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縣縣委、政府和公安局高度重視與Z縣這起山界糾紛,潘村林場事件發生後縣局第二天就成立了專案組,王局長任組長、姚副局長任副組長,成員主要是從刑警、治安和林茂派出所抽調了十人組成,主辦人是張麗華,楊前鋒等人協辦, 可專案組成立後隻搜集了受害人這一方的材料,由于副處長有明确的指示暫時不準到Z鄉B村去開展調查,整個專案組的人隻好等,所以案子沒有任何進展,潘村村民開始還能聽派出所的解釋,可等了兩天見沒有任何動靜有些村民開始急躁不安了,找村裏、鎮裏和派出所, 爲此李歡和楊前鋒等做了許多工作,其實楊前鋒比這些村民們還要急, 所以他不顧張麗華的反對,直接去找了副處長,因爲他知道王沖局長和李歡等不好和副處長講重話,隻有他這個小小的所長能把話講出來。
楊前鋒并不知道副處長的真實想法,副處長打電話給王沖的第二天,王沖親自來林茂給專案組開了一個會。會後王沖私下對楊前鋒說:“副處長在山界問題上隻聽了一面之詞确有點偏心,說潘村村民在過去的協商處理中不省事,總是寸土必争導緻這個問題一直沒有解決,否則也不會發生現在這麽多事。但我認爲他對案件的調查安排并沒有多少過錯,因爲他考慮B村畢競死了人,并且村民們認爲是謀殺都很激動,如果在事情沒有搞清楚前過去調查可能會把矛盾搞激化,并認爲打砸林場的案子那些行爲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人什麽時候都能過去抓。隻是我們這邊的群衆等不及,并給了我們很大的壓力。他雖然這樣想,但我的意見是同步進行,他們查他們的,我們查我們的, 可他要按他的意思辦,公安還是要下級服從上級的,他畢竟代表省廳來的,再說也有他的道理,所以我們我得服從,可他轉彎轉的這麽快,昨天晚上沒打電話叫我們過去我真沒有想到,看來樊一根是意外死亡這一點是肯定的了,加上你昨天說潘村村民很不穩定怕再出什麽事一下想開了。”
楊前鋒不好意思的說:“我昨天是太激動了,不會給你帶來什麽麻煩吧?”
“這個副處長也是從基層幹上去的,基層的難處他都知道,我雖然不是很了解他,以我和他的接觸來看他應該不是那樣的人。”接着他笑了笑說:“昨天你在他面前放一炮也好,雖然他在山界問題的處理上隻是協助沒有決定權,但聽說他和林業廳來處理這個事的處長是同學,關系相當好,等于提醒了他一下山界問題在處理的時候也不能偏心。不過就下級對上級來說你昨天的話說的有點過了,過去如果碰到了他就向他賠個禮道個歉。”
楊前鋒點點頭笑了笑說:“沒問題,隻要能把事辦好怎麽樣都行,就是他當衆批評我,我也笑着接受。”
王沖放心的說:“那就好,一定要顧全大局。”
專案組一行人在姚副局長的帶領下帶到了Z鄉,Y縣公安局安排配合的人已經到了鄉裏了,楊前鋒下了車準備去公安員的辦公室看看樊美華,可這時身後被一個人在背上拍了一下,楊前鋒一回頭發現樊美花穿着警服還以爲認錯了,樊美花笑着說:“不認識啦!”
楊前鋒站起來說:“你……?”
樊美花笑着說:“我半年前調到公安局了,培訓才回來一個多月,現在在刑警隊上班,這次隊裏安排我也來配合你們。”
楊前鋒高興的說:“這下我們成了真正的同行了。”接着他退後一步看着她說:“英姿飒爽,現象很好!”
樊美花大大方方的拉了拉衣服,轉了一圈又看了眼張麗華說:“還不錯吧!能和你們那位女警一比吧!”
張麗華看樊美華興高采烈的和楊前鋒講話也走了過來說:“楊所長真是朋友遍天下,也不向我介紹介紹?”
楊前鋒連忙介紹說:“樊美花,Y縣刑警隊偵查員。”接着對樊美花說:“金水縣公安局刑警隊副隊長張麗華,也是這個案子的主辦人。”兩個女人都主動伸出了手互相問了好之後張麗華說:“這次就辛苦你們了!”
樊美花笑着說:“沒事,大家都是公安嗎!早上我們隊長已經安排我去B村了解了一下,你們要找的人都在家,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今天的工作應該很順利。”
楊前鋒問:“樊一根的事結束了嗎?”
