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華醒來後懵懵懂懂的,轉身發現黃小芳睡在邊上,才想起昨晚沒有回家睡在了陳來香的床上,房間燈是亮的,可沒有發現陳來香,這時嘴巴幹的要命特别想喝水, 就慢慢的爬起來坐了會,心想陳來香到哪兒去了呢?這時黃小芳翻了個身,張麗華拍了拍她說:“天亮了,起床了。”
黃小芳吓了一跳,懵懵懂懂的坐起來一看是張麗華說:“吓我一跳,頭暈的很,再睡一會。”說着又倒在了床上。
張麗華又推了推她說:“陳來香不知道是不是到楊前鋒那裏去了?”
黃小芳擡起頭看了看說:“不在房間?”
“不在。”
黃小芳來了點精神坐起來說:“不會吧!楊前鋒不是說還要考慮一個月嗎?怎麽晚上就把她拉到他房間去了?”
張麗華下了床端起茶杯就喝了兩口, 接着加了熱水又喝了幾口說:“幹死了,這水喝的真舒服, 小芳你喝不喝?”
“我也來一點。”
張麗華給她杯子加了熱水端給了她,黃小芳一口氣把杯子喝幹了說:“謝謝!我估計來香去了蘭梅那裏。”
張麗華走到房間的後窗把窗簾拉開,突然發現陳來香從楊前鋒的房子裏出來,驚訝的說:“小芳快來看,陳來香從楊前鋒的屋裏出來了。”
黃小芳迅速跳下床來到窗邊,哈哈大笑着說:“我們這酒沒白喝,你看她那頭發亂的,這個小騷貨還真沒有辜負我們的希望。”
張麗華笑着推了黃小芳一下說:“怎麽說話的呢?還小騷貨。”
黃小芳笑着說;“本來嗎!你看她見了楊前鋒連路都走不動的樣子,回來了你好好審審她。”
陳來香推開房門發現張麗華和黃小芳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的看着她,驚訝的說:”還早呢!你們怎麽起來了?”
張麗華嚴肅的問道:“老實說,昨天晚上到哪裏去了?”
陳來香臉一紅說:”我……我……”
黃小芳也不開笑臉的說:“我什麽?老實說。”
陳來香含糊的說:”我到後面去了。”
張麗華說:“後面那裏,是蘭梅那裏還是楊前鋒那裏?”
陳來香看着她們嚴肅的樣子,笑了笑說:“是……是……”
黃小芳等不急了說:“是不是楊前鋒那裏?”
陳來香低着頭說:“是的。”
張麗華和黃小芳同時跳起來抱着陳來香,異口同聲的問:“有沒有圓房?”
陳來香的臉更紅了,急的說:“沒有,沒有,哪有那麽快。”
黃小芳不信的說:“這種事你情我願就行了,什麽快不快的, 老實說有沒有?”
張麗華摸了摸她的頭發說:“看你的頭發就知道你昨晚和他睡一起了,還不從實招來。”
陳來香結結巴巴的說:“是在他床上睡了,但真的沒幹那事。”
黃小芳看她從楊前鋒那裏出來的時那高興的樣子還是不信的說:“幹柴烈火到了一起沒燒起來,我不信。”
陳來香急的說:“騙你是小狗,真的沒有。”
張麗華知道楊前鋒非常有克制力,再看陳來香誠懇的樣子就相信了她的話,但她還是想知道沒幹那事他們做了什麽,饒有興趣的問:”什麽事都沒做?鬼才相信呢!”
陳來香見到這兩個人也沒有辦法,如果不說一點肯定過不了關,隻好說:“昨晚他半夜醒了要回家睡,我不放心就送他回家,可他到了家酒勁又上來了倒床就睡,我幫他脫了外衣,他……他……他叫我也睡,我就睡了。”
張麗華突然說:“暫停,下面的我們就不想聽了,隻要他叫你上了他的床就說明你們下一步差不多了,恭喜!恭喜!”
