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抓捕吳天保的路上,楊前鋒和陳大隊長坐在一輛車上正在談着抓捕方案。楊前鋒的BB機突然響了,他一看顯示屏是朱麗娜打的傳呼,上面的内容是:“人在店裏,你們直接來,朱麗娜。”
楊前鋒看過後把BB機遞給了陳大隊長, 陳大看了後說:“這人是你安排的特勤?”
楊前鋒點點頭說:“也算是吧!”
“那個地方我熟悉,就不去派出所了,我們直接去堵門抓人。”陳大隊長說完自言自語的說:“朱麗娜,朱麗娜。”
楊前鋒問:“你認識朱麗娜?”
陳大隊長笑了笑說:“我初中有個同學也叫這個名字。”
楊前鋒點點頭說:“是不是就是她?”
“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不可能這麽巧。”
警車飛速的行使在路上……
吳天保今年三十四歲,在他十二歲那年生親因病去逝了, 第二年父親娶了個帶着一個男孩子的後母, 後母對他不壞也不好,接着後母和他父親又生了一兒一女,家裏的日子越過越窮,二十歲那年父親見他讀書不行,種田也不行,爲了讓他以後能有口吃飯,就把送到村裏理發匠那。讓他跟老理發匠學理發,不管怎麽講這也是一門手藝,可吳天保人雖然挺聰明,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學不會理發,跟在老理發匠後面學了大半年,頭發理的還像狗啃的一樣,後來他幹脆不學了,之後的日子裏沒少被父親罵,沒少看後母的白眼,從此他開始讨厭這個家,想出去闖一闖,雖然村裏已經有人外出打工了,但他的心裏還是虛的,因爲他從來沒有出去過, 怕出去了生存不下去。
在家又熬了一年,他看那些在村裏還不如自己的人外出打工混的都還不錯,于是他信心大增,決定和他們一樣外出掙錢,但他的夢想是掙大錢。
于是,六年前他一個人去了沿海Q市打工,可到了那裏才知道打工并不是他想像的那麽快活,由于沒有什麽文化根本找不到自己想像的輕松工作,爲了生活他隻好跑到工地上找了些粗活做。做了半年,他所在工地的大包工頭在北方X市攬到了一個大工程,大包工頭急需要人,就把他原來的人馬全部帶到了過去,吳天保就這樣随他們到了Ⅹ市。
到了X市後,大包工頭爲了趕工程讓他們日夜工作,很少給他們休息時間,吳天保累的實在受不了,但爲了能結到工資硬撐着幹了一個月,工資發到手的當天他就不辭而别的離開了工地,心想這麽大的X市總不會找不到适合自己做的事。
當天晚上他在燈紅酒綠的X市街上閑逛,無意中看到美容美發店的生意很火爆,突然想到自己還會一點理發手藝,于是他決定到理發店裏去打雜,在裏面邊做事邊學習理發手藝。
做出決定後他跑了幾家店,沒想到還真有一家用他,他開始幹的還很開心,可一個月下來後,他的心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因爲他幹一個月的工資還不抵店裏的大師傅(其實年紀都比他小好多)做一天頭發提成的錢。這使他的心裏感到落差太大,一心想掙大錢的他決定拜店裏的大師傅學藝,店老闆倒是個同情搭理的人,但他自己已經帶了兩個徒弟不想多帶,就讓店裏其他師傅帶他,可店裏其他大師傅們根本看不起他,都不願意收他爲徒,這樣店老闆也沒有辦法了,吳天保就離開了這裏跑到其它店裏找師傅去了,跑着跑着他發現隻要上點檔次的店無人收他爲徒,連打雜都不要他,想想還是去些低檔次的店裏去看看,最後好不容易在一個老街上的理發店裏拜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爲師,師傅有自己的私心,他指望吳天保學個個把月就能爲自己掙點錢,可沒有想到吳天保學了半年還是長進不大,師傅看他不是學理發的材料,就打發他走了。
這樣吳天保就成了半生不熟的理發匠,他手藝雖然不怎麽樣,但他想走這條路發财的心還是比較大的,一心想在這方面發展,于是他又到另一家理發店幫大師傅做下手,正好有一個S省的婦女在店裏做雜工,年紀比他小三歲,由于都是店裏的底層人,所以他們倆個人很自然的話就多了起來,吳天保看這個婦女雖然隻是個打雜的,但人很好,還特别能吃苦做事,心想她要同意做自己的老婆就好了,于是他就主動追求她,哪知道這個女的看上去很老實,但也不是凡角,很快就把吳天保搞的神魂颠倒,而沉浸在幸福中的吳天保本來是個很小氣的人,這時他也對她也慷慨起來,婦女一天告訴他說她的父親生病住院了要回去看看,還急需要錢,吳天保一聽二話沒說就把身上的積蓄全部給了她,那知道婦女本來說十天内回來把錢還他的,可吳天保等了一個月也沒有見她回來,後來也一直沒有再看到她的影子,吳天保越想越氣,而這一氣又讓他的心理發生了變化,他想人家能騙我的錢,我爲什麽不能騙人家的錢嗎?于是他天天想着怎麽騙人家的錢,可就是想不出好辦法,有一天他突然想爲什麽總是想着騙人家錢呢?偷和搶不也是好辦法嗎?并想搞就搞次大的,一次搞發了财就不搞了,用這個錢在X市開個漂亮的理發店,請幾個大師傅到店裏來做來,那自己以後不就坐在店裏收錢了嗎?
