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早日籌備建築公司,萬毓甯當天就往國外飛,從瑞士銀行取了全部的資金存進國内的銀行;金銀首飾等物随身帶回了萬家大宅,還沒能歇口氣就先給鍾毓秀打了一通電話。
接電話的不是鍾毓秀,萬毓甯沒将目的說出口,“老先生,我是毓秀的養兄,麻煩您給她帶句話;就說東西拿回來了,請她抽空過來一趟。”
“知道了,我會帶到的。”嚴國峰應了。
“謝謝。”
道謝挂斷電話,萬毓甯将錢分一分,金銀首飾也分成兩份;用兩個盒子裝上,其中十萬美金轉換成RMB,分成兩份存單放在盒子裏。
通知到位,他該幹什麽幹什麽,當天下午他就開始聯絡以前的舊人;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打發了,留下來的人他不要投資,隻要人手跟着幹。
十萬美金兌換出來的錢足夠支撐一個中型公司發展。
暫時還沒到需要融資的時候。
而嚴如山那邊,已經籌備完上市的事,隻找一個合适的機會便能正式上市;幾家經營項目不同的公司融合,成爲分公司。
鍾毓秀下班回家,嚴國峰将萬毓甯的話原封不動轉達給她,毓秀微微颔首,“爺爺,這事兒我知道了,過幾天抽空去一趟萬家;把這事兒了了,之後聯系就少了。”
“萬家的事情,你願意重新接納他們不是不可以,端看你怎麽想。”老爺子是不看好重新跟萬家來往的,萬家父子倆死了一個,還剩下一個,也是有前科的。
總之就是一句話,能放棄你一次,就能放棄你第二次,沒有如果。
後悔、愧疚、羞慚都是一時的,人生漫長,誰知道下一次放棄是什麽時候。
鍾毓秀了然道:“爺爺放心,隻是一門普通親戚罷了,頂多讓他偶爾借一下嚴家的威勢;您别介意,我的身份不好出面,萬家好歹對我養育之恩。”
感情淡了,剩下的感情一分也不剩了,看在原主的面上,讓萬毓甯好過一些吧。
不理會他們這麽多年,萬家對原主做過的事情也該有個了結了;以後的萬家,不管是跟原主,還是她鍾毓秀,兩清。
普通親戚有普通親戚的走法,頂多是年節時一分禮的事情;等到再過幾年,感情隻會越來越淡,到那時,與萬家疏遠甚至不來往都是常理之中的。
“你心裏有數便好,我一個老頭子不過是提醒一句。”剩下的,小輩們會走自己的路。
五天後的傍晚。
鍾毓秀從研究院回來,跟家裏人一起吃過晚飯,由嚴如山開車陪同鍾毓秀先去了一趟萬家,到萬家時夜幕四合;這會兒萬毓甯已回家,正在自己做飯,聽見敲門聲,丢下鍋裏的飯菜,快步越過走廊,穿過第一進院子,打開前院大門口,當即見到了鍾毓秀跟嚴如山,随行的依然是那兩名警衛。
“毓,毓秀,你來了呀;快裏面請,屋裏坐。”萬毓甯驟然見到人,歡喜異常。
相對而言,鍾毓秀和嚴如山的反應就十分平靜,跟着萬毓甯進了院子;到堂屋落座,萬毓甯一時啞然,不知該如何打破當前的沉寂。
還是鍾毓秀見氣氛不對,率先開了口,“我們是過來拿東西,拿了就走。”
“這麽急?不留下來吃頓飯?”面對愧對之人,萬毓甯有些不知所措。
“吃飯就不用了,我們吃了過來的。”
隐隐失落在心間,萬毓甯暗暗苦笑,面上不顯,“也好,我一個人在家,也沒個人做飯;我這就去把東西拿來,你們坐一會兒。”
“行,麻煩你了。”鍾毓秀客氣有禮,萬毓甯反而更覺痛苦,他不知鍾毓秀換了一個人;面對她的冷臉,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以前的和樂融融,她會在他面前撒嬌,會溫言軟語的叫哥哥。
然而,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存在了。
萬毓甯出去的腳步略顯倉促,人還處于忐忑又不安中;他有種預感,他們這次之後很可能不會再過來了。
先去廚房熄火,再去房間拿了分好的盒子過來;打開盒子,放到鍾毓秀面前,他在旁邊落座。
“你的這份在裏面,爸存在瑞士銀行的清單也在裏面;你可以清點一下。”
鍾毓秀蓋上盒子,道:“不用清點,這些本來都該是你的。”
“不,這是爸爸說過要給你的。”
萬毓甯态度堅決,并且堅決要她清點一下;鍾毓秀對此不置可否,礙于萬毓甯的态度,她還是簡單清點了一回。
“東西不少,還給多了;清單裏寫了金鑲玉首飾五套,如果分的話,我隻占兩套,而裏面有三套。”清單遞給他,鍾毓秀繼續說道:“我不會多要。”
“我留着沒有,你家有三個孩子,以後結婚可以分一分。”
鍾毓秀搖頭,“要麽平分,要麽我一樣都不要了,之前收的古董字畫也一并還給你。”
“不可。”萬毓甯忙出聲阻攔,“金鑲玉首飾你多一套,金首飾我多一套;不信你再清點一下,很公平。”
鍾毓秀又看了一下清單,确實如他所言,他多留了一套金飾;然而,從價值上來清算,萬毓甯還是虧。
“毓秀,别再推了,多多少少也就這些了;就當是爸留給你的念想吧,我這裏有這些就足夠了,再多拿來也隻是珍藏。”說着說着便是一歎,“你不一樣,嚴家是什麽背景你比我清楚,以後走出去少不得要佩戴些收拾;外面現買的終究底蘊不足,佩戴這些有年頭的首飾更有氣韻。”
首飾不是亮眼就是好看,不是說亮眼新穎的首飾怎麽樣;而是在很多有地位有底蘊的家族裏,看重的是佩戴之人身上的底蘊,人家說結婚需要門當戶對,其實,在互相交往中也是需要這一點的。
“嚴家不需要首飾來裝飾。”嚴家走到這一步,靠的是老爺子和嚴和軍實打實的軍功,還有這些年修持幾身得來的。
明白人都不會在這方面丢人。
至于擰不清的人,也不必去在意。
萬毓甯笑了笑,“拿着吧,我到這年紀了還沒結婚,以後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留着沒什麽用,你跟妹夫好好過,三個孩子好好培養,說不定,以後還要從你這裏挑選一個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