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中一百遞給助理。
助理可不敢接這錢,“王村長,曹先生已經給出去的東西,不會輕易收回來的;您也别爲難我,等會兒我們就該走了,回去之後,我們曹先生會請施工隊過來建房。”
人家都這麽說話,王村長左右爲難也不能再把錢退回去,罷了,想搞好關系也要找對方式;好在,這位曹先生是一位好說話的,心善還沒架子。
“施工隊要來,人數多嗎?”
“這就不知道了,曹先生還沒定下請哪一家施工隊。”王村長欲言又止的樣子,助理看在眼裏,暗暗不喜,又有些感慨;但,不會在這時候得罪人,“至于您這邊我給不了準話,一切還得施工隊來了之後才能決定。”
這麽明顯的暗示,王村長哪兒能聽不懂?
“先生說的對,那就等施工隊的人來了再說;對了,曹先生還沒吃早飯,我先讓孩子他娘重新做一份早飯。”
“早飯就不用做了,城裏有事,曹先生得趕着回去。”助理面無表情的說完,王村長眉頭緊鎖,“那多不好?還是吃點兒東西再走吧,喝了酒不吃東西腸胃受不了。”
王村長兩眼微滞,不過片刻便道:“那我讓孩子他娘裝幾個饅頭帶在路上吃吧?”
“不用的,曹先生說了不吃,就不會吃的。”
“這樣啊!”王村長嘴唇卻抿成一條線,“那行吧,麻煩您轉告曹先生,我答應下來的事情一準辦的妥妥帖帖的。”
助理含笑道謝,“那就先謝王村長了,等這邊的事情完了,曹先生必有重謝。”
能幫着打理這邊荒地,後期建房肯定少不得王村長出人出力;之後,曹先生會感謝王村長是一定的。
“當不得當不得,都是我該做的;身爲一村村長,照顧村裏的人是應該的。”若是他這個村長都不作爲,村裏人也團結不起來。
助理還想說些感謝話,然,話音到嘴邊,曹征雙手捧着頭,低着腦袋出來;顯然是還沒從醉酒中緩過來,助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示歉意,轉而走到曹征身邊扶着他。
“曹總,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和王村長說清楚了;我們是現在就走?還是您再歇會兒?”
“走吧,到車上再睡。”曹征擡頭看了他一眼,眼角瞟見朝他走來的王村長,艱難扯出一抹笑來,“王村長,昨日多有叨擾,我們這會兒要趕回城裏去,荒地那邊要麻煩村長了。”
王村長鄭重颔首,“曹先生放心,五天後一定能将您的荒地清理幹淨;施工隊的人過來就能開工。”
“勞煩了,我會提前和施工隊的人說一聲,他們想在村裏請人就找王村長;到時候還要麻煩村長給他們安排個住處。”
“應該的,村裏人家不多,有的人家人口少能住的開。”一方面是應承了曹先生的要求,另一方面也算是拉攏一下施工隊的人,“夥食方面,我們村裏人也可以幫忙做。”
曹征點頭,“到時候看吧,主要還是看施工隊那邊怎麽安排;我得走了,不能和村長多聊,下次過來再好好和村長喝一杯。”
“哈哈哈,好,還有兩壇酒,都留着;等您下次過來,咱們再不醉不歸。”
得了準備,王村長開懷大笑,感覺與曹先生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曹征笑着點頭,與之告别,“告辭。”
“曹先生稍等一下,我讓我家孩子他娘裝兩個饅頭路上吃;昨晚宿醉,早上不吃飯身體可受不住。”王村長一邊說着,一邊往廚房走,曹征和助理不得不停下來等他。
曹征打量一遍院子,問助理,“開車的師傅呢?”
“吃飯早飯就去卡車那邊。”
“曹先生,來了,您拿着路上墊墊肚子。”王村長将一個白布包塞給他,“您别嫌棄,布包是用開水煮沸又暴曬過的,收起來沒用過,很幹淨。”
曹征忍着頭疼,笑着點頭,“多謝王村長,那我們先告辭了,下回見。”
“下回見。”
王村長親自把人送到卡車停放的地方,在他們上車後又相互道别,目送卡車遠去;他那老臉上不由揚起笑意,有了一位嚴先生,如今又有一位曹先生,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村裏的日子遲早會好過的。
回到家,王村長召集了昨日幫忙的人和村幹部一起到院子集聚。
“村長,那位曹先生走了,您喊我們過來做啥呢?”
“村長,是不是曹先生有事兒找您幫忙辦呀?”
“聽說那位曹先生在咱們村買了荒地呢,不知道買荒地做什麽。”
“開荒?”
“屁,咱們村那麽多田地,還需要開荒?又不是那種人口多地少的村子;我猜啊!這位曹先生是想建房,沒看人家買的荒地在嚴先生家旁邊麽。”
好麽,村民們雖然沒能走出村子,腦子轉的卻不慢;你一句我一句的就猜到了曹征此來的目的。
王村長擡手往下壓,“大家都靜一靜。”
“村長找我們過來,是不是曹先生買的地需要開荒?”
“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聽村長怎麽說。”
村裏人讨論的聲音逐漸小了,等場面安靜下來,王村長才繼續開口,“今兒個喊你們過來呢,是有兩個事兒。”
“村長,您說,我們聽着。”
王村長點點頭,“第一件事,你們都是昨天上山幫忙過的人;人家曹先生說了,不能白讓你們幫忙,臨走之前把工錢都給我了,讓我負責發放到每個幫忙的人手裏。”
“現在,一個個排隊上來領錢,領了錢的人需要簽字蓋手印。”王村長話剛說完,村會計就利索的把拿來了記賬本和印泥;村長家的兒子搬來一張八仙桌,村長到桌前落座。
村裏人不敢置信,“村長,我們還有工錢啊?”
“怎麽沒有,曹先生把錢都給我了。”王村長拍出幾張大團結,一共七十塊,“瞧着,都在這兒;過來排隊,插隊的最後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