懂事的也懂事了;該擔憂發愁的事情随之而來,還是羨慕小時候,那時候雖然吃飽穿暖都是一種奢望,但是,沒有現在這麽累。”
“咱們長大了,自然會累,人生就是在不斷解決麻煩中度過,也是在不斷成長中度過。”話說這麽說,但她覺得人生的麻煩都是因果造就。
她不是宣揚迷信。
而是世間有它運行的規律,因果孽債是真的存在。
如萬毓桐,如萬家養父萬學湯;他們都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萬學湯在下放後吃盡了苦頭,萬毓桐舉報之後,好日子很快就到了頭,如今的她,還在爲生活奔波掙紮。
若是萬毓桐沒有那麽蠢,不去舉報萬家父子,事發之後龜縮起來好好過日子;經營親情,有萬學湯父子在,她的日子不會差了。
萬家因爲被舉報,抄家被洗劫,就算後來ZF把财産還給了他們;那也隻是明面上的東西,真正的好東西已經被人摸走了,包括被萬家藏起來的東西。
誰讓萬毓桐又蠢又毒呢,那些好東西放在哪兒,萬家父子可沒有避諱她;丢了也是因果循環中的一個必經過程。
所以呀,因果是真的存在。
“是啊!懂事了,工作了,要奉養父母了照顧弱小了;還有催婚的,毓秀,你說你當初怎麽結婚的那麽早呢。”可人家找的男人那是一等一的,長得好,會賺錢,疼媳婦兒,家世又好,“我都不知道以後的另一半兒是個什麽樣的人。”
“那你的理想型是什麽樣的?”
鍾媛臉色一頓,笑意斂去,“理想型?”
“對呀,你想找個什麽樣的,按照這個标準去找準沒錯;婚姻要嘗試之後才知道好壞,好的繼續過下去,壞的離了就是。”說來好笑,她以前可不會這麽想;甯願單身,被人非議也絕不松口結婚。
人家上門提親、介紹的人太多了,她一個都沒想法。
“我的理想型啊!”鍾媛心思被拉到了這個節點上,心思不由自主的放空下來,喃喃自語,“我的理想型要長得好看,高達挺拔,爲人細心體貼;最好是有一份安定的工作,我們可以一起打拼,爲了家庭爲了孩子,爲了雙方父母。”
這,大約是許許多多女子的想法吧。
鍾毓秀思慮着今天來的這些男子中有沒有合适的,今年的鍾媛應是有二十八歲了吧,在當下社會算是大齡剩女;可是在後世也隻是剛大學畢業的人罷了。
“這樣的人不難找的。”鍾毓秀左右看了看在山腳下散步的林凱和程明朗,他們二人沒上山,其他三人跟着嚴如山一起去了山上陪客人;側身指着那二人,道:“你看,他們兩個怎麽樣?”
“左邊的是程明朗,右邊的是林凱;他們身闆子達到了你的要求,人也能幹,他們現在獨自管着一家公司,每年賺的錢可不少。而且,隻要讓他們真正喜歡你,必定是貼心周到的。”
他們幾個兄弟裏,要說誰能達到鍾媛的标準,大約隻有林凱;這人沉默了些,但是很細心。
鍾媛扭頭看了一眼,很快扭開了頭,“我們不合适。”
“怎麽就不合适了,你可是醫大的高材生,他們連大學生都不是呢;隻是吧,人這一生也不是用學曆來權衡的。”鍾毓秀倒是覺得她跟林凱挺般配的,“你是獨立女性,不怕以後感情不好,能獨立養活自己的女人從來不畏懼任何事情。”
男女平等,這是雙方最大的底氣;有公平競争的權利,有追求各自幸福的權利,正因如此才更有在社會上獨立生活的底氣。
“他們的家世不錯吧?我看他們跟你家男人關系很好,你家男人是個什麽底細我雖然不知道全部,也知道那麽一點點的;他們能關系很好,說明家世不會比你男人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