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楊前鋒接到陶小寶的電話彙報說:“投毒案件不放心的那三個重點人已經做完心理測試了,測試結果都被排除了。但有個好消息向你報告,對朱美鳳的調查很順利,她的嫌疑上升了,極有可能就是她作的案。”
楊前鋒聽了高興的說:“是嗎!說來聽聽。”
陶小寶激動的說:“好的。”
于是他把對朱美鳳的調查情況向他作了彙報, 接着又圍繞朱美鳳的作案動機,作案應具備的空間、時間和客觀條件等方面一一作了分析。最後說:“我和馮局長商量,準備晚上動朱美鳳的手,對此你有什麽指示?”
從陶小寶和馮大斌他們分析的看,楊前鋒認爲完全能依法拘傳朱美鳳,對她進行審查了。于是說:“按你說的情況, 我同意晚上拘傳朱美鳳, 那你們準備采取哪些偵查措施呢?”
陶小寶彙報說:“我們是這樣安排的,一是拘傳朱美鳳, 拘傳到位後先對她進行心理測試;二是對她的家進行搜查;三是根據朱美鳳的性格特點、爲人等,再結合調查的情況拟定審訊提綱,并組織審訊;四是進一步開展外圍調查。”
楊前鋒聽後說:“安排的很好,措施運用的也不錯,我隻說一點,你們搜查時一定要認真仔細,最好能把毒鼠強搜查出來,這個案件現場除了作案人作案時的個别特征外,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所以,能不能搜到毒鼠強,對定案起到關鍵的作用,爲防止搜不到,你把毒鼠強的事對樊美花說一下,叫她想想辦法幫忙确定一下大概範圍,範圍越小越好,最好能小到我們能找到。”
陶小寶什麽都想到了,可如果搜查搜不到毒鼠強怎麽辦他還真沒有考慮, 沒想到楊前鋒一下就說到了一步工作中可能出現問題的關鍵。敬佩的說:“還是支隊長考慮的周到,我馬上去和樊副大隊長(樊美花現在職務是H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刑事技術大隊的副大隊長)商量一下,她的技術好,人又特别聰明,肯定有辦法幫助我們解決這個問題。”
楊前鋒一直都很相信樊美花的技術,也很放心她做事,說:“她的技術現在在全省也是屈指可數的,你把問題和她講清楚了就行,還有照顧好她。”
“明天就要開會了,放心忙你的吧!我們會照顧好她的。”陶小寶說。
楊前鋒挂了電話,正好洪力飛走了進來,于是他說:“洪副局長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準備打電話向你彙報呢!”
洪力飛走到沙發邊坐下來說:“是嗎,什麽事?”
“剛才陶副支隊長打電話來說,南陽投毒案件确定了一個新的犯罪嫌疑人,準備晚上行動。”楊前鋒說。
錢正芳看到洪力飛經過她的辦公室到支隊長辦公室去了,她跟後跑過來給洪力飛泡茶。
洪力飛高興的說:“是嗎?昨晚我打電話給你後,後來想想給馮大斌局長打了個電話,他向我彙報說你對三起案件都提出了新的偵查思路,并且還在吃飯的時候你還不忘工作,得到了一條重要線索,你說的新犯罪嫌疑人是不是昨天晚上那條線索中的朱美鳳?”
楊前鋒點頭說:“對,就是這個人。”
“案子有突破呀!”錢正芳聽到這個消息高興極了,把泡好茶的茶杯端到洪力飛面前說:“捷報頻傳,真是太好了。”
“捷報頻傳。”洪力飛往沙發上一靠說:“正芳說得好。”
錢正芳笑笑沒有再說話退出了辦公室。
楊前鋒把陶小寶向他彙報的,關于朱美鳳的情況和下步偵查措施向洪力飛彙報了一遍。”
洪力飛聽了很高興,并和楊前鋒讨論了朱美鳳案件的一些細節和另外兩起案件。
案件讨論結束後,他們又談起了第二天的會議。
談到會議洪力飛問:“會議通知你看了吧?”
“我看了。”楊前鋒回答。
“你發現了嗎?本來這個會議就是單純的大要案件偵破推進會,隻要各縣區局局長、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刑警大隊大隊長和教導員參加就行了,由于你提出了‘命案必破’和‘糾紛必調’兩個口号,昨天晚上局長辦公會就你提出的這兩個理念進行了長時間的認真讨論,認爲你提的這兩個理念很好,‘命案必破’是打,‘糾紛必調’是防,一打一防,打防并舉,正好是解決新形勢下命案發案率持續上升的最好辦法,是公安機關加強社會治安管理的一項重大創新舉措,因此,會議最後決定讓各縣區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長、治安大隊長和教導員都參加這個會。目的是在推進大要案偵破的同時,以‘糾紛必調’爲抓手,着力開展民事案件轉刑事案件的防範工作,尤其是防範這方面發生命案。因此,明天的會其實變成了兩個主題,汪副局長作‘‘糾紛必調’方面的主題發言。”洪力飛說。
楊前鋒對各縣區分管治安的副局長、治安大隊長和教導員明天也參加會議本來還不是很明白,聽完洪力飛的話他恍然大悟,說:“原來汪副局長把我喝酒時講的話在局長辦公會上提出來了?”
洪力飛說:“你雖然是喝酒的時候講的,但是你說的這些觀點和理念不是什麽人都能講出來的,并且‘糾紛必調’工作你在金水縣已經實施,并且實施以來也取得了明顯的成效,再說市局班子成員們都聽到了,汪副局長又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他當然要在會上正式提出來。”
楊前鋒由衷的說:“我真沒想到市局這麽快就開會推行這兩個理念,其實這事很多方面連我自己都還沒有完全考慮成熟。”
洪力飛說:“講到點子上了,你提出‘命案必破’的口号後,我想了又想,這個口号雖然提的很好,但也能讓人産生誤解,并産生一些負面作用,我想對‘命案必破’必須要有一個正确的界定或者定義。”
楊前鋒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說:“你說的太對了,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這個提法從字面上看,肯定會讓人理解爲:凡是命案必須破獲。要真是這樣就不符合客觀現實了,凡是命案都能破嗎?明顯不可能。我的初步想法是這樣來诠釋:‘命案必破’,意思是命案必須去破,并且要建立和啓動‘命案必破機制’,舉全局之力去破,絕不能像對待一般案件那樣去對待命案,最終目的當然是爲了能破案,但更重要的是要體現對這類案件的重視。”
洪力飛認爲這樣解釋比較好,讓人能接受,也符合‘命案必破’的理念。高興的說:“你诠釋的很好,材料裏面說的還沒有你剛說的全面,我明天就按你這個意思向大家作個說明。”
楊前鋒說:“都怪我修改材料時考慮的不全面。’”
洪力飛說:“時間這麽緊,你能把改成那樣我已經很滿意了,不能怪你。‘命案必破’、‘糾紛必調’這個理念,你能同時提出來我感到就很了不起了,這事前無古人,我斷定這兩項工作我們市推行後,省廳很快就有可能來總結經驗,并在全省推廣,不久的将來在全國推行也不是沒有可能。’”
楊前鋒說:“我當初隻是爲了把工作怎麽做的更好總結出來的應對辦法,沒有想過這麽多。”
洪力飛高興的說:“你的辦法比我多,你來了我都輕松多了。”說完他看了下時間發現已過下班時間了,站起來笑着說:“家裏米吃完了,我從來沒有給家裏買過米,今天去表現一下。”
楊前鋒送走洪力飛後,也準備下班去食堂吃飯。
剛走到市局食堂門口,他的手機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