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雖然損失了兩個人,但,他們鎖定了她這個目标;若是跟嚴如山等人一起回京,必定會被人設伏,人家要的就是她的命。怕的是,對方狗急跳牆,留不下她的命,殺了她身邊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行,我和如山先走,你和顧同志、方同志他們注意安全。”孫媳婦的職業問題,他一早就有心理準備,被人鎖定目标是遲早的事兒;隻是沒想到這麽早就被人給盯上了,“要是不安全,就先不回。”
“我明白的,爺爺,您放心吧,我肯定以自身安危爲重。”
嚴國峰點點頭,眼底還是有些擔憂。
“你們小兩口說說話,我去喊王同志、龔同志收拾東西。”說完便走了,堂屋裏獨留下夫妻二人。
嚴如山眉頭緊鎖,俊臉黑沉;鍾毓秀見之便知他是生氣了,不過,這會兒生氣了也沒用了。
“嚴大哥,回程路上多照看孩子們和爺爺,有你在,我放心。”
“你倒是放心了,我不放心你。”不在身邊看着媳婦兒,他哪兒能放心得下來?
難得見他失态一次,鍾毓秀主動伸手拉着他的大掌,輕聲安撫他狂躁的心,“沒事的,我們要相信部隊,他們一定會把我安全送回上京的。”
嚴如山握緊掌心,她的手被緊緊攥在手裏,不動不語。
“他們的目标是我,不是你們;隻有我們分開走,他們才不會注意到你們。”鍾毓秀語氣松緩,頗有撒嬌的感覺,“若是我們二人,我定是不會提出分開的決定;可,爺爺和孩子們都在,爲了他們的安危着想,我們必須分開走。”
既然是分開走,那就幹脆全部分割開。
爺爺以前的勸導聲在耳邊想起:生在嚴家,保家衛國是天職。
從小在部隊長大,其實,那時候他有機會提前進入部隊;可那時候他還在讀書,年歲大了,又不得不下鄉。一來二去,對部隊的念頭就淡了。
現在想起來,他有些後悔沒提前進部隊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過。
在部隊有在部隊的好,沒去部隊能陪在媳婦身邊,還能做她身後最堅實的後盾。
“是我沒用。”低沉沙啞的聲音,五味雜陳。
“與你無關,事關特W,即便你再有本事又能如何?不過是一起跟我承擔風險。”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風險,經曆多個世界,事實告訴她;能力強大也不是沒有危險,而她爲了穩妥,最喜歡用的便是将危險降到最低。選擇分開走,便是将危險帶開;再由G省軍區派人暗中護送,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了,希望那些人不會盯上嚴如山一行人。
“那我也願意。”
嚴如山紅了眼眶,他是真的怕;生在軍人家庭,他比誰都明白,被特W盯上那是不死不休的。
“我知道你想陪着我,可我不能讓你陪我。”眸光堅定的與他對視,“相信我,有防禦罩,又有這麽多保護我;不會有事的,而且,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不過是來到這個和平年代,許久不動武而已。
身爲每一次穿越都靠實力單身的人,你永遠想象不到她怎麽做到的。
“你和爺爺,帶着孩子平平安安回到家,這是我最大的心願。”
面對她懇請,堅毅的目光,嚴如山緊緊攥住了她的手;亦如心髒被一隻無形手掌緊攥一樣,良久方沙啞開口,“好,我答應你,不給你拖後腿;你,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回來,我和爺爺,還有兒子們等你。”
用得上兒子的時候拉出來溜溜。
鍾毓秀輕笑,擡起另一隻手輕撫過他的臉龐,“别怕,我們都會沒事的,那些人再厲害又如何;我們的同胞比他們更厲害,你要相信他們。”
“知道。”嚴如山心情沉重,沒心思笑,不過在她的視線中還是強顔歡笑;不過笑了兩息便笑不下去了,一把将人摟懷裏。鍾毓秀沒說話,隻輕撫着他的後背,無聲安撫。
有防禦罩在,也不是絕對安全,隻能說危險降低了十分之五;遇到這種被特W盯上的情況,人家非要你的命,千方百計都會殺了你。
嚴國峰的心情同樣沉甸甸的,他悄然出了堂屋,将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孫媳婦走上科研道路,以她的能力,研發出來的東西越多越好越先進,被人發現的可能性就越大;而今,她已經被發現了,就算這次他們無法成功,爲了永絕後患必定會将消息洩露出去。
若是不能把這些人留在這一片國土上,孫媳婦以後将永無甯日。
除非,上面能狠狠打擊那些人的狼子野心。
“如山,相信我。”推開他,定定注視着他,“我們說好了要白頭偕老的,這點小風浪對我們來說不過是人生中的一次小小經曆。”
“何況,他們就是想殺我,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能耐。”她唯一擔心的是孩子們和家裏人。
媳婦兒近在咫尺,胸有成竹,他不知該不該信;轉念想到她在山上如魚得水,好歹心神安定了些,俯身一吻印在對方眉心。
“我信你,我們在上京等你回家。”
鍾毓秀笑靥如花,颔首回他一吻,卻吻在了他的下颚;果然,人矮就要認命,想親臉的,沒親到。
嚴如山微微彎腰,将臉湊到她面前;鍾毓秀笑的眉眼彎彎,又往他臉上親了一下,夫妻二人相視而笑,緊張沉重的氛圍稍稍得到緩解。
趁着于隊長買票還沒回來,一家人吃了頓飯;而後,馮正、王大丫、龔招娣、顧令國、方國忠幾人快速收拾東西,該帶走的帶走。如床單被套之類的都要脫下來帶走,沒時間清洗了便将東西帶回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