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楊前鋒打電話給馮大斌時，隻說要到塘裏鎮去看看那個案件辦的怎麽樣了，沒有說他已經有個重要線索。
馮大斌接到他的電話後，得知他放棄休息要到塘裏派出所去很感動，挂了手機就去了局裏, 到了局裏就給正在塘裏鎮辦案的刑警大隊長朱江河打了電話，讓他們那組人上午到塘裏派出所集中，并讓他把這兩天的工作情況彙總一下，說楊支隊長和他要來聽工作彙報。
朱江河放下馮大斌的電話後頭腦一片混亂，他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彙報好，因爲這兩天來變化太大, 白桦鄉朱村村下坎組的投毒殺人案說破就破了，柳樹鎮河邊村店主被殺案也已經有了新的進展，副局長沈學兵和刑警支隊陶小寶及一大隊大隊長蘇雲昨天晚上就帶人出差調查嫌疑人去了，唯獨他們的工作一點進展也沒有。
他把大家集中後說：“楊支隊長和馮局長馬上要來聽案件進展情況彙報，可我們的工作一點進展也沒有，大家說說看，怎麽彙報好呢？”
聽朱江河這樣問，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刑警支隊一大隊民警方明亮想想擡起頭說：“雖然案件沒有進展，但我們工作也做了不少呀！我看實事求是彙報就行了。”
刑警支隊一大隊民警章開華接着說：“我知道朱大隊長看那兩個案件一個破了一個有進展了，而我們的案件一點頭緒也沒有心裏急，但我贊同方明亮的說法，就把工作情況如實的彙報一下，另外把下步工作打算彙報多一點。這樣楊支隊長和馮局長也知道我們做了那些工作，下步怎麽做了。”他喝了口水接着說：“雖然我們做的這些工作沒有什麽成效，但也從另一個角度說，這些工作做了，大家對原本不放心的事現在也放心了，其實這也是一種工作推進。”
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起來，可讨論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朱江河歎了口氣說：“那好吧！也隻能按方明亮和章開華的意思彙報了。”說完他看了下時間，估計楊支隊長和馮局長還有一會才能到, 于是他又讓大家能下步工作發表自己的意見。
說到下步工作，其實大家也沒有更多的說了，方明亮看大家都不作聲，他想想說：“我認爲現在的工作重點還是查屍源，查到屍源才能更好的查下去，才能找到新線索。”
朱江河感歎的說：“要是有人告訴我那堆白骨是誰的，我個人拿一個月的工資請他好好的吃一頓。”
方明亮接着說：“當然槍也是關鍵，還有，就是我們到現在還有多少沒有發現的民間矛盾？心裏沒有底。”
這時楊前鋒和馮大斌正好走到了會議室門口，聽到了朱江河和方明亮的說話，兩人對視一笑，什麽話也沒有說就進去坐了下來。
兩位領導一坐下來，大家都不作聲了，朱江河立即叫一個偵查員給兩位領導的茶杯加水。
馮大斌看大家精神狀況不是很好，咳嗽了一聲說：“昨天晚上加班了沒有休息好啊！個個沒精打采的。”
朱江河支吾着說：“也不是啦！昨天晚上雖然加了班，但十一點多鍾我們就到招待所休息了，大家沒精打采主要是知道工作應該往那個方向去做，但這個方向太大了，現在都感到沒有辦法下手。”說完他提了提精神，看着馮大斌說：“我把這兩天的工作彙報一下？”
馮大斌對大家掃了一眼笑着說：“别急着彙報，我們先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楊支隊長給我講話。”說完他就帶頭鼓起掌來，大家也不知道馮局長到底什麽意思都跟着拍起了手。
“馮局長，我們都是來工作的，沒有必要搞這麽客氣，下不爲例了。”楊前鋒說着向大家做了個停止掌聲的手勢，大家立即停了下來，他說：“我進來的時候聽方明亮講了一句重要的話，他說我們到現在還有多少沒有發現的民間矛盾？是啊！我們還有多少民間矛盾沒有發現呢？這也是我和馮局長今天來要求大家馬上開展的一項重點工作。”
楊前鋒喝了口茶接着說：“我在基層一線搞過多年刑偵工作，也理解大家現在的心情，知道大家并不怕辛苦，而是辛苦之後沒有收獲心裏感到特别的窩火，可窩了一肚子火還沒有地方出，你們現在就是這樣是不是啊？”