黃小芳抱着陳來香搖晃着說:“小騷貨,騷又沒騷到位。”
陳來香瞪了黃小芳一眼開心的說:“怎麽說的這樣難聽?”說完三個女人同時笑了起來,嘻嘻哈哈的聊了很長時間……
一個星期以後的一天上午,張彪興緻勃勃的來到楊前鋒辦公室說:“鋒哥我有事向你彙報,你交給我的任務已經有眉目了。”
楊前鋒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給他倒了杯水說:“你慢慢說。”
張彪激動的雙手捧着杯子說:“這次這個任務還真讓我費了許多神,這幫小子鬼的很,開始還防着我,怎麽也不跟我說,但他們也不敢得罪我,昨天晚上我就請他們吃飯,他們五個都去了,我畢竟也在江湖上混了這麽長時間,就用江湖上的一套把他們全部喝倒了,我也喝了不少……”
楊前鋒打斷了他的話說:“我知道你很辛苦,也想了許多點子,和我說實的吧!”
張彪喝了口水說:“通過十多天的工作,我發現方小兵、馬文革、李文革、陳小兵還有李紅衛五個人天天在一起,我本以爲他們隻是在一起玩玩而已,想不到他們年紀不大,事情做得不小,他們五個人三個月前在一起正式結拜爲異姓兄弟,并成立了一個幫派,幫派的名字叫“菜刀幫”,還按年紀大小五個人排了隊,方小兵爲老大,馬文革爲老二、李文革是老三、陳小兵老四、李紅衛老五。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把菜刀,還用汽車輪胎的内膽做了刀鞘,平時就把菜刀插在刀鞘裏藏在身上,沒事從來都不拿出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們身上還帶了刀。他們的口号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人被欺,五人全上,如若叛變,全家死光。”
張彪又喝了口水接着說:“菜刀幫成立以後,他們做了五個大事,第一件事是幫馬文革搶回了女朋友,因爲馬文革這個女朋友和他分手後馬上又和園藝場二隊的一個男孩好上了,馬文革不服氣就告訴了方小兵,一天晚上方小兵帶着五人把這個小男孩打一頓,還讓這個男孩把他們帶到了家裏,全部亮出了菜刀,男孩的父母吓壞了,問他們有什麽要求?方小兵伸出了五個指頭,他父母以爲是50塊錢,就拿了50塊錢給他們,馬文革抓住小男孩舉起菜刀說:把我們當叫花子,我們老大說的意思是500塊錢,如果不乖乖的把錢拿出來,我就一刀劈了這小子。小男孩父母吓壞了,當晚就湊了500塊錢給他們,這個事才算了結。
第二個事是幫車隊的朱玉寶要賭債,朱玉寶喜歡打麻将賭博,有一段時間光輸不赢,好不容易有一天赢了很多錢,輸的最多的是豐華紙廠職工張和,張和就從朱玉寶那裏借了3000塊錢,可倒黴的張和又把輸掉了,這次就朱玉寶手氣特别好,張和除這3000塊錢外還差朱玉寶一千多元,當時張和承諾朱玉寶這二天把錢給他,可過了好多天都沒給他,就上門向他要,可張和一推再推,後來幹脆就躲着他。朱玉寶很不服氣,有一天方小兵他們要乘便車出去玩,找到了朱玉寶,朱玉寶給他們找了車,談心的時候朱玉寶提起了張和的事,方小兵一口答應下來,說這個事他們來解決,朱玉寶高興的還請他們吃了一餐飯。
幾天後,方小兵他們真的把錢要回來了,可隻給了朱玉寶一半,說另一半是他們的辛苦費,朱玉寶認爲他們要的太多了不同意,爲此就在他家吵了起來,五個人同時亮出了菜刀,把朱玉寶吓壞了,隻好算了。
後來朱玉寶才知道,他們是硬用菜刀逼着張和把錢湊齊的,爲此張和恨死了朱玉寶。朱玉寶本來認爲這個事結束了,可沒想到方小兵過了一段時間以後向他借錢,聽說爲了省事後面借給了他們500塊錢,其實那是什麽借,就是向他要了500塊錢。”
楊前鋒給張彪杯子加滿了水,張彪受寵若驚的站起來連說:“謝謝!謝謝!”
