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派出所所長辦公室的窗戶外面就是公路,正對着林茂鎮政府大院的大門和辦公樓的大門,會議結束後,林茂鎮政府工作人員下班了,楊前鋒坐在辦公室從窗戶就能看到他們從鎮政府辦公大樓出來的一切情況,這時他發現鎮公安員徐小虎出了鎮政府大門徑直走向派出所, 一會兒走到所長辦公室門口說道:“楊所長,下午我來了一趟,聯防隊員說你們在開會研究工作就沒打擾你了。”
楊前鋒客氣的說:“請坐。”說着準備給他泡杯茶,邊拿杯子邊說:“找我有事嗎?”
徐小虎走過去按住茶杯說:“我剛在辦公室喝了許多,現在不想喝。”楊前鋒見他不喝茶說:“那請坐!”
徐小虎坐下來說:“你工作抓的正緊,今天一報到就開會研究工作了。”
楊前鋒看着他笑笑的說:“調我來就是工作的當然要盡快進入工作角色,剛才我們開了會, 還有許多工作需要你支持和參加。”接着他把下步工作打算作了簡要介紹。
徐小虎聽了非常興奮, 高興的說:“你這是一個大動作, 怪不得汪林書記說你來了他就放心了,說你肯定有辦法把這裏整治好。”
“汪書記和李歡鎮長到縣裏開會回來了?”
“還沒有回來,明天還有一上午會,不過他們知道你今天報到,所以叫分管政法工作的吳副書記在家接待你和姚飛副局長,可姚副局長太忙又不吃中飯,等汪書記和李鎮長回來了給你接風。”
“對這片的治安你有什麽好的意見和建議?”
徐小虎豎着大拇指說:“你考慮的很全面了,連汪書記和李鎮長都沒有想到把穿制服的站所聯合起來開展工作,單從這一點看還是你站的高看的遠,想法大膽又有迫力,這樣一來就形成了合力,不但開展了治安工作,其他部門的工作也開展了,而且對誰都有利。”他想了想接着說:“過去主要是打擊不力,汪書記和李鎮長爲此也多次找過尤所長,可他的工作力始終不夠大,一直也拿不出什麽好辦法,案子越壓越多, 治安越來越亂,所以他們對尤所長很有意見。不是他走了我講他壞話,我和他個人感情也不錯,可他後來變了,不管什麽人隻要叫他吃飯喝酒他都去,你想吃了人家的肯定嘴軟,一旦犯了事就處理不下去了。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他要負主要責任,其實派出所其他三個人還是不錯的,他們想幹事,也想進步。”
楊前鋒點點頭說:“你來這裏工作幾年了?”
“我來這裏工作三年多了,治安變成了這樣我也有責任。”
“我不是說誰的責任問題,我想更進一步的了解這裏的情況,在這工作三年多,說明你對這裏的情況也比較了解,林茂特種泵廠被盜案件你平時在工作中有沒有掌握什麽情況?”
“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第二次發案後,我陪張文傑走訪調查了鎮上的重點人,本來我和張文傑都懷疑街道邊上的吳春天,他有盜竊前科,那天我們也準備把他傳到派出所來審查審查,可沒想到這小子拒絕來派出所,并發誓說從勞改隊回來後就沒有作過案了,我們堅持要帶他來派出所,這家夥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跑到廚房拿了把萊刀切下了左手的小指頭說如果你們還不信我沒偷,我再切個指頭給你們,我和張文傑一看他血淋淋的手立即把他送到了林茂醫院,就沒有再帶他來派出所了。”
楊前鋒不解的問:“他爲什麽這樣做?”
“在去醫院的路上張文傑問他爲什麽這樣做,難道就這麽怕去派出所嗎?他說上次偷東西被抓到派出所後差點被刑警隊的人整了個半死,想起來就恐懼害怕。張文傑又和他說你沒偷東西怎麽會打你,派出所了解情況是正常的,至于切手指嗎?吳春天說,沒偷能說什麽呢?不說肯定要被打,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來個痛快的。其實我到現在也沒有想通,他就是偷了派出所也不會切他的手指,爲什麽這麽幹呢?”
楊前鋒沒有再細問,把這人的名字記在了筆記本上後說:“圓頭毛毛這人你了解多少?”
“他就是林茂地區的惡棍,現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不過我上周四聽我鐵山鄉姊妹坑村的一個親戚說他在鐵山看到了他,我不太相信,因爲發案後我也參加了調查,也認爲他外逃了,不可能還在附近,再說他以前很少到鐵山去,但我親戚講看到了又不放心,當天還是我把情況對尤所長說了,尤所長打電話給了鐵山鄉公安員徐大樣,徐大樣說不可能,各村他都安排了人,這些人發現了會第一時間向他彙報。尤所長聽徐大樣這樣說就沒派人過去了。”
“你親戚認識圓頭毛毛嗎?在姊妹坑什麽位置看到他的?”
