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很是,以後感冒發燒,有個頭疼腦熱什麽的;買一瓶修複液,不比吃西藥好?還是我兒媳婦厲害,這麽好的藥也就你的聰明腦袋瓜想的出來。”
誇起兒媳婦來,嚴母是不遺餘力。
鍾毓秀陪着說話,說說笑笑的,大廳氛圍倒是和樂融融;再看嚴國峰父子,兩人沒笑,但氣氛也是輕松的,一家人和和美美,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毓秀啊!你那研究院有年輕姑娘嗎?”
鍾毓秀不明就裏,“有,結了婚的,不過,她都好幾個月沒回家過了;也該給他們放個假了,不然于家庭不利。”
嚴母:.......确定了,兒媳婦聰明是聰明,就是沒聽懂她話裏的含義。
“隻要忙完了,放個假也沒什麽。”
“确實。”贊同颔首,毓秀道:“他們确實辛苦,不過,現在他們在研究新藥;等出了成果再說吧。”
嚴母拍着兒媳婦的手笑了笑,“那你學校沒結婚的年輕姑娘多嗎?”
“不少。”奇怪的瞧着婆婆,問道:“媽,您問這個幹啥?是您部隊有人想介紹對象?”
嚴母:憨憨!
“被我猜對了?”婆婆沒說話,鍾毓秀覺得猜着了,“那您介紹的男方是個什麽情況,我要是遇到合适的姑娘可以拉拉線,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
捏着兒媳婦的手,看了一眼丈夫,無奈道:“部隊裏光棍漢子多,要是有合适的當然好了;隻是,你學校的那些都是大學生,能看上窮當兵的?”
“爲啥看不上?當兵有正經工資,要是能升那就一輩子都有保障了;最主要的是,得人好,人品不好的不行。”這年頭已經有人覺得當兵的不好了,改革開放後,出息的人會越來越多;不會再如六七十年代一樣隻有幾個職業覺得好。
六七十年代大家一衆覺得好的職業:司機、醫生、豬肉佬、軍人。
司機跑長途,賺得多,還能接點外快;從外地帶點好東西回家,吃喝上是不愁的。
醫生不用說,在之後幾十年醫生都是好職業。
豬肉佬,殺豬賣豬的,不缺肉吃。
軍人,有固定工資,軍屬光榮,不僅不愁吃喝,面子上還好看。
眼看就這幾年,當兵的行情極速下降。
“毓秀啊!”嚴母拍了拍兒媳婦,一時間無比感歎,這世上的明白人還是不少的,“你這麽覺得是你看的明白,旁人可看不到這些;畢竟,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當兵的人一年四季不着家,能回家的機會少。做了軍屬,就要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人家好好的姑娘家,又不是過不下去了,找一個在身邊又有工資拿的不好嗎?”
鍾毓秀點頭,覺得婆婆說的甚好,“您說的對,誰不想丈夫在身邊。”
嚴母:“......”
這讓我還怎麽接?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那是沒落頭上來。
“算了。”嚴母氣餒,問道:“你覺得小海這孩子怎麽樣?”
“很好呀,懂事知禮,在研究所努力上進;愛玩是愛玩了些,不過,咱們也是這麽過來的,結婚就好了。”
話很中肯,嚴母臉上重現笑容,“那你覺得你們學校的女生能看上小海嗎?放心,結婚以後,我們做父母的不催生,不用他們上交工資;我和你爸一年到頭回不幾次家,他們想怎麽過怎麽過。”
我以爲您是要給部隊單身漢介紹對象,結果,您是想給親生兒子介紹對象?!!
鍾毓秀被噎了一下,反複去看嚴母認真又誠懇的眼睛,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嚴母眼巴巴的道:“毓秀呀,你看,我沒管過你和大山吧?”
“沒有。”從沒有一句不好的,嚴母好婆婆無疑。
“那你看,你們學校人人品好,沒結婚的姑娘,給小海介紹介紹?”說着說着,嚴母臉上浮露憂色,“小海現在一天到晚在研究所,能見到的女同志太少了;我們要是不給他找相親對象,說不定等他三十歲了還是個光棍漢子,多丢人啊!”
鍾毓秀:“.......”
“媽,現在男女三十歲結婚很多。”
“那也不能真等到三十歲呀,要是三十歲還沒遇到個對眼的怎麽整?”
鍾毓秀無言以對,這是個問題,“成,正好我這幾天要回一趟華大,去見見班上的同學們。”
“毓秀,長嫂如母,小海的事兒就交給你了;一定要過心啊!咱們對兒媳婦要求不高的,人品端正,品行良好,無不.良嗜好,人長得過得去就行。至于家庭方面,我們沒有想法,有一點是一定不能有的;姑娘拎不清的不能要,我們不反對她以後幫助娘家,但要有個度。”
嚴母一口氣說完,又去看毓秀,“毓秀,你覺得還要加點什麽?”
“我覺得挺好,不用加了。”這就是正常婆婆找兒媳的标準,挺正常的。
這年代扶哥魔,扶弟魔比比皆是,從小被洗腦不是說改就能改的;這樣的姑娘重情重義,可惜有一點不好,夫家不會滿意這樣的姑娘,誰也不是冤大頭對吧?
“那就這樣,隻要進了我嚴家,好好過日子,我當親閨女疼。”
感受到了,從第一次見面,嚴母就沒想着找兒媳婦的茬兒;反而多次表現出疼兒媳比疼兒子多,這樣的好婆婆可遇而不可求。
嚴母又道:“華大都是高材生,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小海。”
“小海不差,不然不能進研究所,您放心吧;緣分到了,不用我們操心就能結婚。”找不到其他話寬慰人了,鍾毓秀詞窮;姻緣的事情是真說不準,看嚴如山一把年紀了才把她娶到手,再看她幾世沒找人結婚成親,這一世倒是順風順水的成了,“小海已經懂事了,您和爸放寬心,我們這一輩兒比您和爸那時候可好多了;找對象不愁的,小海心裏有數。”
“希望如此吧。”惆怅一句,嚴母岔開話題,“對了,大山去哪兒了?回來就沒見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