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秀把毛巾扔到沙發背椅,靠在沙發上,盤腿而坐;先喝一口果汁兒,而後抱着裝有零食、水果、點心和面條、涼皮的托盤放腿上,她盤腿不是散盤,而是如意坐。
盤坐的姿勢若是對了,可以拉伸筋骨;若是姿勢不對,那是會傷筋骨的。
真正會打坐的人,他們會選擇雙足跏趺的坐法;雙足跏趺分如意坐和金剛坐,如意坐爲女士用,金剛坐爲男士用。當然,有傳承的禅修,有些不管男女皆用金剛坐,這就得按照師傅傳授的方法了。
“咔嚓咔嚓。”
吃水果時,她吃的歡快,在古代養成的用餐禮儀完全被抛諸腦後;按照怎麽舒服怎麽吃,在古代,餐桌禮儀是非常重要的。出門在外,從各方面的禮儀能看出這個人的教養如何,從而延伸到家庭上。若是,這個人的餐桌禮儀不合格,或者随意放浪,人家是不看好的。
無論男女皆是如此。
因此,在古代,一言一行都要慎重;因爲,那不僅代表着你自己,同樣代表着父母和家族。
到了現代,這樣的規矩,沿襲之人少之又少;經曆過無數代,甚至是許多次戰亂,有的傳承已經丢了,壓根沒有傳承下來。
嚴國峰聽的也餓了,“毓秀,今天做的涼面、涼皮好吃嗎?”
“好吃的,馮正同志的手藝,您是知道的。”咽下嘴裏的吃食,鍾毓秀說道。
“我也嘗嘗去。”
放下報紙往廚房走,片刻後,端出兩碗面食;他去了餐桌前,放下兩碗面食,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嚴如山晾好衣裳下樓,沒見到老爺子,還驚訝了好一會兒。
“媳婦兒,爺爺呢?”
“那裏。”擡手随意一指餐廳,繼續吃東西,她是真的餓;依照她的飯量,一頓吃的量可多了,這兩天爲了爲成果,她是一頓吃的跟貓食兒胃口一樣。
嚴如山微微颔首,先去衛生間放下盆兒,而後回來坐她身邊;她懷中托盤裏的東西差不多空了。
“媳婦兒,要不要再來點兒?”
“不了,不知道飯菜做好了沒有?”扭頭往廚房方向看,她現在想吃飯了。
媳婦兒好久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色了,嚴如山伸手撩起她耳邊的青絲搓了搓,“好,我去問問,要是飯菜好了,咱們提前開飯。”
“嗯。”重重颔首。
嚴如山輕笑,起身去了廚房;進去之後,王大丫等人見他來神色自然,“嚴同志,鍾同志吃完了嗎?”
“差不多了,飯菜好了沒有?毓秀餓了,好了就提前開飯。”
“好了,好了,差一個涼拌白肉的料子。”王大丫忙道。
“那就先擺飯。”調料并不難做,切點姜蔥蒜末辣椒,放點醬醋,紅油湯就差不多了;要是想味道好點兒,得放白糖和耗油。最基本的涼菜做法,他還是知道的。
王大丫和龔招娣等人笑着點頭應了,目送他出去之後,他們忙活開了;馮正可不管那麽多,隻專心做調料。
王大丫洗碗筷,龔招娣盛湯,顧令國和方國忠端菜;一人手裏那了一些東西走出來,他們到餐廳時,見老爺子面前的兩個碗都空了。
“嚴老,我們開始擺飯,稍等一會兒就能吃晚飯了。”
“這麽早吃晚飯?”嚴國峰摸了摸肚子,他是不是要錯過好多好吃的?
王大丫輕笑,“嚴同志怕餓着鍾同志,這不,讓我們提前開飯。”
“這樣啊!”大孫媳婦兒确實沒吃好,得好好補補,“那就擺上,我起來走走。”
“好的,您把碗筷放桌上就成,我順便帶會廚房。”一邊說着一邊放下碗筷,走到嚴國峰所在的位置,把他面前的碗筷收了。
嚴國峰起身走出餐廳,到大廳一瞅,好麽,大孫媳婦把大孫子送來的都吃完了;就這樣,大孫子還怕餓着。
“毓秀,等會兒就能開飯了,你不能再吃了啊!”
“嗯,我知道,如山剛才跟我說了;爺爺,您吃飽沒?一會兒還能吃下去嗎?”鍾毓秀笑眯眯的問話,嚴國峰神色奄奄,對大孫子嫌棄的不行,“吃不下也要吃,大不了吃了飯出去走走;順便把我大曾孫們一起帶出去。”
鍾毓秀樂出聲來,老爺子越發像個孩童,以前在位時的氣勢,現在收斂的差不多了;除非他老人家故意放出來,否則,從外表看,這就是個普通老爺子。
嚴如山收拾了茶幾上的東西放進托盤裏,“爺爺,您要是吃不下就先不吃,給您留一份;等您餓了再吃也一樣。”
“不用留,我能吃下。”雖然對大孫子嫌棄,但不得不說大孫子還是孝順的,“今天不是炖了雞湯鹵了牛肉嘛!多留一份出來,給毓秀留着,晚上餓了能吃上一口好的。”
“别了。”連連搖頭,毓秀道:“爺爺,我晚上一覺到天亮,不加班;用不着加餐。”
嚴國峰這才不說給她留一些的話了,“你确實該好好休息了,人均每天睡眠時間是八個小時;睡的少了,日子短還好,日子長了是損身體的。你這孩子,工作起來什麽都不記得了,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有丈夫,有孩子,你要是累壞了,心疼還是他們,和我們這些家裏人。”
在一起生活了這麽長時間,一開始又是把這孩子當孫輩兒待的;現在隻會更親近,以前有些不好說的話,現在有些話卻是可以說出口了。畢竟,熟悉了,知道彼此的脾氣、性子;即便說了點兒不中聽的話,那也沒到就嘔心的地步。
“爺爺,我知道,我盡量不熬夜。”至于熬不熬夜,那也不是她說了算。
忙過頭了,誰還知道時間不成?
等王大丫等人飯菜上齊,嚴如山爲媳婦兒梳頭紮好,牽着她,跟着老爺子一道去餐廳。
飯香撲鼻,飯桌上好些吃食,其中少不了牛蛙肉和牛肉;甚至還看到了龍蝦,這可是個稀罕玩意兒,沿海地區不稀罕,在内地可是稀罕的緊。
“今天怎麽這麽多菜?”在座位上落座,鍾毓秀掃了一眼這些飯菜,大多數都是她愛吃;剩下的一些肉菜是老爺子和嚴如山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