“認識,因爲以前每年茶季圓頭毛毛都要到鐵山鄉去,鐵山鄉的人都怕他。發現他的具體位置沒有細問,他就說星期三到茶葉山去,在和H市搭界的山路上看到了他,也許真的看錯了。”
楊前鋒接着了解了徐小虎親戚姓名和具體住地并記在了筆記本上,同時寫上了圓頭毛毛胡來寶。記完後又問:“你有賭博線索嗎?”
“我自己倒沒有準确的線索,前幾天水口村的治保主任到鎮裏有事,我問他村裏治安怎麽樣?他說他們村上有一場賭博比較大,是推牌九,幹了好幾天了,賭的人雜的很,一半是外地來的。”
楊前鋒感到奇怪的問:“治保主任爲什麽不到派出所報呢?”
徐小虎歎了口氣說:“怎麽說呢!也不能怪治保主任,年初他們村也有一場這樣的賭博他向尤所長報了,尤所長也帶人去抓了,可尤所長帶人去抓時跑到賭博場的隔壁一家去了,等回頭時驚動了賭徒,門沒堵住一個賭博佬都沒有抓到,爲此尤所長把治保主任臭罵了一頓,說他沒講清楚賭博的具體位置害他們白跑了一趟,所以治保主任不敢再到派出所報了。另外我看尤所長就是抓了賭也不處理,這個信息就沒和他說了。”
楊前鋒笑了笑說:“看來你的群衆基礎還不錯知道不少情況。”
“慚愧慚愧,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
“不,你今天和我講的情況可能很快會發揮作用。”楊前鋒認真的說:“你放心,你隻要有線索,不管真假盡管對我說,我們現在缺的就是線索,另外下步還有許多工作需要你去做,到時你可不要煩我。”
徐小虎沒想到楊前鋒工作這麽實,高興的說:“隻要你說,我保證盡力去完成任務。”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楊前鋒拿出紅塔山香煙說:“不好意思,我不怎麽抽給忘了。”說着扔給徐小虎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支煙說:“晚上請你辛苦一趟,到水口村治保主任家去了解一下今天晚上這幫人賭不賭。”
徐小虎高興的說:“這點小事算什麽辛苦,我吃了飯就去他家,不管他們今天晚上賭不賭我都及時回來向你報告。”
楊前鋒滿意的說:“就這麽說定了,我在所裏等你的消息。”
徐小虎起身說:“那我走了。”
楊前鋒把他送到門外叮囑道:“你去水口村一定要注意方式爲法,不能驚動了賭博的人。”
徐小虎信心滿滿的說:“我有的是辦法,絕對不會驚動他們。”
徐小虎走後,楊前鋒向所裏所有人打招呼,包括三個聯防隊員,晚上八點鍾前全部到所裏加班,但沒有具體說什麽事。
吃過晚飯楊前鋒來到林業派出所請他們支持晚上的工作,但他怕有人說話不注意洩露了消息,也就沒有具體說是什麽事,林業派出所所長丁利民也沒有問什麽事就一口答應了,承諾晚上他帶三個民警參加行動,對丁所長的支持楊前鋒很高興,并請他們四個人晚上八點前到公安派出所集中。
楊前鋒從林業派出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才七點鍾,林小雄、李春生和張文傑及三個聯防隊員已經在所裏了。
七點半徐小虎回來興奮的對楊前鋒說:“治保主任吳天喜很負責,情況他摸準了,晚上這幫人肯定賭,地點在五隊吳清明家裏,這家的房子是一個清代建築。”徐小虎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草圖給楊前鋒接着說:“這是房子的位置和結構,共有三個門可進出,其中一個大門兩個邊門。去抓從西邊去不要從東邊去,東邊好幾戶人家養了狗,狗一起叫起來會驚動他們。這家我收農業稅時去過,從西邊去路也好走。”
楊前鋒看着草圖說:“賭的大不大?”
徐小虎激動的說:“肯定大,吳天喜說來了五個有錢人,隻要這幾個人來就賭大的。”
楊前鋒問:“有放哨的嗎?”
“沒有,這幫人膽子大的很,也沒把派出所放在眼裏。”
楊前鋒高興的說:“好!辛苦你了。”
這時丁利民帶着三個民警來了,楊前鋒把大家全部叫到樓上會議室宣布了晚上的行動,接着對參戰人員進行了分工,并對行動提出了具體要求。
公安派出所、林業派出所和聯防隊及鎮政府公安員這麽多人聯合抓賭在林茂地區還是第一次,以前抓賭都是公安派出所的事,後來有了聯防隊,派出所才帶聯防隊一道抓,所以參戰人員看這麽多人去抓賭都很興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