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們的東西,用得上的都帶上。”嚴如山說完,朝王大丫二人看去,“記住了,孩子們的東西不能少,都帶上。”
王大丫和龔招娣點頭應了,“嚴同志,鍾同志,您二位放心,一準帶全。”
“忙去吧。”叮囑幾句,撒手丢開。
對甩手掌櫃一詞,毓秀感悟深刻,實施到位。
王大丫、龔招娣二人轉身走了,收拾小孩兒東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是要出遠門,那得早早開始收撿,若是遺漏了哪一個,要用時方恨沒早早收拾。
這種感受隻有帶過孩子的人才明白。
王大丫和龔招娣是深有體會,她們帶孩子爲了方便,出門都是把孩子用得上的奶粉、衣物、鞋子、尿片裝在一個行李包;不管走到哪兒,行李包在手,那就什麽都不怕了。
鍾毓秀夫婦搬了根凳子到小床前落座,兩人逗着孩子,三個小娃娃這會兒有了睡意,或趴或躺,拉攏着腦袋,眼皮開始打架。
“咱們家這三個孩子倒是不錯,要睡覺就自己睡;要撒尿還知道叫兩聲了,餓了也知道啊啊的喊要,等他們再大一些,王同志他們就更輕松了。”他們做父母的沒怎麽帶過孩子,頂多是和孩子們玩的時候多。
嚴如山對此感悟不深,“立即他們幾個一直都很好帶啊!”
瞧瞧,這就是男人。
沒認真帶過孩子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鍾毓秀乜他一眼,好氣又好笑,不過,他們兩口子差不離;都是沒認真帶過孩子的人,倒也說不出他怎麽怎麽樣的話來。
“實話說,咱們家孩子确實好帶。”這一點不可否認,他們不似旁的孩子那樣,餓了、困了、渴了、尿了都要哭一場。
“啊嗚.......”
鍾毓秀的手指正戳着小兒子的小胖臉蛋兒,卻被小家夥一扭頭咬個正着。
“哎喲,小家夥牙硬了是吧?還知道咬人了。”從兒子嘴裏抽出手,又去戳他腦門,“看你這次怎麽咬。”
小家夥撇她一眼,倒是沒再咬她;而是直接躺在了他二哥身邊,還翻身把大哥壓在身下,下一刻便被小老大給推開,還順便給了他一腳。
“呼呼。”小家夥換了個姿勢,這次是與兩個哥哥倒了個個兒。
沒了親媽搗亂,瞌睡來得急,小家夥很快就睡了過去。
三個小家夥睡的呼呼的,老二張着嘴呼吸,因爲是趴着的,口水都出來了,沾染在他睡的小枕上;小屁.股一起一伏,可愛的不行。
小老大躺着睡,睡姿還算好,小肚腩免不了一上一下呼吸着,也是可愛到沒朋友。
老三調皮,睡姿感人,擺出個大字着實是讓人哭笑不得。
“嚴大哥,瞅瞅咱們家的小孩兒,睡着了也不老實。”說的就是老三,唯一慶幸的是這會兒還沒把小肉腿往倆個哥哥身上砸。
嚴如山淡淡撇一眼,并不覺得多可愛,血脈相連是不假;但,兒子們哪兒有媳婦重要,他隻想和媳婦兒說說話,兒子們偏偏占據了媳婦全部的注意力。
“媳婦兒。”
“嗯?”鍾毓秀總算拉回了視線,将目光落在他臉上,“怎麽了?”
嚴如山問道:“他們有這麽可看的,就是胖乎了點兒,小了點兒。”
鍾毓秀:......?
小家夥們惹他了嗎?好像沒有。
“兒子們是很可愛,自家的孩子怎麽看都可愛。”
“是他們可愛,還是我好?”
鍾毓秀呐呐片刻,幹巴巴的問道:“你吃醋了?”
嚴如山耳根紅紅的,有點燙人;但在這種時候不能掉鏈子,堅定點頭回應。
“不該吃醋嗎?你是我媳婦,又不是他們的媳婦。”
鍾毓秀一時無言,對他的厚臉皮和吃醋程度又長了見識,“他們是我們的兒子,是我們血脈相連的結晶;難道,我不該多疼疼他們嗎?”
所以,疼兒子們,是因爲兒子們是他和她血脈相連,是這個意思嗎?
嚴如山心裏的氣少了點兒,不舒服,酸溜溜的感覺稍微平順了些,“隻是因爲這樣?”
“不然呢?”毓秀無語的瞅着人,鄭重說道:“不是我和你的孩子,我疼他們做什麽?”
重要的是,這是她生的兒子啊!疼一疼怎麽了?
嚴如山這一茬,隻知道是因爲臭小子們是他和她的兒子才會多疼他們,心裏那股子憋悶算是全消了。
“看在我媳婦的面子上,多疼他們一點就疼一點吧。”他也看在媳婦的面子上,疼一疼他們又何妨?反正是親生的,不是外面撿來的。
要是讓媳婦誤會了他不喜歡孩子們,那可糟了。
他的松口,換來鍾毓秀微微一笑,“他們還小,等他們再大一些,咱們就該好生引導他們去學習适應這個世界;所以,我們疼他們的時間不多,最多幾年,之後我們要讓他們見識到世間的光明和黑暗。讓他們明白,事世存在兩面性,等到他們長大成人,獨當一面,我們就把手裏的這些事兒丢給他們。”
“然後去過我們的兒子世界?”嚴如山眼睛都亮了,可見内心深處多高興。
人生在世,爲了生存,爲了父母,爲了家族,爲了妻兒,甚至爲了自己的野望不得不去奮鬥,去拼搏;然,年輕時累死累活拼搏,誰人不想老了也能和一路走來的老伴兒過過屬于自己的小日子?
結婚、生子、贍養父母,仿佛人從一生下來就注定了要走的路;嚴如山和鍾毓秀也不例外,嚴如山是有野心有野望的人,他不覺得拼搏有什麽不好,但是,他心裏更喜歡能和媳婦過二人世界。
兒子們的到來隻讓他短暫高興了一場,最後是擔驚受怕;兒子們的出生,勾起了他心底的嫌棄。嫌棄兒子們擋了兩口子的二人世界,嫌棄兒子們出生的不是時候,更嫌棄他們,隻要有他們在,媳婦總是将關注落在他們身上。
“好,等他們能獨當一面了,咱們去過二人世界;紅星村,中關村都有咱們的家,挑一處住着也好。”養老的地兒都找好了,她真實太聰明了。
鹹魚的夢鄉,讓她進城;進城後被各種各樣的因素影響,也想發揮一下熱度,一熱就冷不下來了。如今距離鹹魚人生似乎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