想到這他高興的笑了。可還沒有笑一會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爲他自己從來沒有偷過和搶過,一點經驗也沒有,再說偷搶風險也很高,抓到了可能還被人家打,要是送到公安局還要坐牢。
可吳天保自從有了偷搶這個想法後,雖然心裏很怕,但還是做着這樣的夢,天天想着怎麽樣才不被人家抓?怎麽樣才不被公安抓?怎麽樣才不會做牢?終于有一天他想了個好辦法,心想村上不是有個查百萬嗎?能偷他或搶他個八、十萬的。一切問題不是都解決了嗎?
财迷心竅的吳天保心裏盯上了查金水後,就在X市考慮他的實施計劃,考慮了三天,最後決定:一是辭掉店裏的工作(免得請假麻煩);二是準備作案工具。套頭的帽子(這是他看香港電影學的,因爲香港電影常出現搶劫犯們作案時總是戴着那樣的帽子)、手套(這也是看電影學的)、還有鐵錘及撬門和鎖用的工具。三是帶着這些工具到林南縣城城邊上找個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下來(決定白天不出門),方便他晚上的活動。
吳天保雖然打工怕吃苦,學理發總是學不精,但在這次犯罪中卻充分體現了他聰明的一面,他已經好幾個春節沒有回家過了,公元一九九四年三月十四日,也就是正月剛結束,他就潛到了林南縣城郊一個較偏旅館住了下來,這個旅館三月十日己經申請停業了,店主準備做農資生意,但房子還沒有動工改造,旅館的牌子還在,所以主動來的旅客店主違規的讓他們住下來了。
吳天保住下來後,買了一些方便面,正如他事先想的那樣白天睡覺,餓了就吃方便面,天黑後才到附近的夜市攤子上炒碗蛋炒飯充饑。吃過飯後他從小路步行到駝嶺鄉集鎮查金水家屋邊上一個觀察他家人的活動規律,第一晚上八點半發現查金水拎着一個包和他老婆一道從房子裏出來往他們的工廠方向走,吳天保因爲不知道查金水的廠已經改造了,也不知道平時他們晚上去廠裏住,他跟蹤他們跟到了廠邊上才發現查金水的廠變大變漂亮了,并發現他們進廠後去了廠後面的新房子,于是他又從外圍繞到那個新房子後面,發現他們原來就住在這個房子裏,于是準備翻牆進去,可不小心腳在牆上滑了一下驚動了院子裏的一條大黃狗,黃狗大聲叫着往發出響聲的地方跑來,吳天保吓了一身汗,因爲他隻知道前門有個值班的,但沒有想到裏面有狗,立即停止了行動回了旅館。
十五日吳天保買了肉包子和三步倒毒藥,準備把狗藥死了再行動,晚上十點半左右查金水夫妻關燈睡覺了,十一點後他把内放三步倒的肉包子扔向了狗,狗吓了一跳叫兩聲,也許是聞到了肉的香味吧!叫了兩聲就把肉包子吃了,這藥真靈,狗吃下去後隻走了三步就倒下了。正準備先潛到廠裏面去時,門衛突然出來了,也許是他聽到狗的叫聲和平時不一樣,隻叫了兩聲就不叫了,所以他打着手電向狗晚上習慣性睡的地方走去,平時隻要他打着手電筒走過來,狗都會起來搖着尾巴向他走來,可今天照了半天沒有動靜他就感到更奇怪了,于是他喚了下狗,狗還是不動,他就走到了狗邊上,這才發現狗已經死了,他大叫起來,把查金水夫妻驚醒了,他們以爲來了偷狗的,三個人就打着手電在廠區到處找偷狗賊,之後把狗放到了門衛室外面,查金水等三人在門衛室坐了聊了兩個多小時,吳天保看今晚行動不成了又返回了旅館。
十六日晚上,吳天保來到了筆杆廠發現門衛室的燈是關的,整個廠裏一片漆黑,心想難道門衛回家有事去了,竊喜的認爲這時候是潛伏到廠裏的最好時機,于是他翻牆進入了廠内,在屋外一個堆放鋸木灰等雜物的地方躲藏了起來,一雙罪惡的眼睛注視着廠區的大門,盼望着查金水夫妻早點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