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前鋒回局裏上班也就三天,因爲沒有分工,他沒有到刑警大隊及相關科室去,再說張麗華這幾天也出去忙着手上的案子了,所以他們一直沒有見面,局黨委會結束後, 張麗華碰到汪敏,汪敏告訴她局班子成員的工作分工定下來了,楊前鋒分管刑偵等工作。
楊前鋒出乎意料的突然回公安局工作她特别高興,并且和大隊的兄弟姐姝們猜想他肯定分管刑偵工作。她從汪敏口中得到證實後心情很激動,立即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大隊的同志,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了會,還是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跑到了三樓,本想先和姚昌盛聊幾句,再向楊前鋒彙報一些事情,可走到姚昌盛的辦公室門口,發現門是關的,就直接去了楊前鋒的辦公室,而楊前鋒的辦公室門是開的裏沒有人,她知道他肯定沒有走遠,就在他辦公室參觀了一下,發現裏面雖然很簡陋,但很幹淨、很整潔,尤其是值班的床上,被子疊的展方四正,床單平直,床邊的窗子玻璃一塵不染,辦公桌上的東西整整齊齊,小小的環境,給人一種特别清爽的感覺。
參觀完後她本想過會再來,可走到門口心裏又不舍得走,回頭在報紙架上拿了份法制日報, 心想還是邊看報紙邊等吧!于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局長、政委和紀高官在二樓辦公,其中局長和政委的辦公室是上樓右則會議室邊上的兩間,紀高官汪敏還和政工科擠在一個辦公室;副局長的辦公室在三樓,是上樓左則的最後兩間,楊前鋒是最後那一間,邊上一間是姚昌盛副局長的辦公室,三樓右則有三間是刑警大隊技術人員的辦公場所。
姚昌盛和楊前鋒的辦公室一樣大,格局也是一樣的。每間辦公室的面積大概在十五個平方左右,靠裏面隔了一個小間,隻能放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是專爲局領導晚上值夜班休息用的,外面的擺設也都很簡單,楊前鋒的辦公室就一張辦公桌、一把辦公藤椅,兩個單人沙發,單人沙發之間放了個小茶幾,茶幾上面放了一個熱水瓶、茶葉筒和來人用的兩個瓷茶杯,下面放了個燒水的電炊壺,還有一個報紙架,分别是人民日報、法制日報及省市報紙。
楊前鋒走路是标準的軍人步伐,很重、很有節奏感,張麗華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楊前鋒回來了,她的心跳突然莫名其妙的加速起來,迅速放下報紙慌忙的理了下頭發,楊前鋒剛到門口,她調皮的立正大聲說:“楊局長好!”
楊前鋒看她立正姿勢和說話的樣子有點滑稽,哈哈大笑的用手指了指她說:“還是第一次看你這樣站着和我說話,有點軍人的樣子。”
楊前鋒的哈哈大笑讓張麗華的心立即平穩了下來,邊坐下來邊說:“警察本來就是半個軍人嗎?”
楊前鋒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來說:“對對對,我們本來就是半個軍人。”
張麗華指了指裏面的床說:“你到現在都沒有變,還是部隊的風格。我就不懂了,部隊爲什麽非要把被子疊的這麽好看呢?”
楊前鋒笑了笑說:“想知道?”
張麗華用力點了下頭說:“嗯!”
楊前鋒介紹說:“疊被子是戰争年代延續下來的一種做法。之所以能夠持久堅持下來,甚至化爲一種特有的傳統,就在于這種将被子折疊起來的方式有利于執行緊急任務,特别是采取寬三長四的折疊方式,便于折疊和捆紮,能很好地保證背包帶不脫落,有利于行軍打仗,軍隊的内務條例還規定了起床多少時間内要整理完畢。”
張麗華認真的聽後說:“現在又不打仗了,還這樣做有什麽作用呢?”
