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前鋒感覺這聲音不像從樓上掉東西下來發出的,心想不會是查小二從西邊翻牆進來了吧?或許是小偷?但不管怎麽樣這個時間從後面發出這種聲音不正常,一定要查明是怎麽回事,于是他叫張麗華原地注意二單元的情況,叫鄭帥往左邊去一點秘密觀察一下通往後面圍牆的情況,自己再往右邊去觀察另一個通道上的情況。
鄭帥低着身子沒有走幾步, 突然發現一個人影從左側的後面走了出來,并站在二十二和二十三幢之間的一個垃圾池邊上站住了,面對二十二和二十三幢之間看了足足十幾秒鍾,接着這人又往前走了。
張麗華和楊前鋒也同時發現了這一情況,但那裏沒有路燈,他們也隻是從戶口冊上看到了他八八年辦身份證時的照片, 另外聽李菊花描述了一下他最近的發型和穿着,所以無法判斷這人到底是不是查小二, 當這人往前走了幾步後,楊前鋒認爲機會來了,他快速的用貓步跑到張麗華身邊叫她原地不動,說着就到了鄭帥邊上說:“你把外衣脫掉,假裝晨練跑步跟上他,用本地話和他搭讪一下。”
鄭帥很機靈,他脫掉外衣就跑了出去,誰知道這人看到有人晨練,還沒有等鄭帥到他邊上就快速轉身走進了二十幢和十九幢之間,鄭帥不好跟着他就從十八幢和十九幢之間穿過去,楊前鋒發現這一情況後立即悄悄的注意這人往那裏去,這人走到二十幢的另一頭兩邊又看了看,發現一切正常,就往二十二幢方向走去,楊前鋒竊喜的跟了過去,發現這人走到二單元前面停了下來對二樓看了看,這時鄭帥來到他身邊。
再說張麗華突然發現這個人從另一邊出現在自己眼前,并且離自己已經很近,當時心都快跳出來了, 心想楊前鋒和鄭帥不會把人跟丢了吧?這時這人突然又往前面一單元走,離自己更近了,并且發現這人跟李菊花描述的查小二很像,越想越激動,眼前突然出現了死者李小亮的殘狀,憤怒的火焰一下噴發了出來,正起身想沖上去抓住他時,楊前鋒突然出現在她身邊拉住了她,同時鄭帥進了二單元,楊前鋒在她耳邊小聲的說:“确準了再抓,要是抓錯了人驚動了這個小區的居民,這事就公開了,要是查小二打聽到公安已經在小區抓他,那他就不會回來了。”
張麗華點點頭注視着那個人,那個人又在那個垃圾池邊上東張西望了一會發現平安無事後,突然回頭快速的走向二單元,到了二單元門口擡頭看了下二樓就快速的進去了,守在三樓樓梯口的鄭帥發現這人果然進了二單元心跳立即加速,接着聽到這個快速的上了二樓,按照楊前鋒的要求必須一要準,确定真是查小二才能動手,二要快,要在他進門前抓住他。鄭帥一聽就明白了,如果讓他進了門再叫他開門就難了,再說這防盜門三兩下還搞不開,人要在裏面自殺等各種可能都會發現。
這人到了二樓門口迅速拿出鑰匙,鄭帥确定這人是查小二無疑了,于是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動,等這人把鑰匙往孔内插時猛虎一樣的從三樓沖了下來,鄭帥的動作雖然快,但查小二這個驚弓之鳥也早有準備,放下剛插進鎖孔的鑰匙就沖向一樓。
查小二進入二單元後,楊前鋒和張麗華立即躲藏到了二單元的兩邊,等查小二上了二樓,楊前鋒示意張麗華在外面堵,他進去配合鄭帥,楊前鋒剛進去還沒有上樓梯台階,查小二沖了下來,查小二看到下面有個人知道被公安盯上了,從腰間拔出今天才買的小匕首,直接對楊前鋒的胸口捅去,楊前鋒沒想到他還準備了兇器,迅速一閃讓開了這一刀,查小二沖過了楊前鋒,又被楊前鋒迅速抓住了外衣領,查小二順勢掙脫脫下了外衣,同時又向楊前鋒揮舞了一刀。