楊前鋒把他按坐下說:“”,了解到這麽多東西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坐下慢慢說。”
張彪一拍胸脯說:“你鋒哥說的事就是兩肋插刀我也要把辦好,不然都沒面子。”
楊前鋒說:“好好好,我們還是說事。”
張彪喝了口水接着說:“第三個事是他們從朱玉寶那件事中受到了啓發,晚上到一些小賭場去向窩賭借錢,并威脅窩賭的人,如果不給錢他們就到派出所去舉報,要是有人對他們不敬,他們就亮出菜刀,同時還威脅那些不服氣的人說:誰要不服氣就上,砍死你以後再砍你全家。聽說很多看不慣的人一看這幫氣勢洶洶的家夥說要砍全家,就吓的不敢作聲了,聽他們酒多了以後吹牛的口氣,用這種方法吃了不少次,不光是這些推牌九的小賭場,好像還吃了一些打麻将的錢。”
楊前鋒放下筆說:“有具體的時間、地點和人嗎!”
張彪說:“這些我也問了,但他們沒說,我又不好多問,怕問多了露了餡,不過這事肯定是真的,關于吃打麻将人的錢好像被吃的還是幹部,上次你們派出所不是抓過幾個幹部嗎?派出所處理了不算還丢了官,他們就用這事吓那些打麻将賭博的幹部,聽他們的意思好像那些幹部比群衆聽話,給的錢比群衆也多。”
楊前鋒問:“還有什麽?”
張彪得意的說:“第四個事是他們吃了小偷的錢,他們好像知道幾個人偷,具體偷什麽的不清楚,小偷們一旦得了手,他們就要上門去分一點。”
楊前鋒問:“他們怎麽知道小偷得手了呢?”
張彪搖搖頭說:“那我不知道,也許他們有他們的辦法。反正我感到這幫人年紀不大,膽子不小,鬼點子多的很,他們不聲不響的幹了這麽多事,連我這個在街上混的人都不知道,真感到慚愧,白混了這麽多年。”
楊前鋒笑了笑說:“是不是感到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張彪搖搖頭歎了口氣說:“動武的時候比我們狠多了,可以說是心狠手辣,我不如他們;平時看到他們,他們是一個個文質彬彬,不像是街上混的,這我也不如他們,我什麽時候在街上走人家都說我是在街上混的;還有能沉得住氣,不管幹了什麽事好像沒幹,這點我也不如他們,我要是幹了點什麽事生怕人家不知道到處講。還有那麽多人吃了他們的虧也不敢吱聲,更不敢報案,這方面他們做的絕,我也不如他們,這幫人真是厲害,我佩服他們。”
楊前鋒故意問道:”你怕他們嗎?”
張彪挺着胸脯說:“”,不是吹,他們放下刀五個一起上都不一定是我的對手。”說着又歎了口氣說:“可他們來黑的,我還真有點怕他們。”
“你在他們面前沒有暴露吧!”
“這一點你放心,我知道的事也不是完全通過他們嘴巴裏得到的,前面兩個事他們隻是漏了一點風,我打聽出來的。”
“那就好!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跟他們接觸了,免得把自己暴露了。”
“好的,那我走了。”張彪說着站起來準備走,可突然又想起一事坐下來說:“還有一個事,聽方小兵酒喝多了跟馬文革說什麽阿鳳他不要了,還叫他們以後也不要找她的麻煩,免得和派出所作對,不知道什麽意思。”
楊前鋒一聽就知道是什麽事了,但他沒有告訴張彪,而是說:”這幫人還知道有派出所?真難爲他們了,好,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楊前鋒把張彪送走後,感到這個信息太重要了,他拿起筆記本去了楊所長辦公室。
(本章完)