“當然有作用。”楊前鋒接着說:“疊被子雖然是一件小事,但通過日複一日的磨練能培養軍人的服從感,能解決軍人的心理問題,從生活來看或許沒有多大意義,但是天長日久就會把軍人訓練成以服從命令爲天職的人,軍隊就需要這樣的軍人,這種行爲和站軍姿、走方隊的道理是一樣的,就是要讓軍人服從,說白了就是培養軍人的紀律性。所以在部隊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課之一就是疊被子,雖然早上時間很緊,你可以不刷牙、不洗臉、甚至不吃飯,但不可以不疊被子,因爲疊被子是一種要求,是一項紀律,更是一種态度、一門學問。”
張麗華似乎明白了,說:“原來疊被子這麽小的事還有這麽大的作用啊!怪不得當兵三年回來的人就是和沒有當過兵的人不一樣了。”
楊前鋒說:“按部隊的話說叫‘教育養成’。”
張麗華點點頭說:“所以就把你就養成了現在的樣子。”
楊前鋒笑笑說:“這樣有什麽不好嗎?”
張麗華說:“很好!真的很好,我從小就崇拜軍人,不怕你笑話,結婚前我還真想找個軍人或者曾經是軍人的人做丈夫呢!”
楊前鋒開玩笑:“那你怎麽等不急就找了呢?”
張麗華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也不是等不急啦!放眼金水縣,哪有啊!轉業的都像火柴——個個有頭子了。沒有轉業的又不認識,上哪裏去找啊!”
楊前鋒點點頭說:“也是啊!以你的條件,找一個适合的還真找不到,關鍵是太少了。”
張麗華瞪了他一眼咯咯咯的笑着說:“也不是找不到,你就很适合我啊!隻是我們倆有緣無份,你心裏已經有歐陽臘梅了,等你們分手了,我又找人了。”說完她的臉更紅了,但她說出了心裏多年想說的話,感到特别舒服和開心。吸了下鼻子說:“我來是有事找你。”
楊前鋒本來還想和她閑聊幾句,見她突然轉移話題,連忙走到辦公桌前把工作筆記拿着坐在沙發上說:“什麽事你講。”
張麗華整理了下情緒說:“高利民找個你嗎?”
楊前鋒搖搖頭說:“沒有找我,因爲黨委會今天才分工,我還準備下午找他談一談呢!”
張麗華高興的說:“你分管我們,黨委沒有開會前我們都猜到了,所以高利民想找你談談,他不想幹了,想換個單位,可你才來又不敢對你說,怕你誤會他故意撂挑子,所以叫我和你說一聲,有機會幫他說說話,換個崗位工作。”
楊前鋒沒有想到高利民主動提出不幹了,于是說:“他自己是怎麽想的?”
張麗華歎了口氣說:“他對我說他幹不下來了,太累是小,主要是吃了許多苦工作成效不大,看守所也是你管,他想去那裏工作,真好也能發揮他的特長。”
楊前鋒點點頭說:“他的性格倒是很适合做看守所工作,我也有這個想法,但是我擔心他一點,就是帶隊伍問題,雖然看守所不像刑警大隊,但是看守所抓隊伍有他們的特點,隊伍一出事就有可能出大事。”
張麗華想了想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感覺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看守所畢竟很集中,我看他管那裏的能力還是足足有餘的。再說你分管,到時多給他打打招呼不就行了嗎?”
楊前鋒說:“不瞞你說,我和他想到一塊去了,剛才我還和包局長講這個事呢!”
張麗華懷疑的問:“那麽說,你都對包局長講了,讓他到看守所去當所長?”
楊前鋒點點頭說:“是的,不過包局長還沒有表态。”
張麗華高興的說:“你真是一個好領導,我真想親你一口。”說着隔空做了個親吻的動作。
楊前鋒做了個暫停的動作笑着說:“他離開刑偵,你怎麽這麽高興?”
張麗華一本正經起來說:“人在一起工作時間長了是有感情的。按他的話說,他雖然不是一個好大隊長,但他是一個好人,這點我還是認可的。我們搭檔以來,爲工作上的事雖然也争過吵過,但私下我們還是很不錯的,再說他也知道我原來在陽光派出所和你就是搭檔,他求我這點事,我總不能拒絕吧!”
楊前鋒點了下頭說:“也是。”接着他想知道自己對高利民的看法和她的是否一緻,說:“高大隊長爲什麽說他不是一個好大隊長,你認爲呢?”
張麗華理了下頭發說:“我感覺他對自己的評價還是客觀的。”
楊前鋒說:“你也這麽認爲,那你說給我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