黎明前的黑暗已經結束,天開始亮了,這一切都在張麗華的眼中,她爲楊前鋒捏了一把汗,生怕他出事,但她來不及多想,一心要抓住這個畜牲,當查小二掙脫了楊前鋒向二單元大門外逃時,她沖上去一腳踢向查小二的檔部,同時大罵一聲:“你這個畜牲。”查小二當即痛的倒在地上渾身流汗,但他還想爬起來用匕首去刺張麗華,楊前鋒緊跟一腳把他跺趴下,并立即繳下了他手中的匕首,接着迅速把他雙手铐在了背後。
鄭帥算了算,從他行動開始到楊前鋒把他铐起來,前後不過十秒鍾。雖然隻有短短的十秒鍾,但這讓他看到了長這麽大以來最精彩的一幕,親眼目睹了楊前鋒和張麗華的密切配合和女警的勇猛和威風。
這時喜歡晨練的人們已經開始段練了,他們和二單元的人聽到張麗華的大罵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都跑來看,鄭帥把查小二從地上拉起來,同時用對講機通知各組的人到二單元來。
楊前鋒把查小二拉到二單元外面問:“你叫什麽名字?”
查小二忍着痛看了張麗華一眼欲言又止,張麗華看他不老實又做了個擡腳的動作,查小二雙手一動,估計是想用雙手去捂檔部,可這時才想起來雙手已被铐在了背手,吓的說:“我……我叫查小二。”
張麗華發現他的左手大拇指下面有一個很深很清晰的傷痕,好像是牙齒咬合形成的,于是她用力給了他屁股上一腳說:“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查小二被踢的原地一跳,忍着痛說:“是……是……”
張麗華看他是了半天不說,于是走到他前面說:“你再不老實我再送給你一腳。”說着就欲提腳踢他檔部。
查小二已經被她的一腳踢怕了,吓的連忙說:“是查小亮咬的。”
一提到查小亮張麗華條件反射的又怒火一噴,準備真的再踢他一腳,但被楊前鋒拉住了,張麗華氣的說:“小孩才八歲你就把他殺了,你這個畜牲,我真想扒了你的皮。”
圍觀的人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公安在抓殺人犯,于是他們紛紛議論起來。
這時幾個組的人都以最快的迅速跑了過來,楊前鋒把查小二交給了易中華和朱東說:“我們去湖東派出所。”
到了湖東派出所,朱東和易中華立即對查小二開展了審訊,查小二自知一切都瞞不過去了,于是很快交待了整個犯罪過程。
原來李菊花離開他到廠裏後,他感到一切都完了,但搞成這樣又不能怪她,都是自己财迷心竅,把所有的錢都投到彩票上面去了,還背了許多債,本來大包工頭就不給工程讓他做了,加上一些債主上門要債,爲此他很苦惱,所以逼着李菊花把他以前給她的錢拿出來還債,李菊花不信他就不給他,但當着他的面還了幾個上門要債的錢,并勸他不要再買彩票了,可查小二認爲她身上還有錢,一心想從她那兒要點錢再買彩票,李菊花看他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倆個人爲此大吵了一架。
李菊花離開他後,他才感到自己真的很愛很愛李菊花,并離不開她,于是多次去她廠裏找她,勸她回去,李花菊已經死了心不回去了,但查小二還抱着希望。
李菊花回家的當天,查小二又去了她的廠裏,發現她已經走了,他突然感到心裏一下子空了,什麽希望也沒有了,回到家他仔細想了想,認爲她過去是真心愛他的,并認爲李菊花死要面子,隻要回村裏威脅她說如果不和他好就把他們的事公開,她很可能還會回到X市打工,隻要她在X市打工他就有機會和希望了,關鍵是要把她逼到X市來。于是他匆匆去了車站搭車往回趕,當晚到林南縣城沒有車了,心想家裏沒人了,回到村裏又沒地方住,于是就在林南縣城的小旅館住了一晚,并就怎麽威脅李菊花想了一晚上,最後決定直接到李菊花家裏去對她把話說清楚,這樣效果最好。
