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娘抹了一把眼角的濕潤痕迹,拉着嶽胖子的手,“小胖啊!大娘謝你了,給我家大傻找了個這麽好的東家;以後我和你叔再也不愁了。”
“馮大娘,您别這麽客氣,我跟大傻也是一起玩到大的;有機會,幫襯一下是應該的,您和叔以前也沒少幫襯我家。”嶽胖子被叫小胖還樂呵呵的,鄰居相處三十來年了,誰還能不知道誰?
叫小名兒的基本都是從小都認識的。
“嗳,你是個有良心的孩子,我家大傻認識你是他的福氣啊......”
馮大娘說起好話來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砸。
嶽胖子呵呵笑着脫開手,“大娘,大叔,您二位趕緊回家;我也得回家去了,外頭冷,您二位别在外面站太久啊!”說完落荒而逃,他還沒家見過馮家大娘這麽失态的時候。
熱情的有點讓人招架不住,那嘴皮子,他是自愧不如,自認爲還得多練練。
“這孩子,怎麽還害羞上了。”馮大娘哭笑不得。
馮大叔對傻媳婦兒也是無奈,“人家那是被你吓的。”
“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嗎,對了,之前嚴老闆給你的地址是哪兒的瞧你激動的直接往懷裏兜。”沒外人了,馮大娘想起了之前的事兒。
“回去再說。”
“好。”
二人回到馮家,關上院門,又進了屋子,馮大叔才掏出了那張寫有地址的紙條。
馮大娘拿着左看右看,愣是看不懂;又把紙條還給了他,“我又不識字,你給我幹啥?”
馮大叔折疊好紙條放進床頭櫃的抽屜裏,這才道:“不識字你還拿過去幹啥?”
“說說,地址是哪兒的?”馮大娘不在意他的數落,幾十年都這麽過來了,對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日常鬥嘴數落那都是常有的事兒,“胖子可真能耐啊,瞧瞧人家認識的有錢人多有錢啊!”
“想啥呢,先嶽家那娃以前過的多慘,你不知道?”
馮大娘不以爲意,“以前過的慘,現在過的好就行了;他會自己找出路,那日子就差不了,要是咱們家大傻人不傻就好了,說不定也能跟着小胖一起跑,現在日子不定多好過。”
“說那些做什麽?咱們家大傻現在也不差;我們送他去學廚藝沒錯,好歹是條出路,等我們死了,就算不結婚跟着東家幹,那也不愁吃喝。”馮大叔最放心的是這一點,“大傻就算不傻了,也不一定有人家嶽家過的好;我們是個什麽頭腦,你不知道?孩子能聰明到哪兒去,頂多是比現在過的好一點兒罷了。”
馮大娘點點頭,抛開那點子感慨,現在的日子也不錯。
“大傻的工資拿回來,我們給他存着,娶個好媳婦兒;生兩個孫子,我們給帶着,等大傻老了也有人給他養老。”
“别多想了。”馮大叔絕對這事兒不靠譜,好媳婦兒是那麽好找的?他們這樣的家庭,更不好找;就算有了孫子,養大了,是個什麽樣兒的人是誰也不知道,與其盼着孫子給兒子養老,不如讓兒子現在好好幹多存點兒錢,“咱們兒子隻要有錢,以後老了,幹不動了;去養老院也一樣,現在不是有那什麽給錢就可以去的養老院嘛!”
馮大娘白他一眼,心頭還是不甘心,“我還就得給大傻找個好媳婦兒,樣貌不重要,學識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好,勤快能幹,肯跟着大傻過日子。”
“慢慢來吧。”說不通媳婦兒,馮大叔幹脆實施拖字訣;時間長了,媳婦兒心裏的想法總能淡了。
......
回去的車上,馮大傻抱着大包裹,傻乎乎的坐在後座;嚴如山驅車往回趕,這會兒把人送回家了,還得趕緊去中關村。
車開進大院,停到鍾家門外,嚴如山推門下車,敲了敲車門,對車裏的馮大傻道:“下車。”
馮大傻懵逼臉,點頭推開車門走下來。
“跟我走。”
嚴如山領着人往裏面走,馮大傻跟在後面;走進客廳,嚴國峰已經吃過午飯,王大丫跟龔招娣正在收拾碗筷。
“嚴同志,您怎麽回來了?吃飯沒有?”
“還沒有,不用管我,等會兒我要去中關村;王阿姨,龔阿姨,你們倆跟我一起走,趕緊收拾東西。”嚴如山坐到老爺子對面,開口,“爺爺,我先把王阿姨和龔阿姨帶去紅星村,讓她們守着院子;提前熟悉一下紅星村的地理環境,至于做飯的事兒,交給他。”
指了指馮大傻,嚴如山繼續說道:“爺爺,他是我帶回來的廚師,會做川魯兩大菜系的飯菜;也會做烤鴨,您和毓秀都好這一口,有他在,以後不愁沒有烤鴨吃。”
“打掃衛生有狗蛋,兩位保姆同志不用守在家裏。”一通安排下來,有條不紊。
嚴國峰點頭,“那你把人帶走吧,順便帶些床單被褥過去;對了,還有我的衣裳也可以帶一部分過去了,免得搬家當天東西太多,不好運走。”
“行,你去收拾一下,等會兒我一并送過去。”嚴如山說完,王大丫和龔招娣還懵着,嚴如山回頭一看,對她們道:“趕緊收拾東西,桌上的碗筷先别管了。”
王大丫和龔招娣倒是知道狗蛋這個機器人,但她們見面的機會少;聽了以後,她們顧不得碗筷,趕忙去住的屋子裏把衣裳等東西全部收進行李箱裏,不能裝行李箱的就用包裹裹起來。
嚴如山在客廳裏安排馮大傻的住處,“馮正。”
馮大傻沒反應過來,傻乎乎的望着他。
嚴如山扶額,“馮大傻,你過來。”
“嗳。”這次馮大傻聽懂了,抱着包裹走上前。
嚴如山指着王大丫和龔招娣進去的屋子,繼續說道:“以後你就住那間屋子,被褥床單等會兒讓人給你送來;還有,在這裏工作老實本分,不該看的不能看,不該問的不能問,不論看到什麽都不能表現出來。”
“好。”馮大傻愣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