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院長，鍾毓秀走進實驗室，先看了看實驗室的設備，再看準備好的流感患者血液；還有一應實驗材料，清點了一遍後，缺了什麽少了什麽，她都列一個清單交給于隊長去辦。

等到缺少的東西送來，鍾毓秀獨自一人進入實驗室，顧令國等人則是在外面保護她；另個人守在門外，其餘幾人則是在鍾毓秀的實驗室走位巡視，做到全方位保護她的安全。

雖然，于隊長等人是後來人，卻不得不說，他們的心思還是很缜密的；實驗室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們監視的嚴嚴實實，隻要有人靠近實驗室，他們都會在監視觀察這人。

嚴家租住的院子裏冷清過着正常生活，大家少有出門，除了采買的時候王大丫會出門一趟；其他時間，他們都盡量留在家中。

而鍾毓秀這裏，因爲對外封閉了實驗室範圍，嚴如山來也見不到人；又得知醫院有工作餐，雖然難吃了一些。可鍾毓秀不同，他們是給的開的小竈，飯菜的味道肯定是不及馮正做的，到底也不算差。如此，一來，嚴如山便放棄了每日送飯食；同樣的，這也意味着在鍾毓秀研究期間，他們是無法見面的。

在鍾毓秀進入實驗室的第二天，王老先生來到了宅院。

“老先生裏面請。”王大丫開門接待老先生，一聽他的來意便将人請進了屋裏；昨日嚴先生回來便和她們說了，要是有一位姓王的老先生過來，直接将人請進家裏。

王老先生微微點頭，邁進宅院；被王大丫引到後宅堂屋。

“王老先生，您坐會兒，我去給您上茶。”

“不用上茶，我是來找嚴先生的，說完就走。”王老先生擺擺手，讓她别去了。

王大丫見此笑了笑，“好的，嚴先生在照顧孩子們，咱們家還幾個孩子；我這就去叫嚴先生過來，王老先生稍等片刻。”

“嗯。”

王老先生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王大丫退出堂屋，去到孩子們的房間，裏面龔招娣在給孩子們喂飯擦嘴；嚴如山則是在旁邊震懾三個孩子，有他在，孩子們多少會收斂一些活潑的性子，比如禮真。

雖然還是會故意逗嚴如山這個父親，卻也有些畏懼父親的；所以，嚴如山在場的時候，多少會收斂一些本性。

“嚴先生，王老先生來了。”

“王老先生，這座宅院的東家？”嚴如山扭頭問道。

王大丫點點頭，“是的，就是那位王老先生，您是要現在去見他嗎？”

“現在就去，家裏有茶葉嗎？”嚴如山起身問道。

“有的，我們采買的時候買了茶葉，不過不如上京家裏用的好。”

這就足夠了，“沏茶端來。”

“好的。”

王大丫目送嚴如山離去，扭頭看向正扭頭望着她的龔招娣，“龔同志，我先去沏茶，孩子們這裏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忙你的，我會看住他們的。”孩子們并非在床上，床前那片空地上鋪上了褥子，孩子們就在褥子上玩，不怕掉下去；唯一比較麻煩的是，他們愛爬愛動，隻需得注意不讓他們趴下褥子就行。

正好，她手裏的飯食已經喂完了，龔招娣笑着應了。

王大丫笑了笑，走出了房間裏；去到廚房，找出購置回來的茶具和茶葉，正好有馮正剛燒開的沸水。馮正正在往暖水瓶裏灌熱水，沸水不用燒了，王大丫沏茶用托盤端到後宅堂屋。

一人面前放上一輩，王大丫笑着轉身離開；堂屋裏隻剩下嚴如山跟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看了一眼嚴如山，沉吟片刻，開口道：“嚴先生家人口不少。”

“家有老小，也還好。”嚴如山問道：“王老先生這是想明白了？”

“嗯，老宅我們出，甚至我們現在住的院子也可以出；加個不要很多，你們給個合理價錢就行。”話音一頓，王老先生苦笑道：“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您先說說看。”

若是不爲難，他會辦到。

王老先生道：“我們不想再在G省住，聽您的口音是上京人士；上京是國家心髒，我和我家老婆子想去上京生活，到了上京以後需要買房子。我們人生地不熟的，需要熟人幫忙找房。”

“這個沒問題，我在上京有幾個小院子，您若是可得上可以直接轉給您。”一口應下，嚴如山名下有幾個院子，其他的房産都放在鍾毓秀名下。

就他那幾個院子，現在一個也能賣上萬。

王老先生滿意颔首，“那我們和你們一起離開，可以嗎？”

“可以，隻是，我們這邊因爲工作原因，一時半會兒可能走不了；您和老太太願意等一等，我們自然不介意帶上你們一起走。”嚴如山想的明白，多帶兩個人也沒什麽，到了上京後給他們安排好住處；再帶他們看看房子，等他們安頓下來，他們就沒關系了。

“您答應就好，隻是希望您能說到做到；我和老伴兒兩個老人，你們說話不算話，我們也無可奈何。”

王老先生說出口的話有些得罪人，嚴如山并不介意，他們兩位老人本身生存能力是有的；但是，自保能力很弱，一旦他反悔，他們兩位老人也隻能歎息。

“您老放心，我說出口的話從來沒有反悔過。”

“記住您說過的話。”王老先生深深看他一眼，道：“你找個時間跟我去街道辦辦理一下房産證的問題，過戶後，你們給錢，這座老宅就是你的。”

嚴如山沉吟了一下，道：“就現在吧，我在家暫時沒事兒，看您的時間上能不能安排過來。”

“可以。”

兩人都是利索性子，一人敢說一人敢應；嚴如山拿出介紹信、戶籍證明，跟王老先生一道去他家，等王老先生拿上房産證明一道去附近街道辦。現在沒有什麽外省人買房卡人的說法，也沒那規矩，有人過來買房自然是歡迎的。

等到過幾年，買房賣房卡的就會很緊；最緊的是上京，在上京生活年限不到、交稅不夠那都是沒法在上京買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