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前鋒放下電話後心裏一直亂的很,歐陽臘梅的影子總出現在眼前,感到欠她很多很多又無力償還,心裏特别的亂。
所裏今天平靜的很,除了一些正常來辦事的沒有發生任何案件,他在辦公室坐到下午四點半鍾心裏還亂的很, 他換了雙運動鞋走到指導員辦公室門口對林小雄說:“我到小學的操場上去跑下步,有事叫我一聲。”
林小雄捏了下耳墜遲疑了一下說:“好的。”說完突然感到楊前鋒今天有點不對勁,平時都是早上跑步,今天怎麽晚上跑起步來了,本想問一下可這時楊前鋒已經跑着小步走遠了。
楊前鋒到了小學的體育場就快速的跑了起來,他想讓頭腦冷靜下來,直跑的滿頭大汗筋疲力盡後回到派出所沖了個冷水澡, 才感到輕松多了, 剛倒在床上想休息五分鍾, 林小雄突然在樓下叫道:“所長,弟姝電話。”
楊前鋒一個鯉魚打挺起來跑到辦公室拿起電話說:“阿香!有事嗎?”
聽到楊前鋒第一次這樣叫她,陳來香心裏像灌了蜜一樣,高興的說:“你剛才叫我什麽?再叫我一下。”
楊前鋒也不知道今天怎麽了,突然就這麽叫了,他親熱的又叫了一聲,陳來香高興的答應了,還拖着長長的音,之後才興奮的說:“阿鋒,做化妝品生意的門面房我和蘭梅定下來了,上次你陪我們去看是說租一間的,現在我們想租兩間大一點的,一間做化妝品生意,一間做服飾和首飾生意,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看行嗎?”
楊前鋒本來對這些事是從來不管的,上次陪她們去看了下感到那裏的市口确實很好,并感到她們很有眼光, 說:“這些事你和蘭梅看着辦就行了,再說你們比我在行,不要征求我意見的,你們怎麽做我都同意。”
陳來香說:“那可不行,你才是我們家的一家之主,是我和蘭梅的主心骨,什麽事都要你同意了才行,你同意了我們明天就可以去交錢就正式租下來了。”
楊前鋒鄭重其事的說:“我同意了,你們辦吧!”
陳來香高興的說:“小妖精遵命!”說完她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完後說:“我又想你了。”
楊前鋒笑了笑小聲的說:“昨天晚上不還在一起嗎?”
陳來香嬌滴滴的說:“就是想嗎!誰叫你剛才叫我阿香,下次我做你小妖精的時候就這樣叫我好不好。”
楊前鋒說:“好的,隻要你喜歡我以後就這麽叫你。”
陳來香高興的說:“服裝市場辦公室的人要下班了,阿鋒再見!”
陳來香的這個電話讓楊前鋒的心平靜多了,正如歐陽臘梅說的他要珍惜眼前所有的一切。
楊前鋒吃過晚飯剛回到辦公室坐下來鄭大才來了,他興奮的說:“所長,鳳三保他們三個都在家,一切都正常,我悄悄的去了吳六滿家的那個地窖,果然不出你所料,裏面藏了六麻袋祼鋁線,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偷的放裏面的。”
楊前鋒問:“你把麻袋打開看了是鋁線?”
“我打開了兩個,裏面全是鋁線,麻袋都用許多稻草蓋起來了,開始我還以爲沒有别的東西,翻了好一會才發現東西地窖的最裏面藏着。”
“沒有被人發現吧?”
“放心,絕對沒有人看到。”
“那好,辛苦你了!”
“晚上還要我做些什麽?”