楊前鋒說到這掃了眼大家，大家認爲他說出了他們的心裏話，都向他點頭，他笑笑說：“放心，我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柳暗花明總會有一村的，不要因爲我們馮局長負責的案子破了，沈副局長負責的案子已經有新的發現，而我們還在原地踏步踏就煩操起來，或者沒精打采，我們要提起精神勇于攻堅，智勇雙全、敢打硬仗才是我們刑警的本質。”說着他從工作包裏拿出工作筆記本，看大家都提起了精神高興的說：“下面把我昨天無意中得到的一條線索向大家介紹一下。”
于是他把線索的來源及方荷花、趙秋林和李二寶的情況向大家作了介紹了，在楊前鋒介紹的過程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邊聽邊記，會場上隻能聽到寫字的聲音，所有人做夢也沒有想到楊前鋒突然帶來了這麽好的消息，不少同志寫字的手都因激動而顫抖。
楊前鋒介紹完後問朱江河：“大隊長，你們在調查過程中有沒有發現方荷花和丈夫趙秋林之間有什麽問題？”
朱江河在腦中快速搜索了一下說：“他們的家在我們調查的重點範圍内，隻要是重點範圍内的農戶，這兩天我們每家最少都上了兩次門了，但在村裏沒有人向我們反應他們夫妻有特别大的矛盾，據村民和趙秋林家人反應，他們夫妻現在在外地生活的很好，但到底怎麽樣就不知道了，因爲聽村裏人反應，趙秋林這個人平時話不多，性格内向但很有個性，愛記仇，要不不發脾氣，發起脾氣來吓人，并且還死要面子，所以他就是和方荷花有什麽矛盾，也不會讓外面人知道。”
楊前鋒聽了高興的說：“不錯，能說這麽細，說明你們的工作做的很深入。”
楊前鋒說完手機響了，是李橋派出所所長打來的，他按下了手機免提，這樣大家都能聽到所長的講話了。
所長彙報說：“支隊長，你叫我調查的事我查了，李二寶在Ｊ省Ｎ市打工時，同村有一個叫小鍾的也在那裏打工，但和李二寶不在一起，三年前的一天晚上，他沒事到李二寶那裏去玩，發現方荷花也在他房間，他知道他們是親戚，認爲他們在一起很正常，可在他那裏坐了十幾分鍾後，突然有一個人拿了把菜刀沖了進來，說李二寶勾引他老婆要殺死他，來人這麽一說小鍾才明白來人是方荷花的丈夫，于是他趕緊把方荷花的丈夫抱住，李二寶上去就把他手上的刀奪了下來，說我們表兄妹在一起很正常，下次再這樣亂說就先要了他的命。小鍾當時看他們身上的火藥味都很重怕出事，就把方荷花丈夫拉到外面去了，方荷花什麽話也沒有說跟着出去把她丈夫拉走了，方荷花丈夫走了好遠想想回頭說我一定要殺了你。李二寶想出去追他，被小鍾堵住了，沒有讓他出門。他們走後，小鍾問李二寶到底怎麽回事，李二寶說方荷花丈夫是神經病，小鍾看他不想說也就沒有再問了。另外經了解，李二寶在方荷花出嫁前兩人的感情确實很好，到底好到什麽程度沒人知道，但那時李二寶已經結婚了。”
會場上大家都聽到了所長的彙報聲，朱江河聽完激動的把拳頭一揮說：“想不到這個趙秋林和方荷花隐藏的真深，看來還真有戲啊！”
接着大家都興奮的紛紛議論起來。
楊前鋒看大家這麽興奮，知道大家對這條線索抱有很大的希望，但他知道，就是有好的線索也要好好經營，否則會功虧一篑，尤其像這類手上沒有掌握直接證據的案件，更容易發生這樣的事。于是他說：“這條線索很重要，但我們必須注意工作方法和策略，大家都知道，這起案件我們沒有掌握直接證據，口供成了這個案件的關鍵，因此，我們目前要做到以下幾點：一是注意保密。知情人隻限我們在坐的人，不得對外聲張或擴大知情面；二是内緊外松。我們下步工作還要像以前一樣進行，不要暴露我們意圖，比如說非法持有槍支工作我們要繼續開展，不要讓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針對趙春林家中的那支槍來的；三是突出工作重點。雖然我們其它工作也做，但重點是圍繞趙秋林和方荷花進行，全面了解掌握他們夫妻之間的點點滴滴，同時要搞清楚他們最好的關系人、知心人，這點也很重要；四是不輕易動手。目前還沒有到動人時候，原因很簡單，因爲屍源還有待進一步确定，一定要把前期的工作做完後，我們再商量怎麽動手。”說完他看了眼馮大斌說：“屍源問題從兩個方面來做工作，一是立即安排一組人去李橋鎮，找李二寶的老婆核實現場的衣服、腰帶等是不是李二寶的，現場那條絨褲是女式的，所以還要問清楚他們夫妻之間穿衣服的習慣；二是立即提取相關人員的生物檢材做ＤＮＡ檢驗，科學确定死者到底是不是李二寶。别的我就不多說了，陽山這邊下步工作怎麽安排，請馮局長給大家作指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