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G省的。”顧令國不動聲色的應對。

消瘦男子問道：“那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兒？”

“接我父母過去享福。”顧令國冷靜應答，“兄弟是做什麽行業的？”

“服裝行業，我們行業競争很大的。”消瘦男子咧嘴笑，“聽說上京有一個公司的服裝事業做的不錯，大兄弟知不知道？”

顧令國搖頭，“我們對這些不了解。”

也是，人家在部隊裏，怎麽去了解？

消瘦男子很順利爲他們找到了借口，“那你們在部隊裏平時都做什麽？隻訓練？”

“對。”

“很辛苦吧？”

“不辛苦，我們當兵是保家衛國，沒有辛苦一說。”顧令國的回答無懈可擊，消瘦男子隻以爲他是真這麽過來的，部隊裏的生活雖然沒體會過，但也不是無法想象，“肯定辛苦，訓練起來沒完沒了。”

顧令國淡淡搖頭，“說不上辛苦。”

消瘦男子知道問不出什麽來，便放棄了這個話題，“你們除了訓練，有娛樂的地兒嗎？我們延海地區娛樂很開放。”

“沒有。”部隊裏的娛樂就是打掃衛生，組隊看電影，再來一場歌舞劇就完美了。

“那可惜了。”消瘦男子一臉惋惜，轉而又積極道：“兄弟，以後有時間來我們F省玩，我帶你們好地方；保證你們去了就不想走。”

顧令國冷眼看着他，“不用，謝謝。”

“别這樣啊！身爲男人，不懂得享樂，會失去很多樂趣的；我們找錢也要花錢，錢都給女人了，我們自己過的苦巴巴的，何必呢？”

方國忠連連點頭，将一個把錢全部給女人的苦逼男人形象演繹的活靈活現。

顧令國撇他一眼，方國忠立馬收斂，連忙搖頭，表示他不苦逼，挺好的。

消瘦男子眼睛一亮，轉向了方國忠，“這位兄弟有沒有興趣？真的很好玩，不騙你；那裏面的女人，一個個美的喲，身材正點，銷.魂的很。”

“同志，請你閉嘴。”顧令國擡頭看了一眼聽的正起勁的小妹，臉都黑了。

消瘦男子瞅到鍾毓秀，反應過來連扇嘴巴子，“抱歉抱歉，一時激動忘了還有女同志在。”

“說話注意着點兒。”顧令國再次警告。

“好的，好的。”

鍾毓秀忙伸手道：“嗳，别啊！大哥我想知道是什麽地方有很多美人兒，身材正點是什麽意思啊？”

“姑娘家家的，自個兒躺下睡覺，不該問的不要問。”顧令國繃着臉，氣勢很威嚴。

鍾毓秀扁扁嘴，“不問就不問，人家都能說，我問問還不行了。”氣呼呼的翻身拉過被子蒙頭，不過，心裏卻是轉開了。

方國忠見鍾毓秀都吃了癟，更不敢問了。

這回在顧令國虎視眈眈的眼神下，消瘦男子終于消停了；知道不能在人家家裏人面前說這些，會給人帶來不好的影響，特别是正派人家的姑娘，聽了這些還不得被人恥笑？

消瘦男子很理解顧令國的心情，可，這樣一來，他就沒法實施計劃了。

毓秀收回精神力，很快進入沉睡之中；王老先生和老太太隻當看不到消瘦男子的存在，困了就睡，睡醒就起來走走，一路上，消瘦男子但凡想搭讪，都被顧令國盯得死死的。好似被他之前的驚天之言給吓到了，對他嚴防死守。

消瘦男子無趣的踢踢踏踏出了車廂，跟同伴接頭去了。

“怎麽樣？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好幾個一起縮在車廂最後一個地段，這裏寬敞，還沒什麽人過來；主要是這裏臨近車門，不是到站，少有人會過來。

“還不能确定。”消瘦男子緊蹙眉頭，繼而，擡手做出割脖子手勢，“要不.......”

“不行，你剛跟他們接觸過，這幾天之内他們出一點事兒都會第一個懷疑上你。”比消瘦男子稍微矮一些的男人，眼中精光外露，“這樣，你再試探試探，要是他們是上京本地人；我們再下手。”

消瘦男子搖頭，“之前試探，被人給察覺了；他們之中有兩個當兵的。”

“你都試探了一些什麽？”

“一開始隻是試探，套話，可是他們嘴巴太嚴了；我什麽也沒問出來，想着多跟他們套套近乎，拉拉關系，也許就能試探點兒情況出來。可惜，得意忘形了，忘了人家有女同志，把銷金窟裏的那些話給帶了出來；人家現在怕我說出點兒什麽來吓着女同志，我一開口人家就盯着我，弄的我說不下去了。”

是真的虎視眈眈。

他在黑暗中混迹多年，見識過的人和事兒多了去了；但，就這性子改不了，也是這樣的性子好幾次令他幸免于難。

“那是真的一家人？”較矮的人對他說了什麽沒興趣，隻想确定目标。

消瘦男子搖頭，“應該是，他們相處很自然，也很親近；做妹妹有點天真，對兩個哥哥很依賴，做父母相對開明，另外兩個都是當兵的，他們應該是受過訓練，所以，我看不出來。”

“說你廢物都是高擡你了。”較矮男子愁容滿面，“隻知道人家姓鍾，其他的消息一樣沒有；上面還在催我們動手，我們怎麽動手？那家人姓什麽你知道嗎？”

消瘦男子搖頭，“不知道。”

“咱們這邊跟着好幾個人，他們都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你這邊也不是，那這些人藏哪兒去了，會不會人家根本就沒上火車？”較矮男子發散思維，擁有被人重點保護的人，身份地位定然不簡單；想通過其他方式回上京，也不是沒有可能。

消瘦男子道：“有可能，我盯着這家人，有父母有兄弟；應該不是他們，我們要找的是一家人，一老一青年一女，三個孩子，一個保姆一個廚子，還有兩個不明身份的人。”

顧令國和方國忠沒穿軍裝出行，反而縮減了目标。

較矮男子眼神發狠，冷歎，“罷了，不用盯着了，人家既然發現了我們；必定是不會再走火車這條路線了，下一站就下火車，把這事兒禀報給上面，看他們怎麽說。”

“我跟他們說我去上京，突然下火車不合适。”他還真想去上京看看，要是有機會，他可又是大功一件，進賬一大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