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毓秀。”嚴國峰、鍾毓秀坐在堂屋,一邊說着砌牆的事兒,一邊還夾雜着孩子們的話題,東拉西扯的也能聊到一起去。
嚴國峰扭頭看向大孫子,“你怎麽過來了,不在外面招待客人。”
“他們互相認識了,多聊聊也好,後面在村裏雇人還得王村長出面;我不能時時刻刻看着,到時候得爺爺您出面了。”嚴如山走到鍾毓秀身邊,眼角瞟着她認真看孩子,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他又扭頭去看孩子們,那是怎麽看怎麽刺眼。
“有什麽事是需要我出面的?”嚴國峰面容和緩。
嚴如山道:“三百畝地的圍牆,是個大工程,得爺爺您每天去走幾趟。”不期盼爺爺能明白材料好壞問題,什麽是偷工減料,隻要能暫時震懾一下便好。
剩下的有他在,每天回來後,他會去工地上轉轉;确保砌的牆結實耐用,做工手藝一定要好,就跟他買的這座院子一樣,荒廢了幾十年,圍牆還是一樣能用。
并且,堅固牢實,現在用着還一點問題沒有。
“知道了。”嚴國峰淡淡一句話,沒打算多理會孫子,對毓秀道:“你那邊這段時間太忙了,有沒有想過休息幾天?也給研究院那些人放松一下。”
不知他爲何這般問,鍾毓秀依心中所想,緩緩搖頭,“堅持三個月,之後我會用一年時間全力培養剩下的人,他們能獨當一面後我會适時從中脫身。”
“獨當一面......”語氣悠遠,氣息深長。
鍾毓秀不明所以,靜等下文;然而,嚴老爺子沒有往下說的意思,她等了個寂寞,“爺爺,您想說什麽?”
“沒什麽,讓他們獨當一面也好,你能從中抽身;隻是,你不能讓研究院脫離掌控。”上面放權,給了毓秀最大的權限,爲的就是醫藥研究院能在一衆醫藥類研究院内脫穎而出,造福國民。
鍾毓秀展現出來的才能,入了上面的眼;在她自主研發的同時,還将上京的醫藥研究院交給了她。
“爺爺,我明白的,核心的東西在我手裏;我能讓他們獨當一面,也能把他們打下去。”從她身上學到的東西,若是最終危害到她、研究院、國家,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許多年沒狠心出過手,她現在都快忘了當初爲了生存,是如何爲了目的不折手段的。
星際時代是個危機與機遇并存的世界,能在那種滿地荊棘之地走出來,她就注定了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
“不要給自己留下後患。”嚴國峰稍稍放心了些,還是提醒了她一句。
鍾毓秀點頭,“我知道的,交給他們的都是些皮毛東西。”
皮毛東西,能研究院那群人獨當一面,他這個孫媳婦,他似乎還是小瞧了;能讓她說出皮毛二字,那可能是皮毛都算不上。
嚴如山在旁插話,“爺爺,毓秀一向做事有分寸,這麽多年下來就沒出過錯;研究院攤子是大,人多心雜是真,他們的年齡階段在那裏,他們沒了年輕人好高骛遠的心性,毓秀有心控制的話不難。”
嚴國峰若有所思,“有道理,他們年齡階段在那裏,身家清白;一心一意爲國做事,毓秀才能輕松些。”
最後一句,不免還是提點了一句。
“謝謝爺爺提點。”
“客氣話别說了,爺爺等你出成果。”嚴國峰很期待從她手裏走出來的研究院是什麽樣,未來能做出何等功績。
鍾毓秀含笑道:“那爺爺拭目以待吧。”
閑聊隊伍拉大,嚴如山時不時插一句,一家三口沒有拘束,談話随意;想到什麽說什麽,過了十來分鍾,嚴如山要去待客不能再聊,堂屋裏又剩下了嚴國峰和鍾毓秀。
吃飯的時候,嚴如山在外面陪客,鍾毓秀和嚴國峰、王大丫、顧令國等人在堂屋吃;其他人在院子裏,人數太多,隻能擺在外面。
晚飯過後,嚴如山随王村長一道将人安頓好,回來的路上,王村長與嚴如山說道:“嚴同志,徐工頭說了,他們一共二十來人,您要的牆體厚度很厚,人手不夠用;我們這邊能招到人自然最好,砌牆的工作也能盡快完工。”
人家不止這一處活兒,這裏幹完了還得去别的地兒。
王村長說起這事兒的時候,滿眼羨慕,“您是不知道,徐工頭帶的人都是他們本村的人,知根知底的;大家一起出來賺錢,每年回去能過個好年,比咱們紅星村強多了。也是我這個做村長的錯,沒帶着大家一起發家緻富,困在村兒裏進項有限,生活條件也有限;連帶着村裏地孩子們也跟不上旁人孩子的腳步。”
“王村長說這話太謙虛了,您管理的紅星村不說其他的,至少沒偷雞摸狗的人;家家戶戶知根知底,關系融洽還團結,這就是您的功績。”嚴如山淡淡開口,聽着不像在誇人,然他的神情很認真,做不得假。
“可不敢當,是大家心裏明白,咱們這個村兒人少容易被欺負;不團結起來,會被欺負的更慘,不是我這個村長做的好。”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王村長搖頭歎息,“村裏教育跟不上,還是太落後了。”
有餘錢,誰家不想送孩子們都去上學?
嚴如山不由深思,嘴上還在安慰人,“會好的,現在的日子也比以前好了;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一個村子想富裕起來,并非是憑您一己之力能成的。”
王村長無力又贊同,“您說的何嘗不是我想的,村子太窮了。”
“慢慢來。”嚴如山想到了養殖場那邊,還有後山山頭,“中關村那邊我準備開辦養殖場,等到開辦起來,可以從紅星村招人,後山山頭也會開辦養殖山,就近選人的話更方便。”
也是給村長賣個人情。
“您真打算在村裏招人?”另外兩個村子能坐視不理?何況,他的養殖場是在中關村。
嚴如山點頭,“得您幫忙參謀,砌牆的時候有那偷奸耍滑的,之後不管什麽事兒都不用叫上他。”
養殖場的工作沒他們的,養殖場是個長期喂養的過程;偷奸耍滑之輩堅決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