樊美花收起笑容說:“結束是結束了,可還有少數村民不完全相信調查組的結論,認爲是潘村村民害死的。因爲死者膝蓋上和右手掌上有擦痕傷,村民們都認爲是潘村村民造成的,專案組開始也認爲有這個可能,後期經過大量的走訪和調查,發現B村村民在跑的時候樊一根前面有人,後面也有幾個人,直到水場上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他後面還有兩個人超過了他,這時他後面還有人四五個人,可是跑在他後面的其中兩個人跑到水塘邊就沒有看到他了,他倆肯定的說樊一根絕對在他們前面,并認爲他跑過了塘下山了,根據這兩個人反應的情況,又叫他們帶我們去現場回憶當時樊一根跑的路線,結果在水塘上方三十多米處的一個大青石上發現了血迹,經提取化驗是樊一根的,最後專案組認定他身上的傷是在水塘上方往山下跑的時候摔了一跤造成的。另外潘村人追趕到水塘下方的塘壩上就沒有再往下追了,其實這時水塘上方還有一個老年人真跑不動了就躲藏在上面的,因爲他躲藏的位子能清楚的看到水塘四周的一切,他說的和潘村人說的一樣,潘村人在塘壩上休息不到三分鍾就回頭了,據他講沒有發現潘村村的人在水塘這一塊并沒有抓到B村任何人,隻是大喊大叫了一陣。爲了把情況搞清楚專案組還叫這個老年人帶着去了他當時躲藏的位置,真如他說的那個地方能看到水塘四周的一切。全部調查結束後,專案組認定樊一根的死是一個意外事件。昨天在村裏通報了所有的情況。”
張麗華問:“那樊一根下水的位置在哪裏?”
樊美花看着張麗華說:“站在塘壩上臉向向塘,應該在正前方靠左側的那個黃土坡處,因爲在那個黃土坡下面水邊的水草裏發現了樊一根的草帽,整個水塘那裏最深。”
楊前鋒不解的說:“就是從那裏不小心滑下去了,他也應該本能的叫一聲啊!或者到了水裏他總要掙紮一下,怎麽沒有一個人發現呢?”
樊美花搖搖頭說:“那就不知道了,可能當時亂,就是叫了一聲也沒有人聽到吧!”
楊前鋒想了想說:“他也姓樊是你本家吧?”
樊美花點點頭說:“你别說,他還真是我的本家。”
這時姚副局長叫張麗華和楊前鋒到會議室去開碰頭會了,樊美花笑了笑說:“我們去開會吧!”
雙方在鄉政府會議室簡單互通了有關情況就進入了正題,因爲姚副局長這次來的任務就是抓人,Y縣公安局根據省市公安機關的要求全力配合,爲了确保任務的完成,Y縣公安局還調來了剛成立不久的巡警大隊,事先還安排樊美花打了前站,所以整個抓捕行動很順利,所有涉案人員全部歸案,并在Z鄉鄉政府進行了初步審查,經審查,對其中六人采取了取保候審措施,其他的人要全部刑事拘留。
正當辦完相關手續準備離開時,樊美花帶着省廳治安處那個副處長來了,楊前鋒突然想起王局長的交待,立即跑步到副處長的面前向他敬了個标準的軍禮說:“報告首長,楊前鋒向您道歉,并請您批評教育我!”
副處長對楊前鋒說他是官僚主義很不高興,因爲站在他的角度他不得不全盤考慮,本來是想責問楊前鋒:“官僚主義是誰?”意思是楊前鋒沒有調查就說他有官僚主義,說明楊前鋒說這話時就在犯官僚主義。可沒想到楊前鋒來了個負荊請罪,搞的他還不好說什麽,他走到楊前鋒面前把楊前鋒的手拿了下來說:“你這個當所長的脾氣還不小,以後沒有調查可不要亂講話。”
楊前鋒用洪亮的聲音說:“一切聽首長的,保證心後不會了。”楊前鋒給足了副處長的面子,副處長也很滿意。
樊美花咯咯咯的笑着說:“怎麽?你向我們老師發脾氣啦!怪不朱老師一定要來見你呢!”這時張麗華站在遠處看着他們在說話。
朱副處長拍拍楊前鋒的肩膀說:“其實我很喜歡這樣的人,有話就說。不過以後講話可要注意場合。”
楊前鋒又一個立正說:“是。”
朱副處長說:“這個案子在你們轄區發生的,一定要給受害人一個交待。同時也要做好下步山界處理的維穩工作,聽小樊給我介紹了,相信你一定能把潘村和鐵嶺村的老百姓穩住。”
楊前鋒一聽這可是下一步的大事,那麽多人能不能穩的住可不敢保證,于是說:“首長放心,我保證盡全力做工作。”接着朱副處長又講了案件的相關情況後,他又在樊美花的陪同下去了姚副局長那裏。可樊美花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楊前鋒說:“你們那個副隊長好像吃我的醋唉!”
楊前鋒看了眼張麗華說:“胡說,怎麽會呢!”
樊美花邊跑向朱副處長邊回頭笑的像一朵花似的說:“信不信由你。”
當天下晚,專案組把所有要刑事拘留的人送進了金水縣看守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