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墩的捏起來就是舒服。
鍾毓秀收回視線,開始同情起兒子們了。
他們在屋裏呆到吃完飯才出來,孩子們餓的捂住小肚子可憐巴巴的瞅着他們,不然,他們還能坐在一起說話更久。
嚴國峰清靜了半下午,心情好了,人也精神了;看到曾孫們過來,雙眼再次亮了起來。
“來,把孩子給我抱抱。”雖然感慨孩子們還是跟媽媽親,但這并不能減少他對曾孫們的喜愛。
鍾毓秀将手裏的孩子交給老爺子,頓時一身輕,喜歡孩子是一回事,抱久了遭不住是一回事;好在,她的體質不弱,若是放在古代位面,她肯定是抱不了這麽久的。
嚴如山将孩子交給了狗蛋,一個狗蛋機器人抱着兩個孩子,也是難爲它了。
但是,在場的衆人都覺得理所當然,狗蛋隻能受累了。
嚴國峰摸了摸懷裏曾孫的小臉蛋兒,“他們下午沒睡?”
“沒呢,一直睜着眼玩,我還覺得奇怪;他們以往都會睡一會兒的,今天居然沒睡。”嚴如山道。
鍾毓秀對此不發表意見,她陪伴孩子的時間太少,對孩子們有時候的習性是不了解的;但,不妨礙她把兒子們放在心坎兒上疼,就是這麽簡單。
“那今晚他們會睡的早一些,去給他們端吃食過來,讓他們吃了玩一會兒好洗澡;要是能在晚飯前讓他們睡着,吃飯的時候也能輕松一些。”孩子逐漸大了,對現有的吃食不滿足了,總眼饞其他的吃食,特别是他們大人吃的菜肴,對他們的吸引力相當大。
這種吸引力會讓他們不停的試探,總想嘗嘗桌上的東西;對吃飯中的大人們造成很大的困擾,總要去注意他們的動向,不讓他們上桌吧,他們還能扒拉着大人的褲子不松手。總之,軟磨硬泡,死纏爛打也要上桌;他們就是處于這個人嫌狗厭的階段。
嚴如山點頭應下,轉身出去了,過了十來分鍾端着給他們準備的輔食和水果回來了。
鍾毓秀看了一眼托盤裏的吃食,大托盤裏不僅放着蛋羹、肉糜青菜,還放着一碗白白的奶,不知是什麽動物的奶;在旁邊給他們準備水果和果汁兒,甚至是一些軟和的食物,如饅頭。
馮正做的饅頭軟綿宣軟,還甜滋滋的,别是孩子們了,她都能多吃倆個;這個多吃是在吃飽的基礎上,就是這麽好吃。
孩子們的主食越來越豐富,明年,慢慢的可能還能吃更多的東西。
“這麽多,他們能吃得完?”他們的胃口沒這麽大吧?
嚴如山點頭,“慢慢吃可以吃完,先喂主食,其他的等主食吃完再喂;吃不完放在旁邊,等他們餓了還能吃。”
這裏的主食自然是青菜肉糜、蛋羹和饅頭,一共準備了三個饅頭,每一個都有成年男人人拳頭大小;這樣一個饅頭,普通人吃一個就飽了,鍾毓秀能吃四個,嚴如山也能吃三個。孩子們對饅頭是喜愛的,畢竟是能吃到的食物裏相當好吃的東西,又香又軟還甜。
“要。”禮明伸手去抓。
鍾毓秀将他的爪子拿了回來,才沒讓他抓到。
嚴如山把托盤往邊兒上放了放,離小崽崽們遠遠的;之後,王大丫和龔招娣随後而來,遞了一碗蛋羹給老爺子,王大丫跟龔招娣抱過了另外兩個小團子,三人配合喂食。
喂食途中,小團子們想自己上手被無情拒絕,而後,他們并不甘心就這麽放棄;三番四次試探性的去抓面前的碗和勺子,老爺子和王大丫、龔招娣喂的很辛苦,不僅要好好喂,還得不讓他們逮着機會。
“爺爺,他們越發好動了,不然,咱們培養他們自立能力吧。”鍾毓秀看了都覺得心累,可,小孩子好動是天性,壓制不住的,隻能想個辦法抑制。
嚴國峰喂了一口給禮記,抽空問,“怎麽培養?”
“給他們準備小桌子小凳子,讓他們自己吃飯;給一樣吃一樣,吃完才有下一樣可以吃,要是浪費糧食,那就食物減半。”總得讓他們明白,糧食不能浪費,即便是吃不下也不能灑的到處都是。
孩童們吃飯時,總會灑一些飯菜出來,他們是無心的,卻也是大人沒有提點到位。
嚴國峰瞅了瞅懷裏的小娃娃,又看了一眼娃他.媽,“他們剛開始吃飯肯定會灑一些出來,總不能現在就開始食物減半吧?”
“規矩一開始定好,不能讓他們破了這個規矩。”人生在世,本性之中都帶有黑暗的一面,世間的規則和道德、知識便是壓制黑暗面的關鍵。
讀書越多的人,懂得道理越多,同理,道理懂得多了便會往三個不同的方向走;一,徹底壓制黑暗面,更正氣;二,中庸;三,任由黑暗面滋生,最終走上歧途。
“他們還小,現在談規矩早了點兒。”他是舍不得呀。
“爺爺,我是他們的母親,我也疼他們;正因爲疼他們,才更得讓他們從小梳理規矩觀念。”等到他們真正記事,或者懂事後再跟他們談規矩,那之前的放任又是怎麽回事?還不如一開始就把規矩定死了,順應規矩去做。
等到他們懂事了,規矩已經刻進了骨子裏,甚至是潛意識裏。
在教養方面,她一直覺得古代位面那些貴族的教養有很多可取之處,從小教導男孩兒要獨立自主;生活、人情來往、男女之間、家族之間的利益之争、朝堂之中勝負之争,甚至是家裏、後宅的平衡之術。
而這些都離不開從小給家中男丁樹立的規矩,規矩之中可以放肆,規矩之外絕不能僭越。
貴族子弟活的累嗎?累!
那平民子弟累嗎?很累!
人活在世,誰能不累?誰能真正做到萬事不管?與其讓别人來用血淚的教訓來教他們,不如家中長輩一開始就給他們灌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