因爲晚上想問題想到天亮才睡着,一下睡過了,起來都快中午了,他随便買了點吃的,吃好去車站時正好碰到一個便車,就坐這個車子到了駝嶺鄉,下車直接走到李菊花家,發現她和查天明都不在家,隻有她兒子查小亮在大房間的沙發上坐着看電視,查小二就問了他一些情況,得知李菊花和查天明一道去她娘家去了,下晚才能回來。
查小二看了看大房間的床,心裏感到特别的不舒服,想起李菊花回來和查天明雙出雙入還睡在一個床上心裏的嫉妒之火就往外噴,心想沒想到李菊花這麽善變,心裏的怒氣又不斷上升,看着讓他和李菊花遲遲不能在一起的最大障礙——查小亮,心裏突然生出了一股邪念,恨不得一下卡死他,心裏想着手就鬼使神差的用力捏着查小亮的嘴咬着牙說:“都是你,不然我和你媽早到一起了。”
查小亮被查小二捏痛了,再看他那惡狠狠的表情,又說了他聽着不是很懂但肯定不好的話就想掙脫他,可他越想掙脫查小二捏的越用力,查小亮痛的實在受不了了,于是用手抓他的臉,查小二沒想到他還反抗,本能的松開了手,查小亮趁機用全力一口咬住了他的左手大拇指下面靠虎口處,一肚子火沒地方出的查小二痛的哎喲一聲,右手用力一把卡住了查小亮的脖子,查小亮喘不了氣自然松開了口,查小二這時已經失去了人性,心想你李菊花不是喜歡兒子嗎!你說和我翻臉就翻臉讓我痛苦,那我卡死你兒子,也讓你痛苦一輩子。越想手越用力,咬牙切齒的全力卡着他的脖子不放……
查小二發現查小亮死了一點也不慌,把他扔在沙發上就準備走,可走到大門口發現外面沒有人又突然改變了主義不走了,他迅速把門栓上,跑回房間抱起查小亮屍體來到後院準備把他藏起來讓李菊花永遠找不到,可看了看院子除了那堆茅柴下面外沒地方可藏了,他立即決定就藏到茅柴下面,并迅速的搬開了茅柴,這時他又發現後院門邊有把鋤頭,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挖個坑,于是他又快遞的挖了個坑把查小亮的屍體埋了起來,填平後又把茅柴按原樣堆好,之後才回到大房間關掉了電視,還把沙發用抹布抹了抹,認爲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後才從大門縫裏看了看外面,确定路上沒人他迅速開門出來又帶上了門。
作案時他一點也沒有怕的感覺,可出門後他突然害怕起來,急忙低着頭往林南方向走去。
到了林南縣汽車站看到候車大廳裏有倆個警察,他才猛然想到自己殺人了,殺人要嘗命,吓的離開了汽車站,在去省城的公路邊坐着想下步怎麽辦,由于回來的匆忙,身份證還在X市房子裏,冷靜下來想了一個多小時,認爲進村和出村沒有碰到任何人,唯一知道自己回去過并和自己說了話的人已經死了,況且這個死人可能永遠也沒有人能找到,想到這他的心又踏實了許多,但爲了安全他決定搭便車去X市,并且搭晚上的便車,這樣他轉車多次才于晚上一點多鍾趕到X市。
俗話說心裏有事心裏驚,何況查小二還殺了人,到了小區外面就是不敢從進出口回家,而是繞到西邊的圍牆外面,準備翻牆進入小區,可圍牆太高他沒辦法上去就坐在那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天都快要亮了,于是跑到邊上一個建築工地上找到了一個小竹梯,把竹梯搬到圍牆那爬上了牆,又從牆頭跳進了小區,爲了安全他準備回家把身體證等一些重要的東西拿到就遠離X市的,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金水公安已經在他門口等他多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