“其它的事我們來做就行了,這三個人都是你們村的,能回避的盡量回避,你就不要參加了。”
“謝謝所長這麽關心我。”
鄭大才走後楊前鋒立即把晚上參加行動的人員進行了分工,兩個人傳訊一人,傳到派出所後立即帶吳六滿去取鋁線。
晚上九點正式開始了行動,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所以晚上的行動很順利,三個人傳到派出所就立即對鳳三保和吳金子開展了審訊,楊前鋒和兩個聯防隊員帶着吳六滿直接去了那個地窖,這是吳六滿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本來他們三個人早就定了了共守同盟,派出所沒有發現他們就算了,如果那天派出所找到了他們就一咬定沒有作過案,并且商量好了怎麽應對派出所的審問,所以當晚上派出所的人傳他時心裏雖然吃了一驚,但并不是很慌,可現在楊前鋒直接把他帶到了他家的地窖讓驚慌起來,吓的渾身發抖。
兩個聯防隊員也不知道楊前鋒帶吳六滿來這裏幹什麽,楊前鋒不講他們又不敢問,押着吳六滿下車後看他一直在抖說:“天這麽熱你全身在抖什麽?”
吳六滿無力的說:“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是抖。”
吳六滿家的地窖位于他家那塊地靠山體的一方,離公路隻有七八十米,這裏的地都是他家的,所以平時沒有人進來,到他家地裏有一條一米寬的路,路上已經長了許多草,楊前鋒走在前面,兩個聯防隊員押着吳六滿在後跟緊跟着,到了地窖口處楊前鋒說:“是你進去把搬出來呢還是我們自己進去搬。”
吳六滿一聽吓的雙腿發軟,整個人立即往地上癱,兩個隊員拎起他說:“所長問你話呢放什麽賴?”
吳六滿勉強的站住了說:“我進去搬。”
吳六滿雙手戴着手铐進去把稻草移到了邊上,聯防隊員突然發現下面一堆麻袋問:“裏面是什麽東西?”
吳六滿結結巴巴的說:“是……是……是線。”
“什麽線?”
“電線杆子上的鋁線。”
兩個隊員一下明白了,原來楊前鋒帶吳六滿來是起贓,同時對楊前鋒投來敬佩的目光,同時對楊前鋒産生了一種神秘感。
張文傑在樓下審訊鳳三保,果然如楊前鋒對他說的那樣,鳳三保簡直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開始說什麽壞事也沒有幹過,後來在張文傑的追問一下,承認賣過鋁線給洪青山,但這些線都不是他們偷的,而是從别人手上收來的,當問是從什麽人手上收來的時,他果然說不認識這人,還有鼻子有眼的說這人長的怎樣怎樣、穿什麽衣服、口音是北方的等等,把張文傑氣的差點吐了血,忍不住還是給了鳳三保幾拳頭,可打了後他還是這樣說。這時楊前鋒把吳六滿和贓物帶了回來,兩個聯防隊員把吳六滿帶下車去了樓上會議室,張文傑氣的出來準備向楊前鋒彙報審訊情況,一看到車後面綁的麻袋驚奇的問:“這是……?”
楊前鋒說:“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偷的祼鋁線。”
張文傑激動的跳起來說:“原來你還有這麽一招,怎麽不早說,害得我審到現在鳳三保一個字也不講。”
楊前鋒笑着說:“東西一直藏在吳六滿家山邊的地窖裏,我也是晚上才知道的,沒看到東西我怎麽和你說呀!”
接着他又從車内把他們的作案腳扣和一個工具包拿了出來說:“這是他們作案用的工具。”
張文傑接過弧形鐵制腳扣說:“他們的工具還真全啊!”
楊前鋒指着張文傑手上的腳扣說:“鳳三保電工沒幹了工具一樣沒有上交,這東西可利用杠杆原理借助人體自身重量,使另一側緊扣在電線杆上,産生較大的摩擦力,從而使人易于攀登;而擡腳時因腳上承受重力減小,扣自動松開。主要适用于電力、郵電線路混凝土杆或鋼管塔登高用。”
張文傑感到楊前鋒太神了,急切的問:“你是怎麽發現的?”
楊前鋒賣了個關子說:“快去審訊,暫時保密,以後告訴你。”
張文傑呲着嘴說:“所長,這……這就沒勁了,還是說了吧!”
楊前鋒簡單的把情況向他介紹了一下說:“有沒有勁了,快去審訊。”
張文傑就地打了一下警體拳說:“曉得這樣,我就不打他了。”
楊前鋒瞪了他一眼說:“你又動手了?”張文傑呲了下嘴吓的跑進了所裏。
楊前鋒一進,樓上會議室吳六滿就往地上一跪說:“所長不要打我,我全部交待。”
楊前鋒嚴厲的說:“我們什麽時候打你了,起來好好說沒有人打你,再說東西都從你家地窖裏取來了,不說隻能加重你和罪行。”
吳六滿懷疑的看了眼楊前鋒和兩個聯防隊員,慢慢的站起來說:“我說,我說。”接着他交待了全部犯罪過程和事實。
打開吳六滿這個突破口後,一切都勢如破竹了,鳳三保和吳金子也不得不作了交待,審訊完三個人天已經亮了。
吃過早飯後,楊前鋒怕大家長期這樣作戰受不了,準備先把人送進去下次再提出來指認現場,好讓大家休息一—下,又感覺這樣辦案成本就要提高,正準備征求大家意見時,李春生說:“幹脆把現場指認完了送進去,省得下次又要從城裏把人帶到這來。”李春生已經掌握了楊前鋒的心思和工作思路,見楊前鋒在抓頭就自己先說了出來。楊前鋒高興的對李春生笑了笑又看了看林小雄和張文傑說:“你們的意見呢?”
林小雄和張文傑同時點點頭,楊前鋒說:“那好,我正在想是把工作做完呢還是讓大家休息,既然大家能挺得住那我們就把現場指認掉。”
一直忙到下午快四點了才把現場指認完回派出所。
指認完現場回來後,林小雄就想讓楊前鋒回去休息休息,如果自己不說楊前鋒肯定又要安排他回去。因爲他不知道楊前鋒老婆打電話來具體爲了什麽事,但他認爲肯定有事,要不就是陳來香想他了,不然不會來電話,心想都是人嗎,有七情六欲很正常,再說轄區形勢得到根本好轉後也沒有太多的事了,更沒有什麽急事要辦,而楊前鋒自從調來以後很少回去休息,雖然說過他和自己每周回去休息一天,但楊前鋒基本上每周都讓自己回去休息一天可他沒有,所以在楊前鋒沒說之前他說:“所長,這次三個人還是你和李春生、張文傑送到看守所去吧!”
楊前鋒笑了笑說:“我還打算叫你和他們兩個人送呢!送進去後你就不要回所裏了,明天把他們提審一下,後天……,不,大後天來所裏,難道你有安排?”
林小雄捏了下耳墜說:“我沒有什麽安排,就是你回去的次數太少了,一個禮拜還攤不到一次,再說你回去少了弟姝會有意見的。”
楊前鋒哈哈大笑着說:“我那位可不會有什麽意見呢!是不是嫂子對你有意見了,真好回去休息休息。”
林小雄一本正經的說:“我說的是真的,弟姝從你調來後還是第一次打電話來,要不家裏有事,要不她和香怡想你了,所以還是你回去帶提審帶休息一下,大後天來所裏。”
李春生和張文傑都認爲林小雄說的對,李春生說:“指導員說的對,還是你回去吧!”
張文傑呲了下嘴說:“這裏的案子基本上都破了,回去休息一二天是應該的,再說還有我們呢!”接着他抱着李春生說:“放心,你不在所裏的時候我們會好好的把這片天撐着,絕不讓它掉下來。”
楊前鋒聽了心裏暖暖的,說:“那就這麽定了,我們出發。”接着對林小雄說:“有事打電話通知我。”
林小雄開心的點了點頭,